扶额发呆,脑子里盘算着何时再找萧天成商量下这件事情。
时光渐逝,夜晚转瞬即来,伺候的宫人见夏清杺半天没有动静,因此便借着添灯之际进入殿内,见她依旧坐在桌边发呆,并无异样,便有大胆的宫人上前小心翼翼的劝她借着热气散去到院中走走。
因为至今没有封号,因此宫人们只好模糊的称呼她“娘娘”。
直到这时,夏清杺才发现天色已暗,各处的宫灯都已经早早的点燃,摇曳的灯光在廊下投出一个又一个的阴影,看得人心里萧索惶然。
被宫人扶着移到院里,看着微风下浮动的树叶,一阵似有若无的乐声传来,夏清杺不由驻足倾听,冲身边人问道:“如今国丧,宫里应该没有乐声才是,这乐声是哪里来的?”
被问的宫人一愣,却什么都不肯说。
见状,夏清杺略一思索,笑道:“说罢,无妨。”
这宫人得了这话,愈发不敢说什么,头压的愈发低。
如此一来,夏清杺便什么都明白了,也不再发问,命宫人移了把摇椅来搁在已经挂了果的梨树下,借着这若有如无的乐声想心事。
翌日清晨,正当夏清杺准备再次找萧天成商量满月安葬之事的时候,朝堂上传来消息,说夏老爷在朝堂上公然顶撞皇上,已经被推出午门斩首了。
还未等夏清杺反映过来,宫人就来禀告说皇贵妃来访。
一入宫门,隋轻晚就屏退了众人,直直盯着夏清杺冷笑道:“我说过,总有一天,我会将我受过的痛加倍还给你,你没想到今天来的这样快吧?爱人反目、家破人亡的滋味如何?不好受吧?”
撂下这些话,不等夏清杺做任何反应,隋轻晚便快步离开。
直到这时,夏清杺才真真正正的意识到隋轻晚的报复开始了。
想起慈祥的爹爹,夏清杺心中剧痛,喉头一甜,鲜血已经从嘴角溢出来。
旁边的宫人见状,急急忙忙的就要喊人,反而被夏清杺拦下。
努力平息了胸中的紊乱的气息,夏清杺抬手用衣袖擦了擦,白着一张脸说:“不用找太医了,我要出宫。”
说完,不能旁边的宫人有所反应,就急急往外走,可刚走到宫门口,便被门外突然多出来的侍卫拦了下来,说皇帝有旨,请她在宫内修养,暂不允许出宫。
听闻此言,夏清杺倒也没有多说,只是盯着众人冷冷一下,转身快步朝殿内走去,径直行至梳妆台前,随手捡了一柄金簪捏在手中,抵在脖子上朝外走。
守在门外的侍卫见状不敢阻拦,只能随着她的步步向前而步步后退。
就这样步步紧逼,夏清杺终于走到了宫门口,可就在降降要踏出宫门的时候,背后传来了萧天成的声音。
“如果你今天踏出这个宫门半步,就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
听到这话,夏清杺头都没回,冷笑一声,“回来?我为什么要回来?我回来做什么?”
撂下这句话,夏清杺便大步朝宫外而去。
“你就这么怕我伤害她?因为我手中的那张圣旨?”
面对隋轻晚的咄咄相逼,萧天成面上依旧是一派云淡风轻,收回注视着夏清杺的目光,淡淡地瞥了隋轻晚一眼,转身就走。
看着萧天成离开,隋轻晚冷冷一笑,缓缓几步跟上,笑道:“我也不是那种无情之人,只要你做到我满意,我自然不会再为难她。”说到这里,她略停顿了一下,抬手将碎发搁在耳后,才接着道:“废妃的诏书可写好了,写好了就颁下了吧。”
等夏清杺回到夏府,府里已经乱作一团,得知夏老爷午门被斩,尸首还没送回,夏夫人便用一根白绫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此刻,府里正是无人主事的时候,老管家见着小主人回来,眼泪纵横。
因夏老爷是被赐死,所以不能明目张胆的筹办丧事,可夏清杺却不管这些,索性借着夏夫人的死大大方方的办起了丧事。
接连几日,夏清杺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在府中忙碌进出,就连萧天成送来的诏书也只是随手接过丢在一边。
按照父亲生前的yù_wàng,夏清杺将满月和他们葬在一起,好容易忙完了这些事,她才有时间去细细翻看萧天成前些天送来的诏书。
将这诏书扫了几天,随意丢在一边,见满府的下人等待自己分配差事,她此刻却是有心无力,勉力安排了一番,便将自己锁在房里。
足有半天的功夫,夏清杺才苍白着一张脸打开了房门,让管家重新将府里的下人召集起来,郑重其事的将自己已经是废妃的事实宣告众人,同时发放了每个人的契书,给了安家费,遣散了府里的下人。
她前脚才遣散了府里的下人,萧天成后脚就从宫里派来了不少侍卫和宫人,等于变相的将她圈禁在了已经空无一人的夏府。
是的,现在她即便是庶人,也同普通的百姓不一样。普通百姓尚有自由,可她什么都没有。
看着空荡荡的夏府,她突然很想哭,可是眼睛偏又干涩的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几日未曾休息,如今已是深夜,可她却毫无睡意,一个人坐在冷津津的院子里发呆。
无助一点一点的侵袭,幽幽的虫鸣声此刻正一点一点的提醒着她现实的残酷,这所曾经装满欢乐的院子,如今像是地狱般阴冷,让人一刻也呆不下去。
夏清杺霍然起身往外走,而那些守在门口的侍卫这次没有再拦她,而是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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