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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冬月的黄昏,尽管天冷,光景却是依然美丽,整个院中都会被铺上一层金黄色,静谧而又带着朦胧的神秘感。花菱走到房中,吩咐宫女退下,这才对祁天晴轻声道:“王妃,云梦阁那边奴婢找了两个人,只是一个在隆福公主身边侍候,她得的消息必然最多,但她是个两面三刀的人,恐怕到时候反过来出卖王妃,另一个一定是可靠的,可前不久被罚去做了粗使宫女,现在天天在扫院子,怕是得不了最关键的消息。”
祁天晴回道:“要么不找,要找当然是找可靠的。那个可靠的,是被罚去做粗使宫女?那就是说她之前不是?”
花菱回道:“之前是一等宫女,在隆福公主身边侍候的,她本来还是挺聪明机灵的,在宫里待了很久,只是那时候刚到公主身边,不清楚她的脾气,一句话就给得罪了。”
“只是一句话?什么话?”
花菱回答:“还是册封公主那日,公主回去后她只是问公主是不是卸妆,没想到就惹公主生气了。她当时还不太明白原因,后来见公主自被册封公主后好像有意无意把妆容化得比平时浓了些,才猜到可能公主心里很喜欢册封之日的浓妆,那样虽然失去了她原本的味道,但却能显得年轻许多,那时候也许公主正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妆容,说让她卸妆她自然不高兴了。”
祁天晴笑了起来,“原来她也知道自己老了。”
花菱突然觉得王妃的嘴有的时候时候还挺毒的,这要被隆福公主听到不气死才怪,偏偏王妃还比她年轻一大截,好看一大截。
“不错,她觉得她在身份上完全胜过我,唯一想赢又赢不了的就是年纪和容貌了,想再赢得她的信任,还是得投其所好啊。”祁天晴感叹着,然后道:“可以的话,让我见见这宫女。”
“好,奴婢马上去安排。”花菱点头应承。
天黑后,祁天晴的轿子从幽深的走道里过去,宫女璇儿立刻低头后退让路,等轿子过去后再一转头,却见黑暗中多了两人,祁天晴和花菱。
“奴婢见过长宁王妃。”璇儿立刻道,才要跪下去,祁天晴就开口道:“起身吧。”
璇儿有些吃惊,脾气好的主子她见过,却还没见到这种跪都没跪下去就吩咐起身的,传言长宁王妃待下人好,竟真的此言不虚。
“你叫璇儿?”祁天晴问,并不知道她心底想的什么。
璇儿低头道:“回王妃,是的。”
“花菱说你愿意帮我盯着隆福公主的动静是不是?”
“奴婢愿意,只是奴婢如今可探的消息实在不多。”
祁天晴轻轻一笑,“怎么被罚下来的,再怎么上去不就成了?隆福公主现在总化着浓妆是不是?”
“是,并大多是最显年轻的桃花妆。”璇儿回答。
祁天晴从身上拿出一只小刷子来递向她,“我家乡有个美容秘方,把鸡蛋清和蜂蜜放在一起调匀,洗面后用这小刷子涂一层在脸上,待一刻之后洗净,肌肤便会光滑嫩白,天长日久,看上去能年轻好几岁,比再多的妆粉都好。你把这秘方献给她,她必定喜欢你。”
“这是真的?谢王妃,奴婢回去便找机会献给公主。”璇儿马上答道。
“好,你快回去吧,不要让人怀疑。”祁天晴交待完,看着璇儿离去,这才绕过走道坐上早已停在另一处的轿子,然后缓缓往长宁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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