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的时候,中海市如天气预报所说,飘落起洋洋洒洒的雪花。
算起来刚入冬不久,往年这个时候是没有下过雪的,最早也都要等到快过春节的时候,才可能看到入冬的第一场雪。今年要比往年冷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的原因。
天气不好,人也都懒在家里。就连这几日向来忙碌的诊所,此时也清闲了下来。苏言之第一次不用加班,双手插在裤兜,站在窗前望着外面飘落的雪花,感觉周围空荡荡的。连同心里也跟着空荡荡的,好像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你真的不管你老婆的死活了吗?
——他现在意识不受控制,跟他说这些是没有用的。
爸爸和安的话在他耳边回荡着。苏靖廷紧张还情有可原,他向来对婚姻很重视。
可印象之中,安向来不会顾虑感情上的事情。苏言之现在一门心思扑在事业上,安应该很开心才对。为什么她要说那样的话?
师父说他有严重的多重人格障碍,为什么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如果真像师父说的那样……
苏言之转身回到办公桌前,拿起了放在桌上的手机。手机已经安静了太久,没有慕早早的短信和电话,儿子也没有联系他。好像一下子他就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没有人会在乎他。
想要给陆深打个电话,手机上正巧闪烁着陆深的来电。
苏言之将电话接了起来,语气还算不错:“喂,陆深。”
“言之。”陆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只是刚才问安的时候,感觉到安那边出了差错。他惦记苏言之现在的情况,就主动打电话过来询问一下。
电话这头的苏言之沉默下来,等着陆深继续开口。
陆深也沉默着,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电话通着,两边静谧,苏言之难得的好脾气,也没有催促。
片刻之后,陆深终于开了口:“那个,现在诊所不忙了吗?”
“嗯。”苏言之应了一声。
感觉到苏言之现在情绪还算稳定,陆深试探着问:“你好些了?”
“什么。”苏言之有些不明所以。
陆深又说:“我已经想要救早早的计划了。”
“嗯。”
“你好了?”陆深见他没有反对,心里更加确定。
“什么好了。”苏言之还是不太懂。
陆深有些郁闷,在电话那头抽了抽嘴角,又问:“我要去救早早,你不反对吗?”
“你去救,又不是我救。跟我没关系,为什么要反对。”
“……”
陆深觉得自己都快要被苏言之折磨成神经病了。不过听他的口气,恐怕是陆深想的太天真了。他还没有好。
苏言之想到自己也有话要问陆深,他开了口:“你觉得,我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
“反常?那何止是反常啊,简直像变了一个人。要不是我从小跟你一起长大的,我一定怀疑你是不是被流落在外的双胞胎兄弟谋杀了,换了个人来夺取苏氏的家产。”陆深语气有些夸张,可那种感受却真真切切。真是难得,苏言之终于意识到了。
“我知道了。”苏言之心想,看来师父说的是真的。他的确是有多重人格障碍。都说医者不自医,或许也只有师父才能够帮的了他了。
“你知道什么了?”陆深问。
“没事了,你完,没等陆深反应过来的,已经将电话挂断了。
他并不想让陆深知道他多重人格的事,以前陆深知道他的躁狂症,已经让他的生活产生了无法掌控的变化,连慕早早都去了英国三年杳无音讯。要是现在陆深知道他多重人格,还不知道着急之下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万一慕早早再……
想到这里,苏言之忽然察觉到不对劲。他怎么会这么顾虑慕早早的想法?不应该呀,他应该更在乎工作才对。
是的,他怕陆深知道之后,会让苏言之接受治疗,不让他在诊所继续工作。是因为这样,所以苏言之不想让陆深知道。
虽然这个理由有些别扭,可苏言之还是成功的说服了自己。
反正有师父在,他一定会尽力帮苏言之治疗的。
电话那头的陆深,手里握着被挂断的手机,有些懵。虽然被突然挂断电话很郁闷,不过刚才电话那头苏言之说话的语气,好像已经慢慢变成他原来的样子了。只是陆深仍旧不解,苏言之说他知道了,他知道什么了?他知道韦德帮他催眠了吗?
苏言之开车离开诊所,没有回苏家别墅。下午跟爸爸吵了一架,可能这几天他都不愿意再跟爸爸见面了。
黑色奥迪在他跟慕早早的公寓下面停稳,苏言之在车里坐了一会儿,下车上了楼。
已经许久都没有再来这里了,虽然有人定期打扫,可紧闭的窗帘,平整的沙发,让空气中透着一股子清冷。
天色已经完全被夜幕笼罩,苏言之没有开房间的大灯,一路走到吧台那边,打开了吧台上面的轨道灯。温馨的灯光映照的房间多了些许暖意,他打开酒柜的门,从里面拿出来一瓶红酒。
开瓶,倒入。摇晃着高脚杯,让里面的红酒充分跟空气接触,醒出更绵延的口感。
酒瓶里的红酒被苏言之喝了大半,醉意微醺,他好像看到慕早早站在自己面前,脸上带着好看的笑。
苏言之伸手,想要把面前的女人扯进怀里。却扑了个空,手心握住的只有空气。
“早早,早早……”嘴里念叨着,从吧台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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