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
“以镜,你口气怎么这么失望啊,担心她比你漂亮你斗不过她所以我就被她抢走了?呵呵,没关……”
“你找死啊!说得我跟你老婆一样,死刺猬!”说着,就要往椎名身上招呼。
“不敢不敢,凌大小姐,小弟我错了……”
“哼……”
“妈,我回来了!”以镜跨进了家门。屋里很亮堂,厨房里传来阵阵锅碗瓢盆的声音,伴着辣椒的香味。
“妈,是你吗?”以镜觉得十分疑惑,信步走了过去,拉开了门。
厨房里,母亲系着围裙,正在炒着菜,橱柜上还摆放着几样原料,以及各种调味品。听见了女儿的脚步声,她转过头,停下了手中的活,笑着说:“小镜,你回来啦。”
“怎么了,妈?这个……”
“别做出这么惊讶的表情”,她笑笑,“我正在给你做晚饭呢,你坐在餐桌旁等着吧。”
“妈……”
看着女儿复杂的眼神,她叹了口气,伸手关上了炉具的开关,用毛巾擦了擦手。转过神面对着她,缓缓的说。
“小镜,我有时真的觉得对不起你,我有时也想为女儿做做饭的,真的。但是……”她说着摇了摇头,顿了一下,“我觉得我才像个小孩子,还需要你的照顾,这样我也很不舒服的。你看,今天我觉得精神好多了,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椒香鱼片,你闻闻,虽然好久没做了……”
“妈!……”没等她说完,以镜的双臂紧紧地圈住了她,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妈……妈……”以镜低声地呢喃着,再也想不出别的话来说了,只是感到母亲的身体在自己的怀中微微地颤抖。
“小镜,你……快去吃吧……”她似乎艰难地吐出了这几个字,声音带着哭腔,“你看,菜都要凉了,你最喜欢吃的……”
以镜轻轻的摇了摇头,“妈,你别忙了,我们就两个人,这些已经够了。”
“小镜……”
缓缓的草坡顶上,一颗藤蔓纠结的大榕树。
以镜抬起头,天上没有一颗星星,黑压压的,像是乌云。她讨厌这种感觉,就像是看不见的阴霾,躲藏在黑幕的掩护下,随时准备给人意想不到的变化。她讨厌。
她轻轻的扯着脚边的青草,又不愿意把它们拔出来,只是拽着草尖,慢慢地摇着。
为什么,有好多事都感觉堆在一个地方,乱得让人心烦。
母亲……
她转过身,拍拍榕树的主干,好像在验证它有多结实似的。她突然有股冲动,像要表达些什么,发泄些什么,但好像又无处下手。
这时,耳边突然听到了一阵吉他的和弦。
以镜突然惊过来,向西周望望但又好像没人。正在纳闷时,又是几声拨弦的清音。
哈,原来是那家伙。以镜站起来,蹑手蹑脚的绕着树干,转到了大榕树的另一边。一个人正坐在草地上,背靠着对边的树干,手里抱着一把没插电的吉他,低头调整着左手控制的音区。
“你也在这儿啊……”以镜轻声地说。
椎名抬起头,看见了她,没有显出一点惊讶。从小时候到现在,大榕树下的相遇早已变得理所当然。
以镜走过去,挨着椎名坐下,一样地靠在了树干上。
“小镜……”椎名轻轻的唤着,只要在这个地方,两人的记忆就像回到了童年,那个时候的纯真和亲密,和那种不沾染世俗的从心里面发出的愉快,让椎名不由得叫着以前他一直呼唤着的名字。
“在这里你老是这么叫我。”以镜说。“但我还是不会觉得奇怪。如果在这里听到的是其他的名字,我反而会觉得不习惯呢。”
椎名感受着身边传来的阵阵热度,还有手臂相触的地方以镜的微颤和体温,他突然有种想要一把抱住她的冲动,紧紧地抱着,不管怎么都不放手。但他最终没有,只是又弹了几声和弦,用来平静心情。
这几声和弦在夜里似乎突然引起了颤动,乌云,无星,黑暗,草,榕树,远处,一切,身边,感情,藤蔓,灯光,四周,以镜和椎名的心中就像突然过电了一样,涌起了无限的灵感。
“就是这感觉!椎名!就是这感觉!”以镜激动地跳了起来,兴奋得抓了椎名的肩膀。
“小镜,看着我,然后唱出你想唱的,马上。”椎名调了调吉他的位置。试了几个音。接着,一串流利的音符响彻了夜空。
以镜看了看眼前的椎名,然后闭上了眼睛。突然吹来一阵风,吹乱了以镜的发丝,她缓缓的张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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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那么和谐,和谐到让人可以忘记自己的存在,瞬间的创作被两人深深地记在了脑海里。榕树下,音符和呢喃随风飘出,不知飘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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