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带你走,从今以后,我来做你的天。”从未说过一句情话的曳苍,这是他能说得出能给得起的最大的承诺。
他明白,她同意跟他走,就等同与离开她从小生长的土地,离开她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与亲人,她的一个点头,是她对他的感情与信任,那从今往后,就由他来撑起她的一片天,护她一世无虞。
“嗯!”林蝉蝉已经泣不成声。
这个她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似乎一夕之间全都变了,没有一个人是真正关心在意她的幸福,就连二叔都能无所保留地利用她,那这个地方便再无她所恋,至于大伯……
大伯,会明白她的……
“行了行了行了,你们不肉麻,我还麻呢。”突然,龙誉一个嫌恶又哆嗦的声音打破了这难得的款款深情,有些烦躁道,“现在可不是你们谈情说爱卿卿我我你侬我侬情意绵绵私定终身的时刻,等着活着离开你们再再续深情。”
“……”这已经连受大人影响都算不上了,而是深得大人真传,或者说,是深受荼毒。
不过她话说得对,他们必须要活着从这似乎已成为天罗地网的林府出去,回到苗疆。
“你来断后,我来开路。”龙誉还没有狂妄自大到认为自己能全身而退,该张狂时自当张狂,该审时度势时自当要见机行事,绝不可再莽撞。
这是她深思了大半个月捋清所有事情中的其中一件事情,好好活着,绝不可再粗心鲁莽。
曳苍并不反对,他现在这般的身体情况,断后可以,开路他已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相信龙誉几乎无人能敌的布毒之术,况且他的怀里还护着一个林蝉蝉。
只见龙誉说话间,两人已经迅速换了站位。
林麟已是气得浑身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他万万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人能识破方才那暗里飞针,虽不知道这横出的小儿究竟是何人,可既能识破白家的暗里飞针,绝不是可小觑之人。
“林天!”林麟沉声吼道,蝉儿既已来到前院,林天不可能不在。
“不用叫了,林天已经死了。”然而回答他的是冷淡得几近陌生人般的声音。
当此之时,那些听林麟命令而行事的林府武丁举棋不定地看着林麟,“副帮主,这……大小姐……”
林麟怒火中烧,理智全无,“追!一齐杀了!”
“我看谁敢追!?”伴随着一声沙哑的吼声,一块白灿灿的长方形令牌落到地上,落地竟是半截插入坚硬的青石板砖中!
“大哥!?”林麟从暴怒中回过神,眼神触及半截入地的令牌时,不可置信地盯着本不该出现的林龙。
“江湖令!?”忽然有人惊呼出声,众人大惊,皆停住脚步,不再紧逼着龙誉三人,再听有人更高一分地惊呼,“大将军!?”
江湖令出,江湖听令。
江湖令,中原武林的最高力量,执有之人一生只可动用一次,武林中人从不知江湖令被轮执于何人手中,也从未有人见过真正的江湖令,只知其是白玉打制,黑玉篆体,所以当有人看到那枚入土半截的令牌时,除了江湖令,他们再想不出是何其他的玉牌。
再看那执令之人,竟是隐匿了二十年之久的修罗将军,林龙!
一个是震惊武林的江湖令,一个是曾经的修罗将军,如何让人不震惊!?
曳苍也是震惊,林蝉蝉则是紧紧抓着曳苍的衣襟,紧紧盯着似乎短短一个时辰内已经苍老许多的林龙,紧紧咬着唇任泪扑簌,龙誉则是看着周身突然停止了进逼来袭的中原人,眸光冷,头也不曾回地迅速往府外的方向飞去。
林龙慈爱地看了满面泪痕的林蝉蝉一眼,朝她微微点头,只见林蝉蝉咬牙向他用力点了点头,他便将目光移到了龙誉的背影上,久久移不开,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
“江湖令出,江湖听令。”林龙滚动着木轮来到那枚被他扔出的江湖令旁,躬身将其从青石板砖中取出,握在手里向众人出示,没有丝毫情感的双眸盯着错愕不已的林麟,冷冷道,“谁敢再追出一步,就是与整个中原武林做对。”
“咳咳——”林龙说完,猛地咳嗽几声,掩口的手沾满血腥,这一咳,他喉间的血再也止不住,如顶破土层的泉水,不断往外冒。
龙誉,龙誉,我没有资格被你称为父亲,可我想你能好好地活下去。
佑纳,我如今的下场,你可满意了?
龙誉三人虽得了林龙的帮助却不敢大意,他们三人一起行动,目标始终太大,且中原人善变,常常出尔反尔,这一刻没有追兵并不代表下一刻他们不会再陷入层层包围中,于是出了林府的第一件事,龙誉首先想的便是再一次乔装打扮,他们这一身打扮,已是不行了。
可是,他们这一张已经成为过众矢之的的脸,能到哪儿去乔装?
就在此时,曳苍失血过多体力不支突然往前踉跄了一步,林蝉蝉惊慌,龙誉更是急着寻思能暂时藏到哪儿去。
“嘘,不要吵。”突然,一只手出其不备地抓住了龙誉的手腕,就在龙誉抬手想要向其撒一把毒时,只见大白天却蒙着脸的陌生男人眉眼很是熟悉,莫名给她一种信任感,抬起的手便又慢慢垂了下来,只听那人温柔道,“跟我来。”
陌生男人没有松开龙誉的手,龙誉也没有将他的手拂开,只是怔怔愣愣地看着他,心不可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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