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是不是太随便了,对谁都没防备?若印遐不是他扮的,而是别的什么一个陌生人,她也会这么亲昵地靠近,完全不在乎别人的误会吗?若对方真的是坏人,将错就错不停引诱她,骗了她的感情骗了她的心,深深伤她,那又该怎么办?
要知道被骗了感情的精灵,都活不长,而精灵最容易被骗的就是感情,精灵们都太没有防备心理了,稍微一点点好就能掏心掏肺。
潜意识里,镜月希望此刻依偎在一起的,是夏尔和他自己,而不是夏尔和他扮演着的印遐,一个在梁小夏之前的生命中与她毫不相干的爱慕者。
梁小夏从不是随意的人,她可能有时做事随意,为求最快最好的效果而不拘小节,却完全不缺乏对人的警惕心理。在没有看透对方的心之前,她的付出都是有所保留的,甚至面对已经算上和她共同患难的花尾和银铛,她也在演戏。
此时她这模样,也不过因为和她在一起的人,还有个名字叫“镜月“,能让她全心全意交付出去。
梁小夏不信血腥城堡里的任何一个人,严重地说,她连泽德都未完全相信。
毕竟,泽德即使是千鹤的父亲,也是个真正的人类,人类并像暗精灵一样,天生就善于欺骗,却会在很多时候下意识隐瞒对自己不利的一些事实。
可惜在找到镜月前,她只能依靠泽德。
梁小夏没忘记之前银铛和花尾还打算将她养起来蓄存血石,最后当牲口宰掉,即使一次捕捉金血甲虫的合作,她也是多手保留,即使暗精灵们不出现,她还是会想办法哄着花尾喝下石肤药剂将花尾绊住。
现在情况更加复杂了,梁小夏明白,见到自己一瞬间,花尾和银铛也在思考。她还活着,那捕捉金血甲虫的计划有多半是成功了,那两人会不会铤而走险,在这个时候就对她出手?
对方两人,自己方也两人,如果梁小夏此刻没受伤,胜算不小。可没有如果,她现在能握得了匕首,却连树皮都划不开。
所以,不能让那两个家伙知道她伤病在身,宁可误会了她在与镜月做什么,都不能泄了底细。她得为自己的安全考虑,也得将镜月的安危一并划分进来。
梁小夏没明白镜月为什么生气了,他连脸都没变过,可她敏感地察觉到镜月周身环绕的低气压,双手伸出轻轻捧住镜月的脸,一双眼避开花尾与银铛的视线,柔和地注视着暗蓝眼眸。
演好了有奖励哦,印遐。
她的眼中明确传达出这样的意思,镜月收敛住放开的心绪,轻叹一口气下了决断。他抓住了她的手背,反手一握,与她五指相扣,另一只手伸出,挑开一缕扫在梁小夏腮边的碎发,替她温柔地别在耳后。
这个动作是一个暗示,他愿意暂时遵从小夏尔的想法去做。也是个证明,证明给另外的人看他们的关系。
两人之像是被无数无形丝线紧紧粘连。缠绵的一幕落在花尾眼中,让花尾心凉半截,伏在银铛背上轻轻打了个冷颤。
印遐进入血腥城堡的时间并不长,可在十三人的核心圈中,实力明显仅次于美杜莎女王之下。只不知道印遐与泽德比,哪个会更强一些。
泽德的强大,是直接而赤.裸的。
他能用自己的佩剑甚至双手将敌人活生生撕裂,任由温热的血液淋一头而面不改色。杀人时的泽德,就像一个被魔鬼附身的行尸,更像是他要发泄出满腔的怨气与暴力。无所顾忌,无所畏惧。仅仅这一切还不够,泽德的“美食“小爱好,还从他扮演的西德将军身上流传了下来。他爱在雨林中游荡,尝试各种不同的食材…尤其是…人身上的。
印遐的强大。却来自于她的神秘。
对未知事物,人们总是带着恐惧与好奇,去试探着接近,揭下那层面纱,或者毁灭掉对方。同时打败自己的恐惧。可印遐来到这里的几星期中,她既没有被毁灭。也没有被揭露任何一点秘密。
大家甚至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她的真名是什么,印遐的全身上下都是谜。这名黑发少女就是生活在血腥城堡中活生生的隐形人,不主动接近任何人攀谈,不接受任何人或友好或敌对的搭讪,不会向任何人出手,也不在乎所有人都疯狂争抢的血石。不用血石交换或购买任何东西。
可没人忘记,从印遐来了以后,十二人的屠杀战中最后的胜利者,再也没换过人。她只会一招,或者只屑于用一根指头,准确无误地戳穿对方头颅,不偏一分一毫地在所有想要杀死她的人两眼中间留个血窟窿。
在所有人都对千百次死亡带来的痛感感到麻木时,一次都没死过的印遐简直是个奇迹。
可相较与泽德,印遐也是安全的,只要你不去惹她,她也不会来招惹你。
花尾怎么都没明白,印遐会和精灵夏尔在一起,一个长相普通的人类少女,一个绝美耀人的女精灵,这世上难道真的有一见钟情这种事情吗?
而花尾现在祈祷最多的,就是梁小夏不要识破自己最开始的那点小阴谋,向印遐告状,否则她刚刚脱离那些活该去死的暗精灵,又得死在这个鸟巢里。
粗长的蛇尾轻轻扭动,花尾小心地感觉着鳞片下的伤口。在顺着河流漂流过来的时候,她被水下的银颚寸头鱼攻击,尾巴上撕裂了好大一条长口子,伤口血已经止住,可泡水都泡得翻肉发白,连着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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