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近些年渐渐猖獗起来,凡是大户人家或者有点门路的,更是了解的不少,于僧道巫觋都多少带着几分敬畏巴结之意。
便是在禁妖司显赫之时,有度牒的道人行走,也多有受到礼遇的。
而之所以会把裴楚认为窃贼,则是由于前些时日这有路过的一个道姑带着童子前来投宿。
周老太公照旧礼遇有佳,那道姑当时料定周家庄当有劫难,不过让周老太公不必惊慌,她已有解决之法,只是会让这周家庄破些钱财米粮,并嘱咐周老太公不要声张。
周老太公最初并不以为意,反而是他的独子周定第二日带着庄客从县中赶回来得知此事,定要寻那个道姑一问究竟,只是已遍寻无果。
此后,这周家庄果然每日夜里都丢了些金银财物,甚至仓库中还有米粮失窃。不算太多,但接连一段时间如此,即便周家能扛得住,但平白丢失了这许多东西,也不免导致人心惶惶。周定气急之下,自是让手下的人多加留下,今日裴楚和陈素前来,恰好赶上了这桩。
“其实也不止是我家,我听说这县中大户,似乎夜间也多有钱财米粮失窃之事。”席上,周老太公长叹一声,又将近些时日听闻到的几家大户出现的事情说了。
“这是有妖人作怪呢?”
裴楚在席间听完了前因后果,心中涌起了一丝疑惑。如果真有法术的僧道行走,便如裴楚这般其实钱财之物,并不需要太过操心。
关键在于,这周家庄从丢失财物开始,似乎并非一日,而是一直在进行,这就有点耐人寻味的意思了,再加上不止失窃一家……
“妖人有时比妖魔还可怕啊!”
裴楚想起杨浦县一事,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对于周家丢不丢钱财其实并不关心,这等大户,如果以阶级立场而论,几乎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裴楚自知,这是个鬼神世界,抓矛盾要抓的最主要的矛盾,他屁股坐在人道这边,有些事,至少不是现在该去考虑的。
他只是从周老太公说起丢失钱财米粮不止他一家,寻觅到了一些不寻常的气息。
裴楚沉吟了一阵,又抬头望向席间对他似乎依旧带着几分敌意的周家少爷周定,笑道:“周公子,不如今夜你与我一起来捉贼如何?”
周定显然大为意外,看着裴楚面有怪异之色,“道长是说要捉偷窃我庄中财物的盗贼。”
裴楚微笑点头。
……
夜晚。
周家库房的小院中,墙角的一处僻静角落,几张桌椅摆放其中。
周定正缩着脖子,左右环顾着黑黢黢的院子,看着坐在不远处座位上的裴楚,不由凑了过去,“道长,要不我还是喊些庄客来,将火把点起,好搜寻出那窃贼的行踪。”
裴楚老神在在地看着周定,笑道:“这法子周公子之前可是已经用过了?”
周定微微赧然,“是用过了,只是这周围太黑,我……”
裴楚慢悠悠地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符箓,冲着周定继续道:“周公子可胆大?”
“道长这是何意?”周定听到这话,满是不解。
裴楚笑了笑,将手中的那张符晃了晃,又从旁边的茶几上,端起了一杯茶,道:“若是胆大,我为公子开个天目,看看那盗贼模样。若是胆小,那便不要麻烦,待我为庄中抓了窃贼便是。”
周定闻言微微怔了怔,看着裴楚脸上似有不信,但又带着几分犹豫。
裴楚不理会周定,抬手将一张“开天目符”以法力引燃,化入茶杯中的符水,举到对方面前。
周定面色变幻一阵,最后咬了咬牙,“望道长不要诳我。”说着,接过了那杯茶,仰头喝了下去。
这一下,周定只觉得眼前骤然明亮,原本黑漆漆的院子,忽而在眼前变得明亮许多。
“道……道长,这符……这符……”周定一时瞠目结舌,有些说不出话来。
裴楚笑了笑,“大约有一夜的效用,周公子今夜最好不要走远,免得见到了一些不想看到的东西。”
“是是是。”周定闻言连忙点头,最初对于裴楚还抱有些不信任,可在这张“开天目符”后,登时都抛却到了脑后。
两人静坐在院中,周定耐不住困顿,几度已经靠在院中的椅子上睡了过去。
一直到了四更天左右,一直在静坐打磨法力的裴楚忽而睁开眼,轻轻伸手推了一把坐在旁边的周定。
周定霍然惊醒,看着裴楚问道:“道长可是……?”
裴楚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两人便安然坐在那里。
不多时,似乎有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响起。
院子的一处门廊上,一个小鬼不知从那里摸了出来。
只见那个小鬼约莫长三尺许,红发圆眼,黑瘦如猴,正大模大样地在门廊上行走,毫无半点忌惮。
周定看着这一幕,顿时瞪大了眼睛,面容惊骇无比,好在有裴楚提前提醒,死死地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那小鬼穿过了门廊,一路朝前行走,所去的方向正是库房。
等到那小鬼身体渐渐没入到了库房,周定才惊骇欲绝地望着裴楚,低声道:“道……道长,你为何……”
裴楚轻轻摇了摇头,并不起身,只是轻声道:“不急,且看看它要做些什么。”
周定吞咽了一口吐沫,身体不由微微颤抖了起来,寻常人如果不是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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