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收视好屋内的东西,言寄很快就闲了下来。
他环顾了一下屋内四周,虽然摆设不多,却显得朴质而明了。这正是自己两个月前任务时来到这里布置的,当时这里没有圆木桌,自己就制了一台。
是的,就和自己幼时家中的那栋小木屋一样。每当他一个人在这样的木屋中,心境里就有一种自然的安逸,这一点或许言寄自己都没有发现。
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言寄就想要弹奏个曲子,又几乎是一念之间,他脑中就浮现出先前在希达所记下的那曲“神乐”,是的,在他的心目中那首歌曲的完美,已经到了能用“神”这个字眼。
他坐在一张木椅上,取出自己心爱的竖琴,轻轻地弹了起来,这一次他完全没有研究的念头,只是纯粹地弹奏曲子,享受起曲子中那些唤起生命深处的感动来。
安逸自然,悠扬婉转。
每一个深晓音律的人都知道,即便是同一个曲子,由同一个人演奏,也会因为演奏者心境的不同,有着些许不差异。
显然这一次,言寄弹奏的就和自己之前在传导仪式最后弹奏的那曲迥然不同,那个时候自己其实是一心两用,在炫耀自己惊世骇俗的音乐技巧的同时,还要调度精神力去施放控制扉真的复杂幻术。而这一次的弹奏不同,山谷和木屋带给言寄的不仅仅是宁静安逸的心情,还有一些成功完成任务的满足感,因为他清楚自己现在的位置是多么隐秘,如果有人前来追寻扉真,要发现这里几乎是不可能的,这样一来,只要过了这个山谷,两人就完全脱离了追兵的视野,旅途也不用像之前那样拼命的赶路那么累了。
所以现在的言寄,是完全沉浸在这首曲子的美好之中,全身心的投入,没有一点杂念,有的仅是最纯最真的音律,还有那美妙的琴音。
突然,从水潭方向传来了一阵清亮的吟唱声,悠远却恍若近前,每一个音节都和着琴音,似乎在为琴音伴唱一般,言寄心中一动,知道是扉真在远处哼唱起来,顿时性情大起,也和着那歌声弹奏,短暂的几个来回,已经分不清是歌声和着琴声,还是琴声和着歌声,两种音色融合在一处,天衣无缝地配合着。
悠扬的音乐回荡在山谷之中,就连潭边的野兽也停下了各自的动作,看着潭中仿佛精灵一般的希达女子,或静静立着,或仰头卧着,安然地听着她仿若仙乐的歌声,就连它们,也从身体里最原始的某种内在中,体悟出了这首歌曲中的美好。
高山流水,万物和谐,风声止歇,百兽不鸣。
渐渐地,曲子结束了,就连言寄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刚才自己是何时拨下了最后一次琴弦,一切都那么自然地结束,仿佛曲子本来就存在天地万物之中。
直到此刻,言寄才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对这个曲子的认知还是太狭隘了,原本以为自己背下了它所有的音节,只要反复研习就可以完全掌握曲子的精髓,但完全没有料到的是,当扉真的歌声开始吟唱后,曲子的许多细微处就产生了变化,有些地方竟完全不与自己原先所记住的音节一致,似乎是完全即兴的,甚至可以说,歌声就是在与这个山谷的气质和存在共鸣一般。
言寄能够感觉到,在歌曲的尾声,自己只是凭着多年来对音律的直觉在和着扉真的歌声弹奏,那歌声才是这首曲子的最终灵魂。而先前自己的弹奏虽然美好,却如同华丽的衣裳一般,只是好看而已,那只是生硬的模仿,而扉真则是穿上这华丽衣裳的主人,因为她的存在,衣裳显得更加美丽大方。
轻抚着琴身,言寄眉头深锁,如果是熟悉的人看到他,一定惊讶他的这个表情,因为这个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实在太难得了,这是只有他完全想不通某种问题时才会出现的神情。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想从刚才记下曲子中的那些微妙变化中找到那所谓灵魂的答案。以至于没有发现,扉真已经穿好魔法长袍,提着水桶从潭边返回了。
“嘿咻!”扉真把水桶放了下来,看到眉头紧皱的言寄,她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谢谢,放那里就好了,你先去休息吧。”言寄突然回过神来,应道。
但是扉真没有离开,而是深深地看向言寄,从口中挤出一句话来:“能够完全和着我的调子演奏的,人类中你是第一个。”
“人类中……么?”言寄苦笑着,他似乎对这个成就并不是很满足。
“恩,你很了不起。”扉真深深地看着言寄,或许是刚才曲子的缘故,她对言寄的想法有了一点变化,“我很奇怪,照理说,能够演奏出如此美好音乐的人,绝对不是坏人,只有心地善良的好人能够做到,我……没想到你做到了。”
“哦?这么说我是一个大大的恶棍,能弹出这样的音乐很奇怪?”言寄有些自嘲地笑道,又饶有兴致地问道,“凭什么说,只有心地善良的好人才能弹奏出这样的音乐?”
扉真见她问这样的话,微微一笑,也不直接回答他,而是将双手叠在胸口,用温婉地声音道:“因为,曲子中有一种气息,很温馨,很舒服。只有真心敞开心胸,聆听别人的思想,倾听万物的呼吸的人,才能有这样的气息,刚才你和着我的歌声弹奏,没有一点偏离,没有一丝走音,我们的音完全切合在一起,仿佛一体。我是这么想的,只有能够替别人着想,感受他人内心的人,才能做到这些,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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