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弗雷德去停车场取车,让箫小杞呆在原地看管行李等他,箫小杞坐在街道边的柱子上,一手抱着走时姨母送的大木瓜,一手百无聊赖地卷着颊边的头发玩,募然,箫小杞瞳孔猛地收缩,箫小杞看到一个满头黑灰色卷毛的男子坐在一张中国小学教室里那样的瘦条行木桌子后面,桌子旁围着零落的几位旅客在咨询船票,他们一共是三个人,两位负责咨询,剩下那位负责收钱。悫鹉琻晓
箫小杞身不由己盯着那男子看,他是不是昨天骗走了他们45美金的那个人?
是他吗?昨晚楼道太暗了,箫小杞有些看不清那人的样子,箫小杞不自觉一步步走过去,怎么说呢,是不是要先自我介绍?如果她认错人了,如果他说根本没有这回事,如果他说不是他……要不要先等阿尔,要不要先找警察,可是等她等到阿尔,找到警察他还在吗?
之前箫小杞想过每种可能性,但哪种可能性都不包括那个骗子就坐在自己面前,这样避无可避的狭路相逢。
不知不觉,箫小杞已经站在了桌子前,那人抬头看向她,那是一张平凡的,30岁左右的黑人面孔,黑灰卷毛,圆脸圆鼻子圆眼睛。
两人的眼神一碰,那人起先一愣,然后眼神慌乱起来,他移开了目光看向他的同伴。
就是他了!箫小杞心中已是了然,箫小杞不记得他的脸,但是显然他还记得她的脸。
站着的那个人亦是一头短硬沾灰的卷毛贴在头皮上,颜色却是墨般黑,他像是灰毛的大哥一般,他们对望一眼,箫小杞就心领神会了,看来黑毛也知道昨晚灰毛骗他们钱的事,但是黑毛没有灰毛那样紧张,他头向旁一摆,然后说:“滚!”
开门见山,很好,至少她不用担心会否冤枉好人了。
“行。”箫小杞摊开手,一字一句地说:“把钱还我,我就走开。”
箫小杞从来没有想过被骗走的钱还可以要回来,即使是那个时候上帝将骗子推到了她面前,箫小杞也没有天真到认为他们看到她就会乖乖地将钱还回来。
箫小杞这样说,慢慢地说,只是为了有时间想该怎么处理,狭路相逢,避无可避已是事实,除非是软蛋都不可能视而不见,但是箫小杞还想全身而退,开开心心地回亚特兰大,箫小杞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她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还你钱?”黑毛挑着一边的眉毛,像看白痴一样上上下下打量箫小杞,“嘿,你们白人来这儿不就是花钱的?”
“那不是花的,那是被你们骗的。”
黑毛把玩着手上的圆珠笔,“滚。”他再次说。
这些人,这些人就是看她势单力薄,他们就这样大喇喇地承认骗了她的钱,他们知道她拿他们没有办法。
“你们经理呢?”箫小杞问。
黑卷毛冷冷地看她一眼,“我就是。”
“靠,你们新奥尔良有没有王法了?”
黑毛愈发不经心地说:“那你去找警察好了,不过现在是吃饭时间,你从那边过去顶多10分钟,你得等上一等,喏,就在从那个街口转过去。”他用圆珠笔虚点了点警察局所在的方向,箫小杞看他那样轻蔑的神色,就知道找警察是没有用了。
第三个黑小伙比灰毛和黑毛年轻,带着耳钉,头发老长编了小辫,这时插话,“哎呦,也许那时他心情不好啦,也许他家里刚刚死人啦,急需用钱了嘛。”
“放屁!”箫小杞的声音陡然拔高,箫小杞不打算再忍耐了,也不打算再和他们废话,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强盗逻辑,她能说什么,她还能说什么,你见过能和猴子说得通道理的人吗?
那钱她不差,但气是怎么都咽不下了,为了那一时的同情心而被当傻瓜这事,她是永远都不会干了。
他们的场子很简陋,就是一张桌子,一把遮阳伞还有三个黑人,三个黑人都很粗壮,箫小杞有自信能一人打赢他们,不过她还想要今天下午的时候安然地坐在亚特兰大的教室里上课,就不能也被抓进警察局里,箫小杞不知道新奥尔良当地的法律,但先不动手伤人这事准没错……这样的话,那就砸桌子?所有做生意的人都有成本考量,这个箫小杞很明白,虽然信誉他们也许无所谓,但是重新买桌子是要时间的,而时间就是金钱,你们不是爱钱吗,好,我就砸了你们赚钱的家伙。
于是下面就开始出现了类似小学生吵架的对话。
黑毛:“滚开!”
箫小杞:“你做梦。”
小辫:“你就当自己花掉了嘛!”
箫小杞冷笑:“想得美!”
灰毛:“你再吵也没用。”
箫小杞:“我们试试?”
四人越吵越烈,周边其他摊位开始聚拢过来……
摊位甲:“哎呦,来就是花钱的啦。”
箫小杞不依不挠:“行,你给我钱花!”
摊位乙饶有兴致,“咦,你从哪里来?”
箫小杞气焰嚣张横了他一眼,“中国!有问题吗?”
摊位丙,“臭女人,哪来的?这么嚣张?”
旁边立刻有人代替她回答,“都说了是中国的。”
箫小杞白眼一翻,“没你嚣张,骗钱还有理了?”
灰毛见人越聚越多,有些慌了,“再不滚,我对你不客气!”
箫小杞转头盯着他,“我等着你的不客气。”
“……”
这样一来一往下,箫小杞的英语骂功在一片骂声中节节攀高。
双方吵架,通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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