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凄厉的嘶嚎在场中响起。
严昌令一头栽倒在地上,踉跄起身,望着近在咫尺的少女,眼神里满是惊恐。
他所驾驭的石车何止万斤,在以往的扬州战阵之中,冲锋陷阵无往不利,可哪里想到,竟是被一个少女匹马单枪,径直挑飞。
轰隆隆的马蹄声从四面跟着响起。
“大帅!”
“大帅威武!”
“我凤塘军,战无不胜!”
一声声的高呼从数千名骑兵里不断传开。
这些凤塘军士卒,从司州一路南下,哪怕人马皆有轻身之术,可连番的疲惫也难以掩去。
然而,到了此刻,亲眼见着自家主帅的威风,所有的人都受到了巨大的鼓舞和感染。
山谷中。
两侧陡峭的山壁之下的浮罗教教众,这时候却是已经肝胆俱裂,完全失去了战心。
这些教众本来就是依靠着一腔血勇,还有严昌令所用之术法,方才能够对越北关发起攻击,如今前后无路之下,根本再难又半点作为。
尤其是当越北关内将近有千人冲出了关卡,朝着他们杀来,更是一窝蜂的四散,没头没脑地到处乱窜。
可逃命又无法脱离,前面有数千游骑来回冲杀,使得短短时间内,整个山口就已经满是拥堵的人群。
“整顿军阵,收拾俘虏。”
少女大帅,手持长枪,朝着山口拥堵的人群挥了挥。
“遵命!”
立刻就有数十上百骑出列,熟练地将拥堵的人群分割开,进行纳降和收罗俘虏。
凤塘军起于司州凤唐县,一步步蚕食鲸吞周边郡县,和各路的反王烟尘已经较量了不知多少次,对于这一套纳降的流程已经再熟悉不过。
很快,拥堵在山口处的大量浮罗教众就被驱赶了出去,被一支支凤塘军骑兵看押,形成了各个小的阵营。
大量的浮罗教众惶恐不安,不少人在其中口中还南安念叨着浮罗教教义,甚至不少人还在苦苦祈祷着教中的“三圣”能够听到召唤,解救他们。
而,凤塘军完全置之不理,但凡有走得慢一些的,当场就是棍棒对待,若是敢反抗的?直接就是一枪挑飞。
“你们……你们……”
已经爬起身的严昌令?眼见大势已去,甚至连自身但都将要身陷囹圄?面容上也露出了惊骇之色。
他着实不知晓这一支人马到底是何方神圣?扬州一地已经完全被浮罗教教众占据,其他的州郡?他此前也未曾听闻有这样的强军。
这支骑兵全军数千,皆有术法傍身?在破去对方的术法之前?行如风,打不死,不会累,这哪里还能够有抗衡之力?
哪怕是他结合了厌胜之术大成的“点石成金法”?除非也祭炼出了同样数量的石人?否则,最后的结果依旧是败北,饮恨当场。
“你大约是不认得我了?”
就在严昌令心神摇曳间,面前那位骑乘在马匹上,英姿飒爽的少女轻轻一挥手中完全由精钢所铸的长枪?淡淡说道。
“嗯?”严昌令一时有些失语,他再次细细打量起了面前的少女?面容隐约有几分熟悉,可任他如何去想?去始终想不起眼见这人。
“当年以打柴为由,在我哥哥家门口窥探?那人就是你吧。”
少女的声音又再次响起?声音平淡?却带着一丝难掩的冷意。
严昌令如今的年龄已将近五十,男子从三十之后到五六十的面容,基本上是逐渐衰老,可大体的面貌几乎不会出现太多变化。
尤其是严昌令,近年来在浮罗教之中,醉心术法,吃喝不愁,看着比起五六年前,看上去还要年轻一些。
“打柴为由,门前窥探?”
经少女的提醒,严昌令喃喃自语了一阵,双目陡然爆射出精光,望着少女满是不可思议道,“你是那小子隔壁家的小女娃,是你,竟然是你?!”
“看来你是想起来了。”少女神色淡淡,明眸在严昌令身上打量了一阵,忽然笑道,“看来你这些年过的不错呢。哥哥后来曾与我说起旧事,当年他中癣疥之疾,却差点毙命,是为人下了咒术的缘故。那时,我就想到了你,几次三番的出现在哥哥家门前,只是后来我和哥哥闯荡天下,未曾再回杨浦,却不想你竟然入了浮罗教,还成了一方头领统帅。”
“那小子如何了?”严昌令听到少女细细说起昔年往事,对于少女的身份再无怀疑,只是他的关注点已经完全放在了当年那个在门前邀请他剪春韭的少年身上。
和那少年的纠葛,一直是他内心最深处的一桩隐秘。
当日,他老父察觉出了那少年父亲懂些巫觋之法,术法虽是粗浅,可绝非寻常神汉所有,是以生了觊觎之心。
之后,他父亲以厌胜之术祭炼了一块砖石,先是咒死了那少年的父亲,之后那少年也身染重症。
他几次三番经过,都听说那少年命不久矣。
可后来不知为何,那少年突然病症全消,反而是他父亲,由于术法反噬的缘故,在为那祝公子炼制了一块破除县衙龙虎气的石碑后,就撒手人寰。
之后,杨浦县大乱,祝公子被擒拿,他也被浮罗教人找寻到,直接入了浮罗教。
没想到时过境迁,如今再次出现面前的这位能够单枪挑飞他数万斤石车的少女,竟然会是昔日那个朝他打招呼的山野女娃。
“原来你至今还不知我哥哥的姓名。”
骑乘在马上的少女,听到严昌令的问话,其实也微微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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