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诺尔梅齐尽心的为菲利普建造他的伊甸园的时候,亚历山大正在一个叫瓜地亚泽的沼泽地里挣扎。
相比起位于北方的巴利亚多德和更远处的法国,伊比利亚的南方其实很温暖,即便是冬天也很少有雪的季节不但在如今这个时候,就是在以往也是以暖和著称。
所以瓜地亚泽沼泽地虽然是在冬季,也没有如意大利半岛的那些地方一样冻得结结实实,而是一旦一脚踩下去就是一脚湿泥,所以在这里如果没有一双严实的高筒靴子,几乎是寸步难行的。
当得知童贞女修院就在这片沼泽地的深处时,亚历山大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那不是一座修女院而是一座监狱。
而在亲眼看到那座修女院后,他就更坚定了这个想法。
从沼泽地外到修女院只有一条路,这条路随着远处达尔维尔河涨潮漫溢到沼泽地的潮汐定期出现和消失。
每隔一段时间会有人趁着退汐道路出现的时候把修道院需要的各种物品送过去,那些东西很多,足够支撑修道院里的那些修女们下一次潮汐退去,道路显露出来的时候。
可即便是这样,如果没有熟悉道路的人当向导,就是在退汐的时候走在这条路上也是不安全的,至于在涨潮道路被淹没后,除非是划着船,否则没有人能徒步从靠近修道院。
当然也没有人能从修道院里逃出去。
亚历山大的运气还算不错,当他在唐·巴维公爵派的向导带领下来到瓜地亚泽张泽地时,正好赶上了退汐的时候。
所以他坐上了一种当地颇为独特的半是马车半是拖船的“两栖运输车”跟着大批要送到女修院的货物一起赶往童贞女修院。
沼泽地飘着似乎永远无法逐散的浓雾,远处浓雾中模糊的树丛中时不时的传来阵阵乌鸦的叫声。
马车上挂着的大串铃铛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据说这是因为怕队伍当中有人会在浓雾中迷失掉队,而即便是已经退汐,可那些时而显露出来,时而隐在浑浊泥泞下的也让人必须提起小心,否则稍不留神就可能因为迷路而陷入深深的沼泽之中。
除了这条路,就再也没有任何其他出路可以从沼泽地进入童贞女修院,而坐落在沼泽地当中一片高地上的这座女修道院,远远看去就好像隐藏在浓雾中的一个巨人,始终隐藏在那一年到头总是飘着灰蒙蒙浓雾的沼泽深处。
用大块的深色石头砌起的围墙看上去让整座女修院显得透着股难掩的阴郁,据说被送进这座修道院的那些修女都是只有在死后尸体才会被送出来,而有些则是即便死了也会安葬在修道院的墓室里,永远不能再见到外面的世界。
让亚历山大很意外的是,这座女修院的大门居然是打不开的,一把很大的门锁直接绝了内外相通的道路,看着那已经完全锈成了个铁疙瘩的门锁,亚历山大觉得向导说的这座修道院的大门从当初关闭那天起就再也没有打开过并不是胡说。
所有的东西都是通过几个镶嵌在墙壁上的绞盘滑轮运送上去的,而亚历山大在说出自己是教皇使者之后,也只能看着一筐筐的粮食和各种物品被绞盘拉上高墙,而他站在一块空地上耐心的等待着。
亚历山大不知道为什么唐·巴维公爵一定要这么不遗余力的试图要的让梵蒂冈承认一个修女展现的圣迹,不过那位公爵的确让亚历山大有些意外。
他没有想到唐·巴维公爵对伊莎贝拉的认识不但比这个时代的其他贵族,甚至就是比他在某些地方都要透彻的多。
如果说亚历山大纯粹是因为对历史上的伊莎贝拉的过往有所了解才知道这位卡斯蒂利亚女王的目的和手段,那么唐·巴维就纯粹只是通过这些年与伊莎贝拉打交道的经历,看透了她的种种图谋。
所以当唐·巴维说出伊莎贝拉是共同的敌人时,亚历山大开始意外的,可随后他听着唐·巴维的分析,他不得不承认这位公爵真的是很了不起,也很有远见的人物。
只是就如唐·巴维说的,即便他看透了,却也毫无办法对付。
伊莎贝拉利用驱逐了摩尔人后所获得的的巨大声望,和多年来从下至上对异教徒的仇恨,很轻易的煽动起了一个狂热的宗教浪潮,面对这个由教会举着铲除异端为民意的可怕的武器的大潮,没有人能反对更没有人敢反对。
唐·巴维或许能看透伊莎贝拉的真实目的,但是他却没有办法阻止和抗衡,相反他不得不一次次的面对利用教会渗透他的领地和他的权力的种种挑战小心翼翼的回避,防止会落入那些早就布下的陷阱。
然后直到他觉得可以利用这个女修院里的一个修女改变这一切?
亚历山大心里感到纳闷,当唐·巴维很准确的对他说伊莎贝拉不但会利用教会法庭铲除异己,而且还会趁机把教权至于王权之下,进而让伊比利亚的教会完全变成他们夫妻用来统治王国的工具时,亚历山大也不得不佩服这位公爵的远见卓识了。
事实上那对夫妻的确是这么做的,虽然他们没有最终变得和他们的那个英国女婿一样,干脆另立国教,自任教会领袖,但是毫无疑问,在这个15世纪末,16世纪初的宗教大分裂时代,和不久后的英国人与由德意志贵族们组成的新教集团一样,打着维护信仰名义的伊比利亚半岛,同样出现了形如分裂一般的局势。
或许唐·巴维公爵正是因为这个才会向自己坦露出这样的心意,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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