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妹,你搂得我快要呼吸不了了。”烛渊仍是玩笑的口吻,眼神却是凉凉冷冷的,没有丝毫笑意,淡声说着,“其实阿妹很聪明,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知道的阿妹也能猜想得到,这就是苗疆的至上武器,无形千丝引。”
“呵呵,不过是拿命来换的东西,看着总能忆起不好的东西,想扔却扔不掉,旁人羡慕我却厌恶。”烛渊愈说声音愈凉,如若可以,他不愿要这样一双手。
龙誉听着烛渊平静的心跳,听着他平淡得不能在平淡的话语,慢慢松开了紧搂他的双臂,慢慢躬下身,将方才被自己突然间手僵而跌落在地的银指环拾起,轻轻捧起烛渊的左手,小心翼翼地将那枚被血染透的白玉扳指,再小心翼翼地将那枚银指环在他指上重新套上。
龙誉握着烛渊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的手,捧起,贴上自己的脸颊,眼神哀伤地昂头看着他。
“阿妹,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烛渊忽然冷冷笑了,欲抽回自己的手,却被龙誉紧紧握住。
而后,龙誉却自己突然甩开了烛渊的手,猛地整个人一齐扑到了烛渊身上,烛渊被她这么一扑没稳住身子,便往后跌睡到床上,龙誉紧搂着他脖子,咬住了他的耳朵,开始笑道:“就像阿哥说的,没心没肺才适合我,多愁善感和我完全不沾边,所以呢,阿哥你是想多了。”
同情吗?不,是心疼,比任何时候都要疼。
龙誉啃着烛渊的耳朵,将他梳得整齐的长发挠得散乱,贴着他耳畔哈哈笑了笑,紧着在他颈窝上狠狠咬了一口,才坐起身,目光莹莹,用一副没心没肺的口吻指着烛渊心口道:“阿哥,我就一俗人,而我看阿哥也不是什么高雅之人,和我也差不多,所以我早就决定这辈子就撵着你这么一个同样俗的阿哥了,是喜是悲,是苦是甜,我陪你走。”
龙誉说完,俯身,装出一副调戏良家妇女的模样在烛渊已经被她啃得红红厚厚的唇上偷了一口香,而后站起身,笑哈哈地往殿外的方向跑,临走时不忘带走那本七十二变,啪啪拍在手上冲烛渊流氓样地挑了挑眉,做出自然fēng_liú倜傥一笑,“阿哥,等着我下回来大展雌风!”
哈哈说完,龙誉一阵风似的卷走了。
是喜是悲,是苦是甜,我陪你走,么?
烛渊慢慢坐起身,看着龙誉离开的方向,淡淡笑着,若有所思,抬手抚向自己的左眼。
不祥之眼,呵……
那日之后,烛渊离开了蚩尤神殿,住进了药王谷,并且下令封谷,除了曳苍与布诺,任何人都不可进谷,龙誉深为好奇,却不能明目张胆地去闯,心里很是愤懑,呸,她又不是见不到那个白面小男人便活不下去,封谷?他怎么不封人?
不过烛渊只是呆在药王谷,并没有缺胳膊断腿地吃苦受罪,反正在圣山他就是天王老子,龙誉愤懑了几日之后便懒得去挂心他了,也因为她这个堂堂正正的圣蝎使,终于有了像样的任务,那就是带上她的使女,观察王都动静,因此她就更无暇心去揣摩烛渊那一向不正常的心思。
而龙誉的使女,不是别人,正是林蝉蝉。
曳苍与林蝉蝉大婚的次日,烛渊亲自在武演场看了红雪选使女才去的药王谷,也不知是红雪与龙誉是太心有灵犀还是什么,一眼就相中了林蝉蝉,莫说所有教徒,就是曳苍也愣了,而龙誉与林蝉蝉却欢得很,险些没当场抱着跳起来,不过形式还是要走的,使女的试炼依然要进行,结果自然是林蝉蝉虚的只剩半条命。
而曳苍,因着娶了林蝉蝉这么个中原媳妇,烛渊本是要撤了他右长老一职,可他平日里人心工作做得极为到位,不仅几位圣使连带使女,而且还有整个圣山的教徒为他继续争得了这右长老一职,抗议声险些没唱到蚩尤神殿前,皆是嗷嗷喊着说咱苗疆汉子不介意这种虚的,看上了就去抢,管他中原不中原的,曳苍大人做得对,给圣山长脸!
于是曳苍就继续坐着右长老的位置,还不忘贱了吧唧地跟布诺勾肩搭背说,看吧,老左,老子比你得人心哪,要是你也去娶个中原媳妇,绝对被剥皮,外带用油炸。
布诺无语,就着圣蝎使使女的试炼由他接管为由,卯足了劲给林蝉蝉使难关,老子被剥皮外带油炸,那你媳妇也别想好过了,第一层试炼,曳苍看着林蝉蝉吊着的半条命,赶紧果断地去安抚布诺那颗内里黑的心,省得他好不容易娶了个媳妇,自己还没享福就被老左那个混蛋折腾得没命了。
林蝉蝉天天晚上和曳苍嚼耳根犯疑惑,她怎么觉得这试炼是在将她往死里整啊,曳苍哪里敢她说其实是他犯贱在先惹了那内里黑的布诺,只得拐着弯哄着林蝉蝉,哄得林蝉蝉高高兴兴的,于是曳苍又感叹,幸好他这媳妇心思够粗,好哄,不然,不敢想。
只不过曳苍也好哄歹哄的终于等到一个月的试炼结束,以为自己的幸福日子要来了,谁知他粗神经的小媳妇去钻了被人的被窝!就在曳苍郁结得要吐老血时,布诺淡定地走到他身边,轻飘飘地扔下一句。
我告诉你那小媳妇,圣山有规定,试炼通过之后要与圣使住一块,三个月,否则,曳苍要受责罚。
曳苍咬牙,老左你个黑心的混蛋!老子不和你干一架老子就不是男人!
布诺不屑地瞟他一眼,就你这使不出气刃的身子,我一刀就能把你断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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