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茂功“噗哧”一笑,挥着手中羽扇,冲我道:“主公手下果然人性各异,耳不闻味而急食鲍鱼者有之矣!哈哈哈!”
徐老道是在调侃冯苴只想着听笑话,却对重要的缘由资料并不重视,舍本求末。
我本来在思考着关于本朝土地兼并的种种问题,正自有些烦躁,不料冯苴和徐茂功的一番话顿时逗得我一阵大笑,胸中郁闷淡了不少。
“好好好,这就给你讲笑话。说有一年一个要饭的乞丐到上党郡的高家庄讨饭,守庄子的家丁不给,却正好被高开道碰见了,高员外就说了:‘给他,给他饭菜吃,怪可怜的。’嘿,要饭的几天没吃饭了,听到这个话跪在地上就磕头,饭菜一来没了命地一个劲儿狂吃,临了还把几个小窝头塞进怀里,这时候家丁就不愿意了:‘哎,我说你个要饭的咋这贪呢,员外开恩让你吃饱饭已经是你修来的福分了,咋还偷着塞窝头啊,揍你!’说着就要揍这个要饭的,这时候一直在旁边看着的高员外又说话了,嘿,你们猜他说啥了?”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大摇其头。
冯苴和刘布都是急性子,见王君廓有意卖关子,都是急得哇哇叫。
“你个家伙,再不说看回去怎么收拾你!”刘布是亲兵队长,王君廓平日里很是畏惧他,见他发火了,脑袋不由得一缩,连忙陪笑道:“莫急,莫急,我说,我说!高员外指着乞丐,笑眯眯地说:‘再给他几个窝头,不要饿着!’”
大家怎么也没有想到高开道竟然会说出这么仁慈的话来,不禁都是一愣。
王君廓板着脸,学那高开道的语气,在马上手舞足蹈。
“嗯,让他吃,我看他是想去长平那边,没关系,给他三天的口粮,反正拉屎也得拉到咱家的地里,正好下肥了,不浪费!”
说道这里,王君廓还故意腆了腆肚子,脸上懒洋洋的,真正学的像是一个财主。
众人先是没反应过来,都怔怔地瞅着王君廓耍宝。
我和徐茂功最先琢磨出其中的味道,不禁突然开怀大笑。
“哈哈哈,好啊,这个高开道果然有趣,哈哈哈,‘反正拉屎也得拉到咱家的地里,正好下肥了,不浪费!’好精明的人呀!”
徐茂功也是笑得眼泪直流,捂着肚子,指着一脸嬉皮的王君廓说不出话来。
一众人此时也是回过味来,都是畅然大笑不止,顿时,笑声飞遍了原野。
宋宝亮笑得直抹眼泪,追着王君廓道:“老王,那乞丐就真的把屎拉到他的地里做肥料了?”
王君廓摇晃着脑袋,得意洋洋道:“那可不是,不拉行吗?还别说,这个要饭的还真有骨气,听了高开道的话后觉着不是个味,气乎乎地往长平走,硬是憋了三天的屎没有拉,到后来实在憋不住了,这才找块菜地解决了问题,自己琢磨:‘这都快过长平了,他高家再有地,这肯定也不是他的了。’拉完屎后,他看见几个佃户在锄草,就过去聊天,说了自己的遭遇,临走又问这是谁家的菜地,一个老佃农笑着跟他说:‘幸亏你拉了,不然还真得憋坏了身子。’要饭的就纳闷了,为啥?老佃农就指着远处说:‘小子,前边几千顷地都是高东家的,你就是再走三天也走不出去,现在把屎拉了,还不晚!’”
“哈哈哈哈哈......”
人群登时又是一阵哄笑。
这时,柳家庄已经在望,仿照城门建的门楼上悬着大大的一面垂旗,在风中隐然可辨是一个“柳”字。
门楼前的护河上一座玉带桥跨河而起,十几个庄丁打扮的人挎着腰刀站立在桥头。
这就是柳述和兰陵公主的居所--柳家庄了,望着门楣上宽大厚重的御赐金匾,上面金光灿灿的“柳士贵绅”四个皇上御笔,顿时有些厌烦。
总有一天,这些吸食老百姓血髓的门阀豪强会被我统统清光,我要把他们彻底地打进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当白天慢慢离去,黑夜渐渐降临这片宁静的土地的时候,一队人马悄悄地驰出了柳家庄的坞堡,快速的跑进黑暗中。
一切消失的如此的快速,就如同它的来临一样的突兀,让天空的明月也诧异不已,不时有几丝淡淡的云愁掠过。
后来,也许这是一次在外人看来极为普通的拜谒,一个失势的将军探望一个风头正进的当朝红人,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然而,后来的种种事件证明,这次两个青年勋贵的会面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历史的车轮在那一刻改变了自己的车辙方向,它开始走上了一条陌生的新路,尽管这条路充满了未知和荆棘,可是它的确改变了方向,而且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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