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泪眼婆娑,哀意阑珊的人,月真不敢相信就是早先活力四射,青春洋溢的铃。叹了口气,月摸摸她的头,“还记得你刚搬来时我说过的话吗?”
铃抬起梨花带雨的脸庞,木然地重复他当日的话:“你说,我会后悔的……”
“既然记得,为什么不学乖一点,慎重一点?!”见铃又哭了起来,月放轻语气,问道,“孩子的爸爸是谁?”
不要,不要告诉我是那个名字,不要在我刚刚有点想原谅他的时候将一切打入万劫不复。如果是那个答案,我宁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我宁愿选择做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
铃继续把脸埋进手掌里,只是哭……
九月的阳光已然收敛了不少,柔和却让人烦躁得不舒服。旭手边那杯红茶里跳动着的光波,仍是抓不住,就像明学长绝美的微笑。失去明学长,开始没有感觉,后来却渐渐觉得心里越来越空,永远无法填补,就好像放手任由他离去的那一天,自己的魂也随之而去。
旭摇摇头。自己今天是怎么了?
一个人在旭的对面拉了一张椅子坐下,精致的面容,柔顺的长发,优雅的气质,又似乎刻意地忽略着逐渐聚集到自己身上的目光。
旭一声不吭地晃着杯中的红茶。
半年前,也是这样的对峙。相同的人物,相似的场景,不同的心境。
最先打破沉默的仍是月。“铃怀孕了。”
见对面的旭没有任何反应,月直刺主题,说:“我作为她的同居者来和你探讨一下责任划分问题。”
“根本不是我的孩子,为什么要我分责任?”旭不以为然地看向别处,“你以为我和谁都像跟你在一起那样冲动,不采取任何安全措施吗?”旭低下头端详那杯红茶。小小的水面上,却有月整个人的倒影。的确,旭和女友们在一起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都是保持超乎寻常得冷静。
“……明学长是特别的……”
“因为是男人,所以不必担心怀孕,负责任之类的,是不是?”月的神情冷若冰霜,陌生得让旭有点心痛。
“你又何必揽事上身?她跟我说过,你根本就没碰过她。”
拿起小匙子轻轻搅了搅,旭习惯性地晃晃杯子,对着杯中摇曳的身影说:“搬回来吧。”
“为什么?”月问。
旭一本正经地用食指和拇指比划出一个方块形状,说:“因为那是张很大的双人床,少了个人,就有了空位,很容易闹鬼的。”
月忽然莞尔一笑,拍拍旭的脸,说:“你也不怎么可爱嘛。”说完甩身走人,留给旭一个清冷的背影。
“如果我说,我求你,你会答应吗?”旭对着空气有气无力地说着。
昏暗的pub,颓废的jazz。
无所事事的彬借酒浇愁似的一杯杯地往嘴里灌酒,月有点看不过去了,“不就是暂时停职嘛,旭又没说会开掉你。烟酒好歹节制一点,要不然会嫁不出去的哦。”
彬醉气熏天地搂住月,浓重的酒气喷月一脸,“我才不愁嫁呢。旭说过,万一我四十岁之前还没有人要,他就娶我。”
“哇,四十!”月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岁月如飞刀,刀刀催人老。女人都不希望自己穿新娘礼服时已经变成黄脸婆了吧?旭的承诺好恶毒。这样吧,”月豪气云天地一拍胸脯,“要是你三十九岁零十三个月还没有嫁出去,就嫁给我好了。”
月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言辞恶毒?酒醉三分醒,彬忽然想起月冷静镇定到冰冷慑人的眸子,想起蓝的话——折断了他的翅膀,他只会离得更远……难道以前月给她的都是错误的认知,她惊觉自己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月了。
月不习惯于她异样的目光,低声问道:“我今天回家时,铃的东西都不见了。她的事,你安排好了?”
“嗯,我陪她去做了手术。这次你猜错了。孩子是健的,那小子都承认了。”见月不怎么吃惊的样子,彬径自说着,“没那点定力,她就不该进我们这个圈子。诱惑太多……美丽的东西,未必美好啊……不过她落得今天这样,你也有一部分责任。”
低头喝了一大口自己杯中的颜色各异层次分明的饮品,月有些意犹未尽,说:“因为我给了她很大的失落感,她才会去找健和旭?……哼……”
“月,你是个温和而不温暖的人。”
月举起手中的杯子,笑说:“概括精辟,我敬你。”说完,一饮而尽。
彬醉红的眼里漾出笑意,“你和旭怎么样了?”
“不要提他好吗?!”月反感地皱起眉头。
彬拉住他的手臂,说:“你的眼睛根本不是那么说的。为什么你明明没病,却总是随身带着胃药?”
心里对彼此的关心就像手中的沙子,握的太紧反而会漏掉的。没必要说得太清,分得太清,就那样轻轻地捧在手里不好吗?月轻轻地摇了摇头,有点奇怪地问:“你什么时候变成他的说客了?”
“怎么会?!我可没忘了是他把你从我手里抢走的,我和他是情敌耶。”彬异常清醒地调笑道。
月放下空杯子,环抱双手,严肃地说:“事到如今,你又何苦再自欺欺人呐?你喜欢的从来就不是我。”
“你……”彬醉得迷蒙的眼睛突然闪亮了一下。
“女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当伴侣背弃自己时,恨的往往不是背叛者,而是诱使那人背叛的人。也许那样就可以自我安慰不是自己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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