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讯大厅,人员寥落,稀疏的光影照在一叠文件上面,好像可以就此抹去那些被掩埋的尘埃和过往。睍莼璩晓
长发男子悠闲地倚在沙发上,眸光慵懒,一手漫不经心地轻敲着桌面。
“总不能平白替你跑腿吧,这个报酬嘛……”
封御景微微抬眼,唇角勾起:
“萧煜回不来了。”
萧牧原本懒洋洋的神情倏尔一滞,眼神冷厉异常:
“你做了什么?”
封御景不语,只是垂眼把玩着手机,仿佛在等待某个对他而言比起眼前这事更为重要的消息。
大厅之中,唯一的女生请冷冷地插话:
“他是截了客机。”能把萧家大佬挡在半路上,要说对方没点本事勇气的,还真是不好丢这个脸,尤其是,那还是一个极好面子脾气暴躁的老顽童。
萧牧一怔,竟也笑了起来:
“好,这些你可以拿去,不过,我们的消息也不全,当年的事情太多人插手,你要是想查,还得从上一辈入手。”他把用密封袋装好的文件朝他推去,轻描淡写地缓缓低语,“有些事情未必真要弄个水落石出才是最适当的,偶尔难得糊涂,会活得更好。”
他倒不是真有那么好心去和一个没见过几面的人讲人生道理,无非是这次立案在册的车祸案子和当年那起太过相似,封御景如果真要调查他亲生父母的真正死因,难保不会将整个警界都牵涉进去,更何况,当年接手那案子的主要负责人之一,还是他亲爹萧煜。他虽然不是什么孝顺孩子,但也做不来太缺德的事情。
想着,便又敛了神色,萧牧道:
“别怪我没提醒你,那批遗失的古画到底藏着多大的秘密,当初因为它们又无故死伤了多少人,可都是上头的五星级档案,你要是真想翻,记得离我远一点,我怕死得很。”抬手将安安静静坐在一边看杂志的沈西初揽进怀中,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嗯,我家小徒弟也是无辜的。”
封御景闻言似笑非笑地扯了一下嘴角,径直拿过那些密封袋,站起身准备离开,一拉开门,迎面就见一个女人走了进来,瞧见封御景,一愣,立刻面部表情一松,笑得眉眼都弯成一道缝。
“阿御!你这臭小子!来了怎么也不过来看看我!还有!江易那混小子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苗姨。”封御景淡声打招呼,“江易有事忙,我过来是问人拿点东西,这就准备走了。”要说在封御景的生命里,其实给予他最多母爱的其实就是眼前这个江易的母亲,雷厉风行又其实母爱泛滥的苗淑芳苗警官了。
当年封氏夫妻双双出事,封御景也才八岁,当所有的长辈亲朋都闹成一团围聚在封家时,谁也没有注意到角落里沉默无言的他,也就是苗淑芳看见了他,并让自己的儿子江易主动过去和他讲话。
江易从小就是嬉皮笑脸的主儿,也不管封御景小小年纪就一脸老沉的冰山样,碍于母命,说什么如果今晚不能将这个小哥哥逗得开心,就不用回家吃饭了,一面后一面更是使出浑身解数跟前跟后,终于逼得封御景不冷不热地搭理了他,两人也是这样莫名其妙地就开始结成了朋友。
所以,苗淑芳对于封御景而言,是一个和周哲膺、郑寅和一样的存在,在这历时长久的年月里,封御景虽然仍然不习惯和人太亲近,但在面对她时,他也会下意识地变得耐心温和起来。
听他这么说,苗淑芳老大不爽地低咒:
“一定又在故意躲着我!那混小子,要是被老娘找到,看我不打断他的腿!”再抬眼看着封御景,苗淑芳换上一脸心疼,“你也是,这么老大不小了,也不见你找个姑娘结婚,我这抱孙子的愿望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实现哦!”
封御景眸光轻闪,不知想到了什么,竟也没有反驳,而是微不可查地颔首:
“嗯,”他顿了一下,笑意渐渐浮上眸间,边绕过她,边柔声道,“很快。”
苗淑芳被他这柔情婉转的表情给惊吓住,半天没回过神来,再一看,眼前哪儿还有封御景的影子!不觉又是气又是笑:
“这些个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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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从耳际刮过,吹到脸上时,刺激得肌肤生疼,十几辆机车逆着风追寻着前面两道奔跑的身影。
乔以航拉着浮橙在田间快速地跑着,他的表情沉静,没有任何慌乱,脚步从容又有计划般总是挑那些田埂曲折,沟渠半深的地段,身后的那些车子似乎真被这样的路段所困,间或能听到几声不雅的怒骂声。
浮橙被他这样拉着在矮矮丛丛的稻杆田间穿梭,奇异地,心中仿似有什么被拘囿得太过紧实严密的东西在这一刻的风中,被倏然打开,纷繁的思绪也一起涌了出来,她突然紧了紧手掌,大声地喊他的名字:
“乔——以——航——”嗓音细软,就像从前无数次她站在不远处,朝着向她走去的他,大声呼唤。
浮橙想起当时的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释然和遗憾一同向她袭来。
“叫得这么大声,我会忍不住想停下来吻你的。”身旁的男人和她开玩笑,脚步却突然一顿,用力拽过她护在身侧,眉心拧了一下,没有任何犹疑地转向茂林深处。
身后的机车党不甘不愿地集体停了下来。
“老大,他们进林子了!”有人忍不住捶了一记车身,“那里不是我们的地界了!”
金发少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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