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变了!这三年来,你虽不在锦城,但锦城仍时不时传有你的消息。”
黄月英走到他面前,仔细端详了一阵,眼中带着欣赏,“比几年前倒是少了几分秀气。”
“身子骨比以前壮实多了,看来在军中吃了不少苦。”
冯永嘿嘿傻笑,也不解释。
黄月英让冯永和关姬坐下来,说道,“陇右一战后,有关你的消息传得满锦城都是,说是名传天下也不为过。”
“我听了从前方传回来的消息,心里头着实是有些后怕。”
“说句实在话,若是没有你,这北伐会打成什么样子,还真不好说。”
“想想你几年前的样子,也看不出你竟有这般胆识。就连宫里的皇太后都说了,大汉出了个文武皆是过人的冯明文……”
黄月英可能心里太高兴,有些絮叨,问了不少问题。
冯永一一作答。
阿梅没有插话的资格,站在那里,不过她的眼中的欢喜都快要溢出来了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门被人推开了,张星忆走了进来,“叔母,阿姊,晚食时间到了。”
也不知是不是听到自家小姨妈的话,里间的一对儿女偏偏在这个时候哭了起来。
“孩子饿了吧?”
黄月英意犹未尽,说了一句。
关姬急冲冲地进入里间,从乳母手里接过孩子。
也不知儿子还是女儿吸了两口,却发现什么也吸不出来,一下子又是手舞足蹈地哇哇大哭。
黄月英听到哭声,走进来问了一声,“怎么还哭呢?”
关姬吓得手一哆嗦,脸都红透了,吱吱唔唔地说了几句话。
幸好孩子哭得大声,黄月英的注意力全在孩子身上,倒是没有注意到关姬的反常。
关姬把孩子递给乳母,示意乳母来喂,孩子这才停下了哭声。
孩子刷了一波存在感,黄月英从里间出来后,终于想起一事。
她问向等在外间的冯永:“孩子的百日快要到了,名字想好了没?”
冯永点头:“小名是三娘取的,反正也叫习惯了,就不改了。”
儿子叫阿虫,女儿叫双双。
叫阿虫是为了好养活,叫双双是因为成双。
“你倒是愿意迁就三娘。”
黄月英说了一句。
然后又问道,“百日时就要向外头公布孩子的名字,你打算取个什么正名?”
“儿子叫冯令,女儿叫冯盈。”
冯永回答道。
“有什么说道?”
黄月英想不出这其中的含义。
“孩子出生时,正是我攻取令居城的时候,故取个令字。”
黄月英听了冯永解释,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倒也算是寄托了你身为人父之望。”
“那双儿又为何取个盈字?”
冯永微微一笑,“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此乃我为女儿所写的句子,故取个盈字。”
此话一出,不但是黄月英,就连关姬和张星忆两人皆是眼睛一亮。
“好句!”黄月英赞叹一声,回味了好一会,这才叹道,“冯家的女儿,以后光是名字,就能压人一头。”
冯永得意一笑。
那可不?
别人报自家姓名,都是干巴巴的,最多炫耀一句:“我家大人是谁谁。”
唯有自家女儿,根本不用说名字,直接就报自己独一无二的标志:“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然后别人就恍然:“哦,原来是冯君侯家的女公子!”
“只有这一句?”
关姬却是越想越不对味,忍不住地开口问了一句。
这个人,在文章一道,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念一半,留一半,讨厌得很。
“暂时只有这一句,后面会特意为她写一首曲子,就算是送她的礼物,算不得什么文章。”
现在的诗,也只不过是刚从两汉的经学里脱离出来,各种格律平仄还没有完全成型。
大伙在很多时候都只是在自由发挥。
更别说词这种更往后的东西。
写一首长短句,没人会说什么,说不得,别人还会认为是在开创新的文风。
“你倒是宠女儿。”黄月英心里记下了这事,暗道光是这两句,就足够精彩了。
更别说这小子写的几篇文章,少有人能比。
想来就算是曲子,也足以让人期待。
“怎么不给阿虫也写几句?”
张星忆替外甥打抱不平。
“写不出来!”
冯君侯理直气壮地回答。
当场就把黄月英关姬张星忆三人噎得不轻。
吃过张星忆特意让下人准备的丰盛晚食,冯永又沐浴了一番,这才安寝。
小别胜新婚,更别说这是关姬怀胎之后,冯永终于第一次能在关姬房中过夜。
领军在外这几个月,杀气比较重,想要消除体内的杀气,需要的时间有点久,所以夜里睡得比较晚。
再加上从令居赶路回来,一路急行,身体有些累,第二天早上就不愿意醒来。
感觉到有亮光,冯永这才极不情愿地睁开眼,感觉到眼睛涩涩的,他马上又把眼睛眯成一条缝。
灯烛的亮光中,他看到一道熟悉身影在窗前晃动。
“细君你在做什么?”
关姬转过头来,有些歉然地说道,“可是吵着阿郎了?”
看看窗外,天还是黑的。
冬日里天亮得迟,也不知现在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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