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医院,难闻的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鼻子。全身酸痛,麻药有些褪了,胸口和腹部都是火辣辣的痛,一呼吸就痛,眉头不自觉地紧紧皱了起来。当时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点,这场戏未免演的有点过了头。算计来算计去,月却没想到事先吃了止痛药都会疼到晕撅。睁开眼,月吃力地稍稍抬高脑袋,手背皮肤下的青筋里插着银色的针,打着点滴。床边,健趴在床沿上睡着了。月嘴唇干裂得发白,又叫不出声。咬咬牙,在健的手臂上狠狠抓了一把,指甲抓破了健的皮肤。
健惨叫着醒了。一见月醒了,健的眼圈忽然发红,艰辛地咽了一口唾沫,几乎是用吼的:“你怎么不早点说,你是先天性心脏偏离?我还以为你死定了,差点把眼泪赔进去……”
健眼看着月的嘴一张一合,却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只能把耳朵凑近月蠕动的嘴唇,半蒙半猜地弄懂了他的意思。“……活……该……”
“你……”健气得想哭。
“两……刀……你……欠……我……”
此时,病房的门仿佛受到一阵猛烈撞击摇摇欲坠,白色的墙灰扑索索地掉了下来,健去开门,却和冲进来的一个男人撞了个满怀。
“没长眼睛啊你!”健骂了一句。
闯进门的蓝,一改平时的优雅斯文,气势逼人,看到病床上的月就迫不及待地一把搂住摇晃着,劈头嚷道:“月你这个混蛋,怎么可以抛下我一个人去冒险?你死了我怎么办……”
月闻言只能苦笑,被他摇晃痛得喘不过气,更说不上话。
“好啦好啦,亲热也不看看时候,再摇下去,他刚刚缝好的伤口就要裂了。”健上前拖开他。
蓝明显是楞住了,下一秒两片红晕飞上了他的脸,讪讪地赔笑两声,刚打算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可是健的对蓝的火似乎还没发完——“你这个变态难道就不会做点有营养的事吗?!”
“呃,说起来……”接触到健杀人的眼光,蓝小心翼翼地解释,“你弟弟出事时你不是也乱了方寸吗?”
“那是我弟弟!”健说着露出松了口气的感觉,马上又歉意地看了病床上的月一眼。
“我和月的关系也一样啊,他没告诉你?”蓝的动作总算是有所收敛,拍拍月的脑门,任月无声抗议地瞪眼却视而不见,“正式介绍——月,男,23岁,光华集团三位候选继承人之一,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什么?这个穷得丁当响,捏碎骨头也榨不出多少油水的尖酸棋士来头竟然如此之大?健傻了。这个人,到底还要带给他多少惊奇?
“哦,也怪我没和你说,对不起啊,健……”蓝语气柔和,有些谄媚地对着健笑。
“哼,随便,你们的事和我无关!”健很帅地一甩头,坐在一边不吭声了。
蓝努力堆起笑脸,可是这在对方的眼里根本不起作用。健的脸黑得可怕。好在月也见惯了他如此恐怖的表情,不至于因此再次危及到自己脆弱的心脏。不过,麻醉药退了,伤口疼的厉害,不管他们了,再多睡会儿。也许睡着了就不疼了。
月的睡意一向很浅,现在再加上还是不适应身上的疼痛,更是一点小动静就醒了。
微微睁开眼,骤然变深的呼吸让伤口加重疼痛。呀。会不会长针眼?看到不该看的了。
不远处粗重的呼吸声中,健被蓝强行抵在墙上亲热。与其说是接吻,不如说是两头野生动物在相互撕咬。蓝贪婪地凑上前牢牢地勾紧了健的脖子,而健拼命地反抗,两人的脚凶残地踹来踹去……
不过,他们真会挑地方啊。月微微吐了吐舌头。腿有点麻了,又不敢动。月只能勉强咬牙保持姿势不改,来预防被发现自己在偷窥后大大的尴尬。
月暗自偷偷地笑了:任由健再怎么粗暴野蛮强势,又怎么可能是空手道五段,剑道四段的蓝的对手?!
严冬来临的时候,病恹恹的月已经变得生龙活虎了。照健的话来说,全是自己作牛作马,一天又一天小心伺候,一碗又一碗鸡汤补品把月照顾得红光满面。当然照月的说法,是健最近都不敢和他顶嘴,让他少生了很多气,自然心宽体胖,这才能神清气爽地坐在床上听旭的越洋电话——
“月,记得要好好吃饭,不要一打谱就忘了时间;晚上睡觉多盖点,你总是踢被子;走在路上小心点,别随便对人笑,你不知道你笑容的杀伤力有多大……”
“你好罗嗦啊。”月抱怨道。
“还有,想你了……”
“嗤,肉麻!”月挂断了电话,缩进被子蒙着头吃吃傻笑,被子一耸一耸。
健一进门,还以为月窝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吓坏了,冲上前揭开被子。他发现里面的人笑得满脸通红。
“旭真的挺能干的,一到那边就凭他的关系网拉到一个大客户,现在总算是风调雨顺了……”健边削着水果边说着,忽然皱皱眉,“月,你受伤的事,为什么不许我们通知旭?”
“他知道又能怎么样?他还是在那边用处大一点,我要是想他了自然有办法召唤他回来的。你不是也说了吗,那时候,公司是存亡危急……”月漫不经心地说着手里把玩着旭的手机。
健放下水果刀,深吸一口,像是鼓足了勇气:“月,有件事一直忘了和你说……关于铃,我很抱歉……”
“哦?现在说不觉得太迟了?”月笑笑。
健一脸认真地说:“那时我们又不是兄弟,根本没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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