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焉的死,对于整个益州的影响是无比巨大的,这代表益州,即将要换一个主人了,换一个主人,就是换一个官府,事关益州将近六七百万百姓的未来,不得不让人担忧。
而对于牧景而言,他是松了一口气。
因为只要刘焉一天不死,对于自己的威胁就始终存在,牧景谁也不敢看小刘焉这个人,这是一个枭雄,若非他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哪怕是这场博弈,输赢都是一个未知之数。
“主公,这是刘使君生前,耗尽了他自己最后一口气,写给你了信函!”赵信递上一份帛书:“命我必须亲自交到你的手中!“
“血书?”
牧景摊开帛书,入目之处乃是娇艳的鲜血。
此书非墨写之,而以血写之。
这帛书上的内容简洁而普通,一目可了然,只是其中蕴含的意义却非同一般,换一句话说,牧景有此帛书在手,几乎已经可统领刘焉所有的旧部。
任何质疑他的人,都会被这帛书打倒。
“另外,他还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赵信又递上的一个锦盒。
锦盒之中,装着的是一方玉玺,此乃大汉朝的传国玉玺,古之瑰宝,和氏璧,代表天下最正统的位置。
“他这是用心良苦啊!”
牧景笑了笑,算是明白了刘焉的意图,低沉的感叹了一句。
他有点佩服刘焉,行事之果决,非常人能媲美。
他在死之前,为牧景铺路,目的就两个,第一个施恩牧景,让牧景记住这一份恩典,第二是断绝了刘璋未来的道路,让刘璋尽量处于一个没有威胁的状态之下,这样牧景就不会杀他。
双管齐下,牧景要是真的敢杀刘璋,那么他在益州,必然是人心尽失。
这算是刘焉死之前,最后的一个算计。
也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付出。
“董扶呢?”
牧景突然问。
刘焉死了之后,整个益州,唯一一个对他有威胁性的,就是董扶了,董茂安当初为刘焉策划进入益州,一手付出刘焉坐稳益州,整个益州的军政,他最为熟悉,他要是不甘心,强行扶持刘璋,还是有可能一呼百应的。
“在刘使君死的前一个时辰,董长史服毒自尽了,去了很安然,仿佛他早就算好了这一日!”赵信回答。
“他是真的一点空隙都不给刘璋留下啊!”
牧景不得不再一次敬佩刘焉,刘焉断绝了他儿子刘璋所有能登顶了机会,换来的,就是牧景对刘璋宽余。
“传令胡昭,对刘焉,选址立碑,风光大葬!”
牧景沉声的说道:“就以益州牧的身份下葬,另外请人写碑文,抹去称帝之事,他这一辈子,也算是留下已经清名吧!”
“诺!”
赵信点头。
…………………………
很快,刘焉病故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益州大地,益州麾下八郡两国,一百余县,瞬间引起的动荡,相对于怀缅刘焉的人,更多的其实是担心益州未来的人。
“使君病故,谁能成为益州之主!”
“当今天下,乃是大乱之世,少主刘璋,年幼懦弱,如何能撑得住大局!”
“我益州多年战乱,好不容易才迎来了太平,难道又要陷入战乱之中吗?”
“听说明侯乃是非凡之辈,南征北战,所向披靡,若有他镇之,必能让益州稳定!”
“非也,明侯善武,必是穷兵黩武之辈!”
“张任将军雄才大略,或许能担当重任!”
“我们如今该向谁效忠?”
“不知使君大人病故之时,又没有定下州牧之人!”
“难不成我们益州要内乱了吗?”
“若是战乱,吾等又该何去何从!”
“……”
上至各郡的郡守,郡丞,都尉,长史,主簿,下至各县的县令,县长,县丞,县尉等等,都有些惶惶不安。
新日换旧月,一朝天子一朝臣。
如今的益州,就是闭塞四方,独立一方,行政军事,经济民生,皆然独立,即使没有名,也已经是一国之实,他们谁也不能保证,新的益州之主,能让益州安享太平,也不能保证新的益州之主会如同先主般信任自己。
…………………………
在这种情绪之中,益州明显有乱局是象,但是牧景很稳得住,他依旧以右长史的身份行政,但是州牧和左长史都已故去,整个州牧府来说,权势已集合在他的手中。
“传令胡昭,闵吾,黄权,立刻收缴庞羲高定麾下兵马,关押两人,但不得伤害之!”
牧景最近很忙碌,整个州牧府的运转,可不是这么好支持的,他每天都有无数的政令下去,都是安抚人心的,但是见效不大,说到底,是他巧取豪夺益州,而并无太大的根基,所以下面的人,对他不够信任。
信任是慢慢建立起来了,是通过一次次的合作稳固起来了,而不是一蹴而就。
这时候,牧景首先理清楚的是兵权。
益州所有兵力,他必须要收拢起来了,这才能稳得住他在益州的掌控。
“你不会成都,能行吗?”
戏志才问道。
“成都一些人的根基太深了,我反而是寸步难行,上令下之,他们或许会接令,但是大多都是阳奉阴违的,我想要理清楚这政务,需要时间太长!”
牧景看着外面下的一场滂沱大雨,眸光幽幽:“我只能另起炉灶,以巴郡为中心,或许更方便我掌控益州!”
“你在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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