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萧然微微抬起了头,似乎很认真地在看着以镜,然后缓缓地开了口,声音异常平静:“因为我的声音,会害死人的……”
以镜愣住了,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说不出来。窗外映入了夕阳,桔红的光铺过来,铺在柯萧然略带金褐的发丝上,微微闪着光。
以镜回忆起了当时和那群男生说话时的萧然,那种声线,就像撒旦缓缓地伸出舔干血迹的手,勾起指尖,召唤你向前迈步,一直迈步,直到心甘情愿地坠落至无尽的深渊……
她突然笑了,“萧然你这家伙,说话还真一针见血!”以镜的心情突然变得特别好,继续笑着说:“叫你什么柯萧然同学太累了,就叫你萧然啦,不许介意,反对无效!”
柔柔的一阵风从窗外飘进来,柯萧然几束软软的金褐色发丝随着飞逸着。
“凌以镜,你很特别。”
“……”
……
……
“萧然,我有个小小的请求……”
“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就用你本来的声音和我说话吧?就你那惜字如金的作风,要害死我很困难呢~~~”
柯萧然不置可否,厚厚的镜片下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以镜的神色突然变得十分慌张,又带着悔恨交加。
“啊!完了~~~我的调音器又忘拿了!!~~~”
“以镜,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拿个调音器拿这么久,我差点就想上去看看怎么了呢!”某只刺猬由于在校门口呆站了十多分钟而觉得很丢脸。
“我就是一下找不到了,到处翻翻看在哪里嘛,又不是很久……”
“你真是一点都不着急。你要想想我在门口等你耶,我还以为你突然生理痛,所以……”
“死刺猬!你找打啊!”
椎名作盾挡状:“凌大姐,小弟我怎么敢惹你啊,我还不想死得那么早啊,我家还有年迈的父母等着我去照……”
“好啦!那你快找个老婆,等你死后才有人替你照顾你老爸老妈啊~~~”
……
“别看着我!我才不要嫁给一只刺猬!”
“切,你偏要嫁我还不要你呢!”
“那等你结婚了我就天天去骚扰你四处宣传散布谣言说你和我有关系但我把你甩了你是为了忘记我才不得不娶了那个女的你一点都不爱她她只是个替身你去她只是利用她让你天天人心惶惶坐立不安食不下咽坐在椅子上想躺着躺在床上想站着站在地上想趴着最后实在熬不过去只有求我饶了你让你过几天舒坦日子……”
“以镜……你好恐怖……”
就这样,两人又走过每天放学回家的必经之路。
以镜跨进家门,看见母亲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餐桌旁,直愣愣地望着前方。桌上空空如也。
哎……以镜叹了口,走进厨房,穿上围裙,熟练的操起了烹饪工具开始做饭。自从母亲经常发病以后,以镜就几乎担起了所有的家务工作。她其实根本不想这样,也为了家里的事跟母亲吵了无数次大大小小的架,每次到最后她就会精神崩溃,被以镜和椎名强行送到精神医院接受镇定。以镜知道就算她再为这些事和母亲交涉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所以干脆选择放弃。
以镜把炒好的京酱肉丝端到母亲面前的桌上,什么也没说。母亲像终于醒过来了一样,吃惊地说到,“你回来啦?”
“吃吧,筷子,这儿。”
以镜慢慢走到阳台上,她真的很想吸一点新鲜空气,深深地吸。眼睛不自主地向隔壁的窗户望去,窗帘是拉下来的,窗口透出明黄的灯光,她听见了几把椅子拖动的声音,伴随着椎名的话:
“爸,饭我帮你去添吧,我这儿出去方便。啊?不会不会,真的,您坐好吧,我去就可以了……”
爸……
以镜碎碎地念着这个字眼,手敷在心口上,细细的体会着。原来,感觉已经麻木了。
爸啊……
她突然觉得很无力,很无力。她背靠着阳台的栏杆,慢慢地蹲下去,双手抱着膝盖,头埋在两个膝盖之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因为她觉得要不这样做,就会窒息了。她试着想挤出几滴眼泪,但无奈不管怎么努力,该干的还是干了。
剩下的,只是一望无际的沙漠。
哈,以镜自嘲地笑着。原来我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所谓的“坚强”啊,或者,我已经被剥夺脆弱的权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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