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蝉蝉立刻又趴到了窗子前,眼见黑泥身上的伤愈来愈多,眼里慌乱四溢,连忙转身往门外重启,“我要先去帮大伯!”
黑泥就算再能扛,体力也有消耗殆尽的时候,大伯没有任何功力,黑泥一旦倒下,大伯必然危险,这些人是冲她而来的,只要她出去,他们就绝对不会伤害大伯,她虽然很想见曳曳,可她不能对不起大伯,她不能自私地为了自己而让自己最敬爱的大伯受到伤害!
可林蝉蝉才跑出一步便被龙誉拦住,凌厉道:“你就算出去也会无济于事,若你信得过我,就只管去找曳苍,这里,我替你挡,绝对让你口中的大伯安然无恙,若是不担心稍后见到的是曳苍的尸体,你就只管在这儿呆着。”
林蝉蝉身子摇了摇,定定看了窗外一眼,再转过头定定看着龙誉凌厉的眼眸,咬咬牙,点点头,“我,相信你。”
这么做,也能让大伯见到他想要见的人,昨日大伯那震惊且激动不已的反应仍清晰地留在她的脑海中,她可以肯定,那画中女子,在大伯心中占着千斤分量,即便大伯从未与她说过有关那画中女子的只言片语。
这个与大伯画中女子长得几近一模一样的苗族女子,她,选择去相信。
“既然如此,绕开众人眼线,尽快赶到前院去。”龙誉没再给林蝉蝉任何疑虑的机会,拉着她往她翻入的窗户走去,一边走一边叮嘱,“见到曳苍,告诉他,我稍后接应你们。”
龙誉一转身,就看到了正正挂在她所面对墙壁上的书桌后的卷轴画,眸子里闪过一丝震惊,却又很快消失,迅速走到窗户前,将林蝉蝉猛地往窗外推。
林蝉蝉踮脚提气正要离开时,诚挚地看了龙誉一眼,而后飞离了窗边。
龙誉大步走到她方才所见的那幅卷轴画前,这一次,她眼眸中的震惊再没有丝毫掩藏。
不仅是因为这中原人的书房里挂着一幅苗族女子的画像,而是这画中女子,竟与她长得九分像!
若非画中女子右眼角下的滴泪痣,还有她洗发时既开心幸福的神情又温婉轻柔的举动,龙誉几乎要以为这画中女子便是她自己。
脑子里毫无预兆地突然闪现出烛渊与她讲过的那则故事,龙誉突然有些不敢去看画卷右下角的落款。
可最终,龙誉的视线还是移到画卷的落款处。
林龙。
龙誉双手微颤,林龙,林龙,龙!?
当此之时,屋外传来重物落地“铛”的一声沉闷声响,龙誉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不再看墙上的卷轴画,沉着眸往屋外飞身而去。
此时此刻,苗疆,蚩尤神殿。
气氛冷得如同冬月飞霜。
布诺眼里眼里嫌恶深深,右手紧握成拳,似乎只要这个大殿里的少女再多说一句话,他便要上前让她身首异处。
独空眼里平淡与浅浅的忧伤并存,淡淡地看着烛渊,并不像如之前一般担忧眼前的少女会被捏碎在这五毒圣教的总殿中。
美丽少女则大胆地盯着烛渊,将烛渊俊美的模样深深描摹在心里,目光由狂妄慢慢变为灼热。
烛渊视若无睹,恍如未闻,慢慢往北面的石制大椅上走去,动作优雅地转身坐下,这才微微抬眸望向独空,浅笑道:“不知独空大巫师前来,有失远迎,真是失敬,失敬了。”
独空也是浅浅一笑,向烛渊抱拳拱手,正要说话,却被那美丽姑娘一把打下他作揖的双手,张狂嚣张地昂起头往烛渊所坐的方向走去,最后在烛渊面前站定,用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坐在石椅上的烛渊,狂妄道:“你,不是应该先跪下向本公主行礼吗?”
独空连忙大步上前,一边扯过美丽姑娘一边向烛渊低头道歉道:“公主尚且年幼,请大祭司不要在意公主所说的话。”
谁知那美丽姑娘抬手竟将独空往后用力一推,厉声道:“独空,不要以为我阿爹看得起你,你就可以对我不尊不敬,要知道,没有我阿爹给你的这一身荣耀,你什么都不是!”
独空只静静地看着她,不再言语。
“原来这便是我苗疆的公主,碧曼大公主么?”烛渊斜靠在石椅上,漫不经心地浅笑,“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既然你知道我是苗疆的大公主,为何还不向我下跪!?”碧曼气愤地看着烛渊,厉声问道。
“呵……下跪?也不知我若是真对大公主下跪,大公主受不受得起我这一大礼?”烛渊轻笑出声,笑声里是满满的轻视,“大公主可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
“我不管这儿是什么地方,这苗疆的每一寸土地,皆属于我阿爹。”碧曼用手一指这大殿内屈指可数的人,倨傲道,“你们,都必须臣服在我阿爹的脚下,而我身为大公主,你们也必须也臣服在我的脚下。”
“而你,我要定了。”碧曼说着,指锋一转,直直指着烛渊的鼻尖。
独空大惊,再一次上前拉开了碧曼,碧曼仍是愤怒地骂他些吃里扒外的话,可这一次独空紧紧抓着她的手腕,不让她再冲到烛渊面前去放肆。
这个阴云一般的大祭司,任何人都得罪不起,而苗王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他不能再任由碧曼这么闹下去,他知道大祭司之所以还在忍耐碧曼的不知好歹,完全是因为卖他一个面子,而不是因为她是苗疆的大公主。
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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