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那棺椁……”
有护卫小心翼翼的把两位女子抬到车厢里。
看到后面送进来的那个姑娘,谢琏微微一愣,居然是在沧州府遇到的那位女子!
既如此,想必躺在棺椁中的人是她的亲人或者是重要的人。
毕竟依照那棺椁的材质,非是家奴用得起的。
可是带着棺椁回京不合适,“棺椁暂且先带着,等这位姑娘醒来后再行处置。”
“是!”
阿芷在睡梦中也忍不住流泪。
她的母亲再被送到盛京的次日夜里,就过世了,毒性已经遍布骨髓,药石罔效。
母亲连临终遗言都没有,可阿芷知道,她必然是想被葬在那山清水秀的村子里。
只是谁也没料到,回家的途中,却遇到了塌方,所有人在来不及反应时,就被埋在里面。
她被青禾护在身下,虽说只有短短不到两个时辰的功夫,可如今已经是十一月,天寒地冻,还飘着雪花,风声更是如同厉鬼般哭嚎不止,很快就昏死过去。
谢琏有心想为对方检查一下伤势,却也只是帮她包扎了一下渗血的脚踝,其余的地方粗略看了一下,伤势不大。
反倒是她的婢女,伤势稍微有些严重,此时还在隐隐的发烧。
他这边有随行的府医,年纪已经五十多岁了,再加上这婢女伤势不轻,他也不讲就那些男女有别,进了车厢为那婢女进行了包扎,其中的一条小腿已经是血肉模糊,一只手臂也被砸的鲜血淋漓。
护卫将人全部埋在旁边的林子里,并且做了标记,之后带着那棺材,走上了别的路径。
虽说哪条路会稍微远一些,当然也有些不好走,至少还是很安全的。
阿芷是被一阵阵的颠簸震醒的。
甫一睁开眼,就看到挂在车壁角落的驿站八角琉璃宫灯,正散发着柔和温暖的光芒。
“你醒了。”
“……”她不由得一惊,抬头就看到坐在旁边,一身紫色锦缎长袍的男子,眉目俊朗,笑容温和,“是公子救了我?”
她当初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再加上距离稍微有点远,而且谢琏和那日的衣服也不同,自然认不出来。
谢琏之所以记得,是因为当时看的比较认真。
“可有哪里不舒服?适才看到姑娘脚踝被砸伤,随行的队伍里也没有女子,我便为姑娘简单包扎了一下,若有得罪,还请见谅。”
“公子言重了,此次我能大难不死,都是托了公子的援手,感激尚且来不及,哪里敢怪罪。”
看到自己的裙裾被撩起,脚踝处缠着雪白的纱布,包扎的倒是很好看,疼痛却还是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头,牙齿轻咬,不让自己喊出声来。
“敢问公子,这是要去哪里?”
“回盛京。”谢琏回道。
阿芷点点头,这位公子是盛京人士,再看他的穿着和马车内的装饰程度,必然非富即贵。
“公子可有看到一副棺椁?”
“家中护卫已经带上了,不止棺椁中人与姑娘是何关系?”
“那是家母。”阿芷得知母亲的棺椁没有丢失,这才松了一口气,“想必我那些家奴……”
“等发现的时候,只有你们主仆二人上有气息,其他的人均以断气,尸身已经被掩埋在旁边的竹林里,日后如何处置,就看姑娘你自己的意愿了。”
“多谢公子大恩。”阿芷忍着痛楚,向谢琏行了一礼。
现在只能返回京城再做打算了,她与清心肯定无法回到沧州,好在身上还有些银钱。
如此便掉头进京,在盛京雇佣一些人,将她们主仆二人再送回沧州府将母亲安葬。
“姑娘言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
“于公子来说是举手之劳,可对我来说却恩同再造……”她真的很感激对方,若非他正巧路过,且仗义援手,自己与母亲恐怕将会长眠于此了。
当晚,一行人在就近的驿馆里下榻,谢琏刚被林管家从车厢里背下来,那驿丞就小跑上前,“小的问王爷安。”
刚准备下车的阿芷一听,顿时惊讶起来,原来这位公子居然是王爷。
她对大周的皇族知之甚少,再村子里母亲不与她说起,村中的人也极少讨论这些,即便是在外游玩,也基本不会往人多的地方凑。
如今都不知道大周有几位王爷,而面前的又是哪一位。
“小女子不知王爷身份,适才多有冒犯,请王爷恕罪。”
“不知者不罪,是本王没有告知宫姑娘,无需行此大礼。”谢琏伸手,虚虚的将人扶起来,“风寒急雪,外面冷风入骨,咱们进去吧,明日早起还要进京。”
“是!”
阿芷去后面和四位抬着母亲棺椁的人一起走进驿站。
“宫姑娘,这个放到哪里?”
“劳烦放到我居住的房间里,辛苦四位大哥了。”
“宫姑娘客气。”护卫将棺椁送到一个房间,然后就离开了。
清心至今未醒,被送到了另外一个房间里,毕竟晚上大夫还要帮忙检查更换纱布,若是和阿芷一个房间,恐多有不便。
林管家伺候谢琏二十多年,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
他觉得王爷对待这位阿芷姑娘很是不同寻常,至少在之前的二十多年里,王爷从未对任何姑娘如此和颜悦色过,当然那些寻常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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