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的峨眉后山,温暖的将军山谷,野草委地,鲜花零落,一片狼藉,流水四处为自己开辟着道路,一路淌下。坚硬的木制水车竟然还半璧残存,在经受了剧烈的震动后,慢悠悠的旋转着,上面的水泽在阳光下发着闪亮的光彩。那座玲珑的石桥被水冲、石砸,早就塌陷了,整个桥体半入潭水,半出水面,委顿不堪。
就在山体崩塌的那一刻,老人深深吸了一口气,把琪儿紧紧抱在怀里,向山体底部的水面一头扎了下去。
甫一下水,他便一把抓住在水里的叶子,然后对小郭大声喝道,“五灵将已经出来了,快走!”声音浑厚无比,在巨大的声响中听的分外真切。
小郭知道情况不妙,一边躲避不停落下的大石,一边游近老人身边,帮他扶住身体还很虚弱的琪儿。
老人沉声道,“这里已经毁了,快从宫底的通道走!”
“宫底?”小郭奇道,“什么宫底?这是水罗兰宫么?”
“别问了,快跟着我!”老人一边说着,一边潜入水中,当前开路。
山体崩开,悠悠的光线透进水底,暗河也变得明亮起来,老人辨识着道路,四人溯游而上,大概有三十米远的时候,只听一声尖利的嗥叫,透过水面,有五条黑影鬼魅似的飘过,在滚落的大石中来去如烟。
琪儿突然推推老人,用手指指身后,只见不远出一个女子正抱着头,血花不断泛出,在水下挣扎翻滚,一会儿便没有了动静,然后顺流而下,马上要被水流卷走。
老人一转身,箭一般射出,扯住那女子的脚踝,往怀中一带,然后游了回来。再看那女子,凤目厚唇,娥眉如画,正是柳越儿。她的额头显然被石块砸中,不断有血渗出,早就失去了知觉。
大家不敢停留,跟着老人溯着激流勉强游了二十丈左右。这时候,水底下隐隐传出一道柔和的红色光线,游近一看,竟然是一株发光的水草。老人握住水草,用力一扯,众人只觉身体大震,不由自主,全都向河床撞了上去。
咚咚——声响远远传过来,大家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是双脚落地,远远的声音传过来,面前是一条长长的甬道。
“这是什么地方?”小郭道,“没想到这水底之下,居然别有洞天。”
“呵呵——”老人笑道,“真正的洞天你还没有见过呢,这峨眉行院,只是水罗兰宫的一个分支而已。”
“水罗兰宫?”小郭奇道,“它不是远在海外的一座小岛上吗?怎么会有了峨眉行院?”
“这只是武林中的以讹传讹,”老人道,“水罗兰宫二十年不入江湖,当年的宫主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其实根本没有几个人知道他这宫到底在什么地方……这水罗兰宫的老祖宗,本是一个有名的建筑匠师,沉迷于水下建筑,他活了一百多岁,在水下修建各种楼阁、洞穴有四十余处,几乎遍及大江南北,几乎每一座名山、每一处名水之下,都有他的杰作。这位匠师的儿子却酷爱武学,他无意之中寻得一卷宝册,便躲在父亲的建筑里用心研读,功夫学成之后,便把父亲修建的水下建筑改名为水罗兰宫,开创了这非常神秘的一派。”
“你……你就是二十年前的水罗兰宫主么?”琪儿颤声道。虽然她对眼前的老人倍感亲切,但对于是自己父亲的事实,却是很难接受。
“不是,”老人望着琪儿的目光中全是爱怜之意,“我是他的一位好朋友——”
“好朋友?”小郭道,“这水罗兰宫里的帮众呢?那上官暗香四处杀人……”
这时候,他们刚刚在甬道中走出十几丈远,一阵阵轰鸣声从头顶上传了过来,然后便是毛骨悚然的嗥叫和直刺耳膜的幽怨呻吟。
“是五灵将!”老人道,“快走!”说着,一扯琪儿手臂,加快了脚步。
“五灵将到底是什么人?”叶子抬头看了看不停晃动的甬壁。
“这五灵将本是扶桑人,精通伊贺忍术,水罗兰宫上官驱虎出道之时认识了他们,然后收归帐下,封了他们做宫里的五灵将……”
轰的一声巨响,然后是水声滔天,巨大的浪翻滚着,向五人扑来。“快!”老人沉声道,“他们把甬道弄塌了,快走!”说着,将柳越儿扛在肩上,一手拉定琪儿,大袖飘飘,向前掠去。
琪儿只觉一股柔和的力量传遍全身,和自己体内留存的热量中和,暖洋洋的分外舒服,脚步也轻盈了许多。
叶子和小郭都是一流高手,施展起轻功自然更是如鱼得水。
五人脚不点地,向前疾奔,后面便是巨大的水流和隐隐传来的嗥叫之声。那甬道似乎是蜿蜒向上,所以河水越来越小,终于成为潺潺细流,慢慢退了下去,但是那嗥叫声却越来越大,声音中又套出声音,层层叠叠,使人心烦意乱。
大约过了二个时辰,弯曲的甬道突然变直,一点的阳光从尽头处直射进来。几人在山底水下许久,乍见阳光,又是激动,又是喜悦。
老人将甬道处的青草拨开,挪动了横在洞口的一处大石,一手挟着柳越儿,一手搀着琪儿,当先出来。叶子和小郭紧随其后。
暖暖的阳光一照,众人寒气尽去,再往身上看时,却是尴尬非常。衣衫被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湿呼呼不但难受,而且不雅。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甬道中声音骤歇,五条人影从洞口疾射出来,挡在众人身前。
只见来者是三男二女,在众人面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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