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环哽咽一声,哭了出来,“不,那不是我,不是我……我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没用了,已经没用了……一切都毁了!”
她浑身哆嗦得厉害,双手紧紧捂住了脸,泪水一颗一颗从指缝中渗出,虽然声音很低,满是压抑,悲苦,无能为力,仿佛还怕又引起什么祸乱,这模样更惹得见之者心酸心疼不矣。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样的噩运?
这合该是一场多么幸福的婚礼,最后却演变至此,成为她人生中最痛苦最不堪最难于挽回的一幕,叫人情何以堪?
卫东侯收紧了手臂,看着女人的眼泪,心痛难当,俯首吻过她湿润的脸颊,冰冷的眼角,坚定又温柔地说,“语环,不管怎样,你还有我,我不会离开你。”
语环闻言,心头重重一揪,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将脸深深埋进了男人的胸膛,一声不吭。
……
随即,卫东侯到了市立医院,梁安宸一脸焦色地迎了上来。
“东子,语环她怎么样?”
“她没事儿。就是受了惊吓,还有……”
两人眼光一碰,许多话已不用言明。
梁安宸接过语环,说了卫母所在的手术室,卫东侯看着语环的模样,眉峰重压,伸手揉了揉语环的头,轻声说了句“很快就回来”,便离开了。
语环呆滞的目光动了动,抬起看着那消失的背影,最后的光色,也黯然消失。
梁安宸跟秦汐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将语环安置在一间安静的房中,回头商量事情去了。
语环仍是保持着蜷缩的姿势,将自己缩成一小团,裹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眼一眨,眼眶刺痛,再也流不下泪水。
房间里静悄悄的,她的心里也空荡荡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抬起头,森黑的眸底,竟有紫芒倏然闪过。
她推开被襦,下了床,她已经换了一身冬装,外面还裹着卫东侯的婚礼西服,她低头嗅了嗅那上面熟悉的味道,心里遽然一痛,将外套仔细叠好,放在床上,转身开门离开。
当走廊上的灯光打入她眼中时,她的世界似乎在一夕之间,全变了。
周围的声音,连细如蚊蚋都能钻进入她耳中,空气中飘浮的气味混乱不堪,却能清晰辨别时其所属主人,抬头一望,仿佛整幢大楼就像一个存储器,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眸。
她没有深思这样的变化由何而来,只是迅速寻找着自己需要的信息。
在她顶上两层,她找到了卫东侯,还有卫家所有人,以及,卫雪欣。
她十指一握,回头朝最近的安全楼道直往上走。
行进间,一个托着手术盘的护士路过,她突然伸手将其拉住,下一秒,护士前方的病房里突然冲出一个小孩,吓了护士一跳。若不是被拉住,恐怕她托盘里的药品和手术刀具等就会倾盘而出,造成伤害。
“啊,谢谢你!”
护士从惊吓中回神道谢时,人已不在。
手术室门前
卫雪欣低声啜泣,不住地抹着眼泪,口口声声都说是自己不孝,让卫母失望透了。
卫父叫卫雪欣别再哭,卫雪欣哽咽着,似乎十分艰难地压抑着情绪。
不一会儿,一道病危通知落了下来。
“小芬!”
卫父看着黑底白字,刹时痛呼一声,脸色一片惨然,身形摇摇欲坠,被卫东侯一把扶住。卫父立即怒声喝斥,推开了卫东侯,大骂孽子。
卫东侯不得不松手,想要劝说父亲,终是被卫老太爷拉住。
“都是你这个不孝子,都是为了你!要不是为了你操碎了心,你妈怎么会闹到这地步。你现在是有老婆万事足了,你还来医院干什么?!滚,我宁愿从没生过你这个儿子,你给我滚,带着你的女人给我滚得远远的——”
“爸……”
“不要叫我爸,我没你这样自私任性的儿子。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卫父满眼通红,狠狠踢了卫东侯几脚又打了一巴掌,秘书长急忙将书记大人抱住,疾声相劝。
卫东侯咚地一声跪在父亲面前,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垂下的眼眸亦是又红又痛。
语环走来时,就看到卫东侯如山岳般的身形,仿佛一下子颓然倒地,她的面容上滑过一抹深深的震痛,立即跑了上去。
“伯父,你要怪就怪我吧!这都是我的错,不关东侯的事。”
语环一下跪落在地,跟卫东侯并排而立,仰头看着卫父。
“您怎么骂我怪我都没关系,请您不要怪东侯,这是我的错,所有责任我来负!”
卫父惨然冷笑,“你来负?!乔语环,你凭什么来付这责任?简直笑话!你以为你是谁?要不是老太爷帮你挖出谭家和乔家的家世,你以为你会得陆部长提携。要不是为了你,卫东侯这个不孝子也不会把他唯一的亲妈气得进手术室。你能负什么责任,你能把我的老婆救回来吗?小芬说的没错,你来了之后,没给我们卫家带来一点点好处,接二连三的祸事一桩接一桩,一件接一件。莫说你今天在婚礼现场那些伤风败俗的……”
“够了!别说了!”
卫老太爷突然冲上前,一把拉住儿子,喝声斥责不准卫父再提。
卫父沉沉地喘出几口气,一手抚着自己的右腹,显也是疾怒攻心,力有不歹。
卫老太爷急忙叫医生叫勤务兵,卫东侯上前想扶父亲,仍是被大力挥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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