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一直是自命不凡霸气十足的,让他低头比让他死还难。可是现在,如果有谁能让他病床上的宝贝弟弟开窍的话,他愿意给那个人磕头。
“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在死脑筋好不好!那个男人有什么好?你竟然还单恋他!!!”
“我承认自己一头热不好,但是喜欢男的有什么不可以?!关你屁事啊!!!”健的弟弟毫不示弱地顶嘴。不愧是亲生兄弟,脾气也是一样暴躁。
“关我屁事?我是你哥诶,你小子不学好我能不管吗?”
“我没错!我的事,你少管!!!狗拿耗子!!!”
忍无可忍的健一扭头,对着病房里的第三个人喊:“旭,你也帮我说说他啊。”
旭只是处于朋友的立场来探望一下,不料却遇上了这种尴尬场面。该怎么说?说自己也正在和一个男的同居?如果说要教训健的弟弟,天底下最没资格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旭,你不会也站在这小子一边吧?”旭的沉默,让健怀疑地问道。
“怎么会?”旭扯动了一下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笑了笑。
“我就说嘛!”健大大咧咧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扭头继续和他的弟弟比嗓门。
门外,吓得抖抖嗦嗦不敢进门的小护士已经站了一个小时。
走出医院,天气越来越热,阳光已经变得刺眼。旭有些不习惯这么直接的照射,眯起眼,钻进了车里,发动了引擎。
回到家,看看四下无人,旭推开客房的门,看着呆在房里一整天都在打谱而没有开口和自己说话的月,问:“要一起下棋吗?”
月的眼睛忽然亮得可以媲美窗外的越来越毒的太阳:“真的吗?怎么忽然这么说,旭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手托下巴做研究状。
旭不悦地皱起眉头,“你不下就算了。”
“好的好的。我给你让子。”月不加思索地回答。千载难逢的机会怎能错过?
旭的眼神微微一转,满腹心事的样子。“围棋……我也不记得什么时候学的了,就是会下。也许是天生的吧。”
一盘异常凶险的指导棋。旭的棋艺并不高,只是一味求奇求险,棋走偏锋,棋风凶狠得紧,加上让子,月着实有些捉襟见肘,难以应付。
难道他和旭真的就像黑子和白字,无法共存?在棋盘上必须互相厮杀,在棋盒里则必然有一方是死子。这个念头突然闪过脑海,月被自己的没来由的想法吓了一跳。
“其实黑子和白字,就像冰山和冰山,只要一点点的热量和耐心就能融合了……旭你懂物理吧?”月问得有些心虚,细细弱弱地。
旭横扫他一眼,语气冰凉:“嗤,我初中就开始自学量子物理……冰山?如果南极的冰山全部融化,地球海平面至少上升60米,我们全部会淹死。”
月的心一凉。旭其实是听懂了吧,却用了最冰冷的句子回答。他始终不愿放弃他的世界。
下到一半,旭的手机响了。接了电话,旭急匆匆地离开。
只留下月独自面对那一桌冰冷的残子,有点落寞。
月明白,自己无非是在打一个“劫”,即使胜算微乎其微,仍然固执地打下去,为的就是等奇迹的出现。
只能傻傻地说着“帅哥,有人找”,为了提醒他重逢的最初,也为了不让他讨厌,后来却渐渐变成提醒他一步步远离自己的身边。
卡布其诺还在冒着袅袅的白气,月握住杯子,出神地看着手里的马克杯。那是旭出门前喝过的。握住杯子的手握得越发紧了,贪婪地想榨干他留在上面的最后一丝余温。
月忍不住低头喝了一小口,含在嘴里,让咖啡和唾液充分接触,布满舌头的每一个味蕾。口中顿时弥漫了苦涩味道!
唔,还是不喜欢咖啡。
其实,咖啡的苦来源于自身的糖分啊……咖啡豆的糖分有一部分在高温烘焙的过程中焦化了,于是形成了咖啡独特的苦……说到底,全是作茧自缚。
我们已经是不同世界的人了吗?
当晚,月有生以来第二次喝得烂醉,躲进那个pub的厕所里,等待那个人出现,把他带走。等到很久很久,那个人也没有来。
在他眼里或许永远只是恋人未满,自己却已经爱得不可救药了。旭他害怕了,怕承受不起,于是躲,逃得远远的。
“为什么他不明白,不要凡事都得由他来承担的,我也是个男人啊!”
月放声大吼,满脸是泪。长发胡乱地披散,脸色惨白,没有人认得出那是“高帝”的月。在旁人看异样的目光中,月觉得自己失魂落魄得像极了一个弃妇。
“玩火*,玩火*啊……”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喃喃着,月费力地直起身,一步步挪回,身体愈加的沉重,半靠在墙上。稍嫌瘦弱的双肩颤抖着,泪水,顺着脸颊一滴滴地落,晶莹而浑圆……
怎么了?自己这是怎么了,那时比现在惨得多,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掉。怎么年纪越大越多愁善感了呢?
是该放手了吗?
旭回到住处时,已是午夜。月刚洗完澡,换了睡衣,头发还有点湿湿的,窝在沙发里,捧着本已经快被翻烂的《忘优清乐集》在看……
旭去酒柜倒了杯酒,坐到沙发上的月边上。他晃了晃玻璃杯,神情恍惚地盯着杯中琥珀色的光。一分钟后,他端起酒杯一口饮尽,随手把杯子放到一旁的茶几上,神态中有着超乎寻常的疲倦。
月合上书,很奇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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