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达声隆隆轰响,快艇在一片蔚蓝中破浪前行,大西洋沿岸污染较轻,水也比中国东南沿海清澈;迈阿密西海并非渔场,除了科研探险者,平时人迹罕至,在这夕阳照耀之下,别有一分宁静安闲。
“你好,我叫苏若,很高兴见到你。”苏若看到除驾驶员以外,还有一个金发的欧美女人,便笑着对她打招呼。
“我也是,很高兴见到你。”女人却没有说自己的名字,表情冷淡地客套道,穿戴更有些古怪,天气并不寒冷,她却穿着高领长袖的外衣,手上还戴着手套,仿佛要把全身都包裹起来。女人打量着苏若的连衣裙,挤出一丝笑容:“你真美。”
“嗯……谢谢。”苏若觉得这女人有些奇怪。
那个驾驶员只是专心在开他的船,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有抬头看她们一眼。
“别介意,小若。他们都是我在美国科学院的朋友。”齐穆说。
“原来都是科学家啊。”苏若在心里吐了吐舌头,她自小认为科学家都是没有感情一心工作的,直到认识齐穆才改变了这个观念,不过现在见到这两个人,她觉得小时候的直觉也没有错,心里反有些亲切。
源夜看着那两人,似乎想到了什么,悄声道:“齐老,他们难道就是你对我说过的……”齐穆点点头。
源夜“哦”了一声,表情有些严肃:“您为什么请他们来?”齐穆笑笑说:“没什么,刚好这周他们休假啊,没什么具体缘故。”
阡陌听得好奇,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啊,齐老,你和源夜说过什么秘密?他们俩有什么不一样啊?都阴着脸的。”
他们说的虽是中文,但那女人似乎觉察到他们在说自己,脸上便显出不快之色。苏若细心,一眼便察觉了,当即便对她说:“对不起,我的朋友都是无心的。”
“没关系。”那女人又看了苏若一眼,又道,“你觉察力很强。”
苏若笑了:“你也是。”她二人所指的不同,那女人是说苏若能很快觉察到自己的不快,苏若指的是那女人尽管不会中文,还能猜到大家在背后议论她。
女人便也笑了,她笑得其实很好看,苏若不禁有些奇怪为什么她总板着脸,女人用嘴一努那个驾驶员:“他是我丈夫,我们结婚半年了。”
苏若吃了一惊,她可看不出这两人居然是夫妻,自己从上船到现在,没见他们之间说过一句话,更别说有什么亲密举动了,怎么看也不像才结婚半年的新婚夫妻。
女人又示意他丈夫道:“这是苏若小姐。”那驾驶员这才回过头来,对苏若冷冷地一点头。苏若心中一寒,她丈夫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刚才齐穆对她夫妻介绍三人,驾驶员只是点头,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直到此刻才第一次与她三人照面,但脸上依然冷峻,仿佛负责笑的细胞都坏死了。不过苏若这也看出了他们的确是夫妻,因为只有他妻子的招呼,才能让这驾驶员“回一下头”。
“对不起,我的名字叫珍妮,我丈夫叫怀特。”女人对苏若说,“我为我们的无礼举动抱歉,齐先生没有对你说过我们的故事?”
“哦……没有……”
“事实上,我们是不可以有太多感情波动的。”珍妮说,“因为我们是异于常人的。”
苏若心中纳闷,不禁回头看了齐穆一样,老人有些无奈地笑道:“我来说吧,珍妮的体内天生带有易于燃烧的物质,从小到大,她的身体已经自燃过不下一百次,无数专家学者为她治疗,却都无法医治她的怪病。”
“许多人都说我是被上帝惩罚的孩子,教会要我加入他们,终身忏悔,可我什么坏事也没有做,有人调查我的父亲是不是饮酒过度,可他却是个滴酒不沾的好男人,为了我的病花去了全部积蓄,现在不得不靠养老福利生活。”珍妮语气平淡地说,丝毫听不出有什么不平与痛苦,“不过好在我的脸从来不烧着,也许是上帝对我的眷顾。”
“你真坚强。”阡陌由衷地说。
“谢谢。”珍妮说着褪下了手套,只见上面满是烧痕疮痍,肤色也不同于其他白人,而是比黑人还黑的焦黑色。苏若心中一酸,不忍多看,她不知这样的一个女孩子是怎么长大的。
“因为这个缘故很难和人打交道,珍妮就很努力地学习,立志于人类基因研究,因为不愿世界上以后还有自己这样的人,她现在已经是遗传学的专家了,她与怀特也就是在科学院认识的。”齐穆解释道,他语气中似乎也有一丝敬佩。
源夜则在一旁喃喃地说了句:“菲尼克斯。”
“真好。”阡陌说,“你的丈夫真是个好人,他发现了你的美。”
苏若却想起珍妮那句“因为我们是异于常人的”,心里一痛“难道他的丈夫也是……”
珍妮的表情果然变得更加哀伤:“除了我之外,根本就没有人愿意接近他的。他……他身上带电的,他第一次放电时才刚出生三个月,那时活活将抱他的奶奶电死了。”
“怎……怎么会这样……”苏若这才发现怀特的手上戴着厚厚的绝缘橡胶手套。
“我们的情绪不能激动,否则这种体质就会恶化。怀特第一次失恋后大哭,然后造成整栋楼的电线短路,所有邻居的宠物猫狗,小鱼全部都被电死了。”珍妮的声调还是很平稳,看来已经成了一种习惯,“结婚到现在,我们都没有接触过,更不要说夫妻间的……”
齐穆的话语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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