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辩论赛是南北,不是东西。”我说话被打断,满腹的不痛快。
“李诗华,叫你不要说话的。”江英喝道。
李诗华挺委屈的看江英一眼。我这才道:“辩论赛在外人听来很了不起,十分的高雅神圣。其实不然,说穿了它不过是吵架的一种。可它和街市上排骨李与猪肉荣的相骂确有所不同,它不准说粗言秽语。”我边说边留心看青青,看她是否为我的惊人之言动以颜色,只见青青不在意地抿起嘴,一幅不见得的样子,反是江英凝视着我全神贯注地听。我顿感失望。李诗华被江英抢白后也不作声了。
我主动出击,问李诗华:“你说辩论的目的是什么?”
“你问我?”李诗华犹豫着,望了眼江英见没反对才道:“辩论是为了找出一个问题的正确答案啊。”
“大家的看法都是这样,对不?你们错了。”我看青青象有点兴趣了,我表演的兴趣便更大:“什么是一个问题的正确答案?能有正确答案的何需辩论?真理也有永恒真理和局部真理之分呢,在时间面前这世上能有什么问题的答案是绝对正确?辩论赛辩论问题的答案更模棱两可,永无正确可言!”
“照你的说法,那辩论赛要来干吗?”李诗华不服气的道:“世上还有很多东西是正确的。从前赵嵩指鹿为马、公孙龙说白马非马,难道鹿就是马、白马就非马了?”
“这问题提得好。我承认鹿是鹿而马是马,白马非马更为荒谬。但我问你,鹿是不是马和你有何重大关联?”
“鹿不是马就不是马,白马是马就是马,这和我有无重大关联不重要吧?”
我心里说句:书呆子,接道:“你看书末算明白,当日孔穿从鲁国到赵国来与公孙龙辩论,公孙龙说奴婢有三只耳,且其论证貌合逻辑,孔穿难以言辞相驳,孔穿虽不信服,但这场辩论从结果而言终究是公孙龙赢了。这就是赢了!而奴婢是否真有三只耳有何关系?”
“可公孙龙用的是诡辩术!公孙龙的白马非马是谬论!”李诗华道:“辩论的主旨应在于使人们增长见识,绝不是使人如坠雾中更加迷茫。只有这样,辩而胜者才可以坚持他的正确意见,辩而败者亦能从中得到他所追求的道理,这样的辩论才算值得。若只用繁杂的语句混淆视听,华丽的辞藻掩饰谬误,将人的思维引入歧途,这样的辩论有何意义?”
“说得好!”我鼓掌为李诗华的思辩叫好。这几人是文院的精英,水平果真不错,可惜尚欠历练。青青看着我,象在等待我的回答。
我道:“你的头脑不够灵活。你不想想,世上正确的道理如此之多,辩论赛会选用显而易见地正确的辩题吗?只会讨论如白马是不是马这种话题的!学校能提供的辩论赛题往往无关痛痒,但即使是关系国家大事、国计民生或性命攸关的辩题,又岂是我们几个大学生坐在一起讨论一下就会有个定论?那为何我们不自由发挥,随心所欲、胡说八道呢?我们就应该用繁杂的语句混淆视听,用华丽的辞藻掩饰谬误,将大家的思维引入我们的思维!总之只有赢了的辩论才是有意义的辩论!”
“那岂非说完等于白说?”江英道。
“对极了,嘴在我处,自然任由我说。”我得意洋洋的。
“这样是不负责任吧。”说话的是青青。
“既说是辩论赛那就只管辩论,我们是无需负责任的。”若换别人我早已笨蛋什么的铺天盖地骂过去了,但对着青青我只能耐心解释:“辩论赛不是听证会,话说了就白说了,没人会认真探究的。象去年的辩题……,啊,那时青青你还没进入学校。去年的辩题是‘人性本善或是本恶’,文院是反方,结果持人性本善的理院赢了,可在座的没人傻得相信人性就一定本善吧?”
“去年输得真窝囊。”苏丹丹道:“我还在迷迷糊糊时就输了,心里有很多话还没说,也不知输在哪里。”
“去年你们输在没认识到辩论赛的空泛与无聊!”我一言定论:“你们没想想辩论赛的胜负是如何确定!几个评委打出分来,分数高些的就算赢了。但评委是根据什么打分的?还不是看观众给谁的掌声多些给谁的分数就高些?评委们若不这样做,就说明了他们的水平大有问题!那么这些观众是什么人了?绝大部分是年纪和我们相若的同学们,同学们在什么情况下会给多些掌声?能说出他们感兴趣的话和说得有趣的得到的掌声自然就多些,那同学们对什么最感兴趣了?这不用我从人生的根本、人性的缺陷,从这个年代的人讲起了吧。”
“哗众取宠?”李诗华迟疑着说,总算理解我的意思。
“不是哗众取宠。”我“嘻嘻”笑着道:“这叫根据实际情况选定合适的方法。任何事情从不同的角度看去会有不同的观点。不过是你的角度如何罢了。”
她们都不说话了。
我不知她们是否已明白,进一步解释道:“辩论只是一种方法、一个过程,在辩论赛中取胜才是我们的最终目的。我们绝不可本未倒置,于末出赛时心中已确定一个是非观念。那样只会令我们紧张和无所适从。举个例子吧,希特勒是杀人狂,可他却又是公认的最有威力的演说家,他的演说使全诺尔曼民族走火入魔,最终整个德国都被他驱入疯狂的杀戮战场。”
她们仍不作声,相互交换着眼神。
过一会她们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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