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多牧师是布哈兰瑟城圣芭芭拉教堂的神甫,说起来虽然是以圣芭芭拉的名字命名,不过这座教堂的历史其实不算很久。
当初加多牧师同父异母的哥哥曼多萨在继承了他们父亲的财产后曾经想过要把这个异母弟弟送到殖民地去,不过在加多苦苦哀求之下,曼多萨终究还是软了心肠,不过他也不能容忍这个弟弟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所以干脆就捐赠了一座教堂,顺便把这个弟弟也塞了进去。
开头几年加多牧师在教堂里还算老实,大概是知道这辈子是没有机会再过世俗生活了,所以他倒也就死了心,想着用侍奉上帝和耶稣基督来打发今后的岁月,只是没过几年加多牧师就觉得这种的生活实在让他无法忍受。
在想办法说服了教堂的主祭神甫后,加多牧师拿到了一份推荐书,这份推荐书让他有机会离开了布哈兰瑟的圣芭芭拉教堂,前往科尔多瓦的神学院进修学习,这样一来在之后的两年中布哈兰瑟人就没有再见到过加多牧师。
他的哥哥曼多萨当初对这个结果倒也还算满意,在曼多萨看来自己终于摆脱了这个异母弟弟,虽然为此实在是花了笔不小的钱,可至少这件事让他在唐·巴维公爵大人那里也留下了个好名声,说起来这笔买卖还是合算的。
只是曼多萨怎么也没想到大约大半年前加多牧师忽然回到了布哈兰瑟,不过这次他看上去和以往截然不同,他不但带来了科尔多瓦主教任命他为圣芭芭拉教堂主祭神甫的命令,而且还带来了一份由巴利亚多德的托马斯·汤戈马达写给他的亲笔信。
在这封信里,托马斯·汤戈马达称加多牧师为“我敬佩的加多兄弟”,同时还在信里对与他之间进行的长期笔友交流予以了很高的评价。
很显然,加多牧师在科尔多瓦也没有闲着,他因为虔诚而又激进的言论最终受到了托马斯·汤戈马达的注意,在和这位牧师几次信件来往后,托马斯·汤戈马达认为这个安达卢西亚的牧师正是他需要的那个人。
于是托马斯·汤戈马达利用自己的影响对加多牧师在科尔多瓦教会里的前途稍稍表示了下关注,随后找到了靠山的加多牧师一路高升,最终得以衣锦还乡的回到了布哈兰瑟。
对于加多牧师的归来,他哥哥曼多萨虽然意外却还没有太过注意,在他想来这个异母弟弟或许走运遇到了个支持他的人,不过也只是如此罢了,也许加多将来有可能会成为安达卢西亚大主教,不过这和他没什么关系。
只是曼多萨怎么也没想到,不但他自己,甚至他的家人都最终丧命在这个异母兄弟的手里,同时他的财产也被教会彻底充公没收。
如今加多牧师看着摆在面前桌子上的一个硕大的镶嵌了一圈蓝色珐琅的酒杯,心里不由一阵感慨。
这个酒杯是他父亲的心爱之物,他还记得没到重要的日子他父亲才会让人把酒杯从上锁的柜子里取出来,在使用完后父亲会亲手很小心的把酒杯擦拭干净之后才再收起来。
加多从小就很喜欢这个酒杯,不过和父亲的其他财产一样,这个杯子后来成了曼多萨的东西,至于他得到的只有一套要穿上一辈子的牧师粗布袍子。
好在他聪明的找到了个靠山,现在他不但回到布哈兰瑟成为了主祭神甫,更是直接报了当初的仇,看着面前的酒杯,加多牧师模仿着当初父亲的样子往杯子里倒了满满一大杯的葡萄酒,然后双手捧起杯足,缓缓的喝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加多牧师觉得今天的酒比往常都要香甜许多,所以当他把杯子里的葡萄酒都喝光后,他已经有些眼前昏乎乎的了。
不过加多牧师还是小心的学着父亲把酒杯擦干净,然后晃悠着走到墙边打开柜橱放进去,他从绑在腰带上的那串钥匙里找到其中一把,迷迷糊糊的把柜门锁上,然后转身准备上床睡觉。
一个很轻微的声音传来,像是开门声。
按照本尼迪克教规,教堂里的牧师们是不允许有属于自己的私人物品的,虽然这种规定早就随着时间慢慢被人忘记,不过教规中一些颇为详细的习惯还是保留了下来,譬如所有的房门都不许从里面上锁,这是因为教规认为,会上锁正是由于房间的使用者认为房间属于个人居所,而这显然是违反本尼迪克交规的。
加多牧师虽然喝多了可耳朵却依旧很灵敏,他闻声扭头向门口看去。
醉眼朦胧中,他似乎看到有个黑乎乎的影子站在门口,不知怎么,加多牧师忽然感到了危险,他奋力眨眨眼睛想要看清眼前人,但是最后映入他眼帘的,是那个黑影高高举起的一把闪亮的刀。
加多牧师没有来得及叫喊救命,更没来得及反抗,他被那把刀砍中时候,第一刀就被斩断了脖子上的动脉,鲜血几乎是向着一旁的墙上泼洒般的喷溅了出去,墙上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像瞬间染红,血水顺着木头雕像不停流下,最后沿着耶稣像的脚尖滴溅在地上,形成了一片深红。
不过刺杀者似乎并不满意,他显然是要确保加多牧师的确是毫无牵挂的去了天堂,所以再次举起刀来的凶手毫不犹豫的再次挥刀,顷刻间,加多牧师的脑袋彻底搬了家。
然后凶手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后,这才打开房门向过道里看了看,悄无声息的从门缝里挤出去,顺便顺手带上了房门。
加多牧师的死是在第二天清晨才被发现的。
当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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