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安忙一把拽住她的脚腕,方歌渔上次给他带来的伤害还心有余悸得很。
他看着她神色极其认真:“若非如此,你莫不是真打算瞒我一辈子不成?”
宁非烟冷笑道:“知道了又如何,难不成真以为占了姑娘我的身子,我就当嫁给你不成?”
百里安直直地觑着她:“你这只坏猫。”
宁非烟眼睛睁大了一瞬:“什……什么?”
百里安哼了一声:“你若不打算嫁给我,那夜又何必趁我喝醉潜入我的寝屋中?你这叫趁虚而入,你这叫吃干抹净占完便宜还拒不认账,你自己算过日子吗?
整整三天啊,醒来我腰都是软的,你倒好,穿上裙子翻脸不认人。
我连正主是谁都不知晓,当时苏靖姑娘看我的眼神奇怪极了,我都不敢多问那夜之人是谁,你这种行为若是搁男子身上,可就是负心汉。”
宁非烟五雷轰顶般的僵住了。
她干了什么就负心汉了?
宁非烟被这倒打一耙的冤枉话气地眼珠子登时红了。
“什么叫我趁虚而入吃干抹净!你自己喝醉了干的那点子混账事不记得了还赖我占你便宜!
我今日就将话说明白了,那夜是你小子认错了人,将我摁在墙面上整整三日!三日你懂吗?!我当时半条命都快搭你身上了,你个混账东西,摁着姑奶奶我,喊着的却是别人的名字,你现在同我说我是负心汉?!”
宁非烟恨不得掐死这混账东西。
她方才是食了个什么玩意儿?!
百里安觉得这话里头的真实性很有待考验,他疑惑道:“可是当时我压根就打不过你,你若不愿,我又如何能够强迫你?况且当时案发现场是我的床,难道不是你自己爬上来的?”
宁非烟心口一堵,瞬间百口莫辩。
当时的她的确是打不过他的。
这小子身份成迷,体内蕴藏着凌驾于时间与空间的一股神秘的尊仙力量他自己都不知道。
而且那股力量似乎与着魔君的秘密有着极大的关联。
宁非烟暗中对于此事一直深有思量,还待慢慢追查下去。
若说如今宁非烟捕捉到的皆是一些蛛丝马迹,但她也清楚知晓,这些东西牵扯得过于庞大。
一开始是不想叫这小子知晓这些,省得他借着那点子痕迹一点点地查出自己的身世,
若是真叫他成就出了尊仙之体,那无疑是给自己树立了一个极难抗衡的敌人。
至于如今……
宁非烟看过百里安生前遗失的回忆,他的死亡看似简单,实则其中暗网密布。
看不见的丝线一环套着一环,看起来似乎地位崇高的剑宗少主,实则身边杀劫阴影环绕难逃。
如今这小子若是知晓得越多,露出的破绽也就越多。
那些曾经以为他死去的幕后棋手们岂不是皆要如蚂蟥一般嗅着血气死死咬过来。
更重要的是,宁非烟觉得,百里安两百年前的那场死亡,怕是与魔君有着脱不了的干系。
眼下魔君一心想着与他成亲,看似对他有着极深的眷恋与执意。
可这世上大凡执掌王权的强者,喜欢的是对她没有威胁的人,这小子重生为魔,记忆如白纸一般,并未包含着过去的爱恨。
女魔君深知这一点,才敢肆无忌惮地将他强行留在身边。
但如若是他回忆起了过往的事迹,生与死也不过是魔君一念之间的事罢了。
对于他的身份与暗藏的力量,她自是不可轻易提及,如今被他这般有理有据的一问,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活了半辈子,宁非烟从未向像现在这般无语郁闷过。
百里安瞧着她的反应,不由失笑出声,将她脚腕往怀里一拽,将她从地上抱起。
宁非烟面色一慌,双手抵着他的胸口,怒道:“即便我腹中孩子是你的,这也不代表着我愿意当你的女人。”
百里安一手揽着她柔软的腰肢,一手穿过她的肩背,整个人懒懒散散地坐回了靠椅上。
他手掌下滑而去,绕至她的腿下,将她裙子细细挽撩而起。
见他好似充耳不闻,宁非烟神色如挂寒霜,正欲厉声斥责,裙角却只是堪堪挽至她的膝头处便停了下来。
“腿伤都还没有养好,自己也不知晓爱惜一点。”百里安目光一垂,果然见到她双膝间覆落着一片扎眼的淤红。
他叹了一口气,将冰冷的手掌覆上烛火上方暖烤了一番,干净苍白的手背烛火一烤,泛起了几分暖意的色泽。
驱散了几分死人般冰冷的温度,他这才将手掌覆落在她的膝头处,以掌心摩挲着,轻而巧妙地按揉着。
宁非烟怔怔地看着烛火下的少年,一时间竟是觉得他手心里的温度暖人极了。
仿佛在这个巧妙的瞬间轻而易举地就将她身上僵死且硬冷了许久的一处坏死之伤给呵护住了。
她不能理解,为何自己身体深处藏了许久的疼与痒总是能够这般轻而易举地被他给触碰到。
恍惚间,她满身的尖锐利刺在他掌心抚揉下,似是泡过了醋一般,稍稍软化了许多。
以一个绝对抵触防备的姿势撑在百里安胸口上的那两只手也慢慢地松落了下去。
在宁非烟的生命中,她不是没有遇见过温润如玉,体贴呵护之人。
只是诸如此类者,宁非烟自恃认为从未有过半分觉得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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