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颜宁不自觉的叫了一下,就像睡梦中梦到从高空掉下的感觉,从脚下没有着落忽然脚踏实地了,那种空落落的感觉还消散不去。
睁开眼睛,却看到头顶的金鱼戏水帐子,慢慢转头,看了一眼房间,居然是小时家中闺房的陈设,难道人死了地府里看到的就是最想见到的样子吗?
窗外传来洒扫的声音,扫帚扫过地面的沙沙声,一缕晨光透过云纱窗照在她床前,地府里还能看到日光?
门轻轻的被推开了,虹霓端着水走了进来,脚步轻盈无声,放下水盆,她撩起纱帐,“哎呀,姑娘,你醒了也不出声,吓死奴婢了!”虹霓声音清脆爽利,拍了拍自己胸口嗔怪的说了一句,又问道,“现在离练武的时辰都还早,姑娘是要再躺会儿还是先起来啊?”
“虹霓?”颜宁不确定的叫了一声。
“奴婢在,姑娘。”虹霓答应了一声,奇怪平时生龙活虎的姑娘,今日的声音听着怎么这么脆弱,仔细看了一下,没觉得脸上有不舒服的样子啊。
“虹霓!虹霓——”颜宁忽然扑上去抱住了虹霓,泪流满面。
外面绿衣听到虹霓说话声,走进来伺候,看到的就是颜宁死死抱着虹霓,吓了一跳:“虹霓,姑娘怎么啦?”
“才刚还好好的,我也不知道啊。”虹霓也很莫名,拍着颜宁的背,“姑娘怎么啦?奴婢在啊,是不是做噩梦啦?”
“绿衣——”颜宁靠在虹霓怀里,向绿衣伸出手,绿衣连忙拉住,探了探额头,没事啊。
颜宁一把死死的抓住了绿衣的手,她从小跟着哥哥们习武,手劲也大,把绿衣抓的手掌生痛。但是她不管,只是死死的一手搂着虹霓的腰,一手抓着绿衣的手,这是从小伴她长大的丫鬟,这是为她而惨死的丫鬟,她要抓紧她们,再也不松开。
虹霓和绿衣不知她出了什么事,不敢惊动,只好任她抱着,拉着,面面相觑。
默默的哭了好一会,颜宁连眼皮都肿了,绿衣低头看到她泪流满面的样子,轻声说:“姑娘,奴婢先拿毛巾给您擦擦脸,眼皮肿着待会夫人看到要担心了。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跟奴婢两个说说,或者告诉夫人,告诉二少爷也行,他们肯定会为您做主的。”
颜宁慢慢的回过神,听着绿衣轻声细语,手上感受到她们温热的体温。
温热?
夫人?
二少爷?
她松开手,低头看自己,手也小了几号,她一下从床上跳下来,冲到自己的梳妆镜前,看到的是一张熟悉的稚嫩的脸,镜中的自己,容颜已可见几分美丽,一双眼睛瞪的圆溜溜的。
“虹霓,绿衣,我几岁啦?”她转过头,看着两个丫鬟问道。
虹霓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我的好姑娘,您今年十二岁,要是您还嚷着要长大,那奴婢说您十六岁也行。”
十二岁?
十二岁啊,那脑子里的那些记忆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只是南柯一梦?若说只是梦,那种惨痛,真的只是梦吗?
自己要证实一下,一定要证实一下。
颜宁定下心神,在心里对自己说。
虹霓和绿衣都是她从小伺候的丫鬟,两人同岁,比她大了两岁。虹霓性子比较泼辣,说话爽利。绿衣温柔胆小,说话也是柔声细语。两人性子一刚一柔,对自己都很忠心。
绿衣看她又哭又笑的,像中邪一样,“姑娘,夫人昨天交代说让您今天早点去正厅,吃完饭一起坐车去城外接将军呢。您要是不舒服,奴婢去跟夫人禀告一下,让您在家里休息?”
“我父亲回来?是从玉阳关因伤回来吗?”颜宁搜索了一下记忆,对于绿衣口中的昨天有点模糊,就循着梦中的记忆问道。
“是啊,昨天夫人不是说了,不过是旧伤,您不用担心呢。”绿衣说着,扶着颜宁坐下,开始给她梳头。
虹霓也绞干面巾,给颜宁净面擦手。
“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你们别担心。好久没见父亲了,我一定要去迎接,你们给我打扮的漂亮点哦。”
两人笑了起来,“是,奴婢两个一定给姑娘好好打扮一下。”
颜宁仔细的回忆着,梦中父亲颜明德在自己十二岁的时候,因伤从玉阳关回来,留下大哥颜煦镇守玉阳关。
父亲回来时,还送了自己一匹小枣红马,那可是大哥在玉阳关驯服的野马产下的小马,为这二哥还抱怨好几次说大哥偏心。
去迎接父亲时,自己穿的是什么衣裳?好像……好像是……
“姑娘,夫人昨晚送来的新衣裳,要不就穿这件吧?”虹霓拿出一套衣裙展示。
颜宁如遭雷击,梦中的自己好像就是穿着这件大红石榴裙,梳着双平髻……“早上不练武了,我们快点去母亲那里吧。”
换好衣服,颜宁连镜子都不敢照了,双手拎起裙摆就向正院跑去,虹霓对绿衣说了一句“我先跟着去”,连忙就追了上去。
颜家占地极广,听说这宅子是前朝一个实权王爷的府邸,楚国建立后,开国太祖分封开国功臣,就把这个府邸指给了颜家。
颜宁奔到正院时,将军夫人秦氏还在梳妆,看她跑的气喘吁吁的,笑着说:“急什么?你父亲要中午才能到京呢,发髻都松了,哪有女孩子的样子。”
秦氏身边的王嬷嬷连忙拉了颜宁坐下,“老奴帮姑娘拢拢头发。”
王嬷嬷原本是秦氏身边的大丫鬟,嫁给了颜府里的家将,还是颜宁的奶娘。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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