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脱力倒在身下人身上,气喘渐匀。
再回神时,才有力气去看沉寂无声的那人。
“老八?”
没人应答。
胤禛又不确定地唤:“小八?”
良久才有断续的声音响起:“你出去。”
胤禛松口气,却不顺着做,反倒是重新揽了弟弟肩背,就着相连的姿势翻身跪坐而起。
忽然失去背部支撑的人因为坐起而将某件事务吞得更深,昏昏沉沉的胤禩陡然被激烈的酸胀激得半回过神。
他浑身失了温度,只觉股间滚烫难耐,不住求饶:“松开,四哥,松开……”
胤禛一面轻轻地抚慰他身前柔软器官,一面那牙齿吮咬他脖根颈侧,含糊哄到:“乖,再忍忍,四哥让你爽快。”
失了依托的飞蛾注定无法渡秋,但相互依偎的错觉却能让人觉得自己是被需要的。
虽然累极,胤禩的感官却也再度被挑逗起来,他觉得在短暂的疼痛与畅快间,自己还是被人喜爱尊重的皇子。也许就像四哥说的,他只是暂经挫折,天明就好。
他用失去温度的手环住胤禛脖子,将头靠在哥哥身上,闭了眼,放任自己的喉咙溢出婉转呻|吟。
一切渐入佳境。
夜色正浓,情之所至,不至天明不罢休。
……
这晚上月色明朗,乾清宫的皇帝不肯回首白日自己对某个儿子说过的话,反倒偷偷吩咐内侍送了伤药去十四阿哥寓所,又命德妃接驾。
储秀宫里,良妃独坐天明,望着宫墙上的漆黑天幕,轻声问身边的婢女:“你说,八阿哥,他在做什么?”
九阿哥府里,胤禟与胤俄二人也一夜不能成眠。
胤禟急躁道:“你说爷怎么就扔下八哥走了呢?四哥靠不住,八哥最难的时候他袖手了,这次还想做什么?”
胤俄却道:“今日皇父必然会问八哥府中动向,八哥让你走亦是想过周全。八哥让四哥单独作陪,未免没有拖四哥下水的意思。”
胤禟抚掌道:“我曾这样想过,只是不明白为何四哥这回不请自来。”
胤俄呷一口茶,道:“听你说八哥言行,恐是心中有数。你猜来猜去也无用,不如明日一道去问八哥。”
胤禟顿顿足:“只好如此了。”
……
漫长的黑夜总会过去,苦痛却像从未离去。
天色微明,交缠停歇不久,屋内暖意散尽,只余人走茶凉的颓丧。
胤禩短短睡了不过一个时辰,昏昏沉沉听见远处梆子敲更的声音,艰难翻了个身,正巧牵动了伤处,发出微微一声嗤声。
胤禛睡得沉些,但他整晚抱着弟弟不肯松手,连睡着亦紧紧靠着。些微动静立即吵醒了他,支起半个身子连忙去扶胤禩。
“哪里不适?”
胤禩自觉这件事难以启齿,亦不肯流露半分脆弱。他平静翻身朝里,用自以为最平稳的语气说:“今天以后,四哥与弟弟互不相欠。”
胤禛尚未从昨夜的甜腻中回神,便遭两世冤家背向而对,无情嫌弃。
他生出被知己无情曲解的涩意,昨晚他说了上百句誓言,转眼天亮,他还记得,有人已经忘却。
胤禛就着昏暗晨曦光看向床你,里面的人闭眼合唇,一脸云淡风轻无所谓,趁着肩膀后侧一块新鲜的暗红痕迹分为不协调。
胤禛心软下来,他替弟弟将被单拉至肩膀:“总会过去的,我说过你命中有龙护体,无需自苦。”
胤禩放空整晚的神经好像想起写什么,他微微睁眼思索,转脸看着胤禛:“四哥,你说谁是龙?”
胤禛却不敢再透露更多,他怕弟弟举一反三想通关节,推测出自己早知先机刻意坐视的用心。
他不能赌。
胤禛道貌岸然扶了弟弟躺平,手指伸入薄被替他按腰,口里道:“你是皇子,自有真龙护体。早年老祖宗但凡成就功名者哪个没经历打压磋磨,我常年礼佛,自然懂些面相,说了你可一定要信。”
胤禩冷笑推开他的手:“四哥不必,弟弟只是还情还债。这些好听的话说出去怕是地下的小十八都不会信。”
胤禛一阵气苦,怎么好话掏心话这个弟弟总喜欢往死胡同里揣摩。你在皇父那里受了委屈爷替你记着,你就连说句软和话都不肯吗?
他叹口气,转身下榻自行更衣。
不多时穿戴妥当,胤禛也不唤人,自行掀开帘子出门。
床上的人这才缓缓睁眼,嫌恶地一把掀开锦被,撑着身子欲要去寻散落于地的衣衫。
只是一下子发了猛力眼前有点发懵,胤禩撑着床沿谢了一息,双脚刚刚下地走了一步,便觉汩汩热流缓缓流下。
这是?
胤禩茫然了一会儿,忽然愤然从地上拾起一件衣服胡乱在腿间擦拭。昨晚盘踞心间的那抹报复与逆反随着什么东西一起从身体中流逝了,剩下的是独自面对残局的自我厌弃。
他擦拭到再撑不住腰身,才捡起地上还算干净的中衣披在肩上。一种茫然与不知所措的情愫压倒了他。
随着天光渐亮,一屋子混乱而淫|靡的气息再难掩藏,就这样明晃晃的提醒着自己,行差踏错一步的可耻后果。
胤禛再进屋时,看到的就是这样失魂落魄站在屋子中间的胤禩。
他将热水搁下,皱眉上前:“你做什么?穿这样薄着了风又要病歪歪三五个月,作死给谁看?”
胤禩好像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他还会回来,眼里就流露出这样一种茫然的孩子气。
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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