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昏过去的老鸨在壮汉那撕心裂肺的嘶喊中醒来,又昏死过去。
烛渊倒是拖了一张椅子到自己身后,悠然自得地坐了下来,本想一边品茶一边看好戏,奈何他觉得中原人的东西太脏,便放弃了品茶的想法,只懒懒地用手支着额,认真看“戏”。
呵呵,仇恨,真的是能让人变得疯狂。
“阿妹,控制得住么?别把自己也玩进去了,阿哥我可担心着呢。”烛渊瞧着龙誉折磨壮汉时一声不吭,现下看到她走向那红衣男子,用苗语淡淡吐出了一句,冲那从二楼出现的二十几名男人微微扬了扬下巴,道,“这么多人,想是够阿妹玩了。”
想来那二十几名男子是红雪寻到的,逼出来的,此刻看到不人不鬼模样的壮汉,都是双腿虚软跪倒在地,面色苍白,冷汗涔涔,之前看到他们的副帮主和那诡异的苗人交手,他们就已经心惊胆战,本以为他们人人惧怕的帮主出马会扭转局势,就算帮主一人不敌,他们人多,定也能让那个诡异的苗人束手就擒,可是他们没有想到,那个苗人根本是不费吹灰之力将在临渊城中无人能敌的帮主打败,并且还将帮主如狗一般踩在脚下!
他们知道这个苗人是来报仇的,也知道自己暂时无法从临池苑逃出去,便找了藏身的地方将自己藏起来,以躲过这一劫,毕竟连帮主和副帮主都不是他的对手,他们加起来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再听闻副帮主那撕心裂肺的喊叫……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他们藏在暗格里,屏住了呼吸,竟还是被发现了,而且发现他们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半个巴掌大的血色蝎子!
堂堂男人岂有怕一只蝎子的道理,可是他们错了,那蝎子的动作比他们快上不知多少,且它只是轻轻一甩尾蛰,他们便有四名兄弟倒下,顿时断气。
于是他们就被那只同那苗人一般诡异的蝎子给逼了出来,可是他们一来到二楼榔杆边便看到他们的副帮主被一个年轻姑娘凌虐的画面,又一次诡异得让他们魂飞魄散。
龙誉只冷冷看了他们一眼,便又看向趴在地上的红衣男子,用脚踢着他翻过身来,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小的竹筒,一边不疾不徐道:“中原狗,刚刚你兄弟那美妙的喊叫声你听着了,那美妙的画面你也欣赏到了,怎么样,感觉如何?”
龙誉知道烛渊一定让这只中原狗保持着清醒的意识观看到刚刚那一幕,只见红衣男子原本自负得不可一世的眼眸里具是恐惧,半张着嘴却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嘴角边还满是血渍,烛渊在旁慢慢解释道:“这只狗叫得太难听,太丑,我嫌弃,所以刚刚阿妹不在之时,我将他舌头割了,死不了,清醒得很,阿妹只管玩。”
“正好我的想法也与阿哥的一般,阿哥倒是帮了我的忙。”龙誉似笑非笑,将小竹筒的盖子揭开,将一只小小的还会动的黑色虫子倒到了手心,看着红衣男子惊恐万状想要逃的模样,用脚踩上了他的手背,徐徐道,“不知你们这些愚蠢的中原人有没有听说过偶人蛊?只要一种到人的身上,立刻丧失心智,如傀儡一般,对下蛊之人说的话唯命是从。”
“偶人蛊很难养成,能让种了偶人蛊的偶人既听从主人的话又还保持着心智的偶人蛊就更难养成。”龙誉用指尖轻轻摩挲着手心里的黑色小虫,对众人以及红衣男子由白变灰的面色视而不见,犹自道,“这是我养了三年才养成的,如今要让它去寻找真正属于它自己的食物,我倒真有些舍不得。”
偶人蛊?烛渊微微眯眼,竟然与他养了同样的蛊虫,看来他们还真是心有灵犀,有意思。
“现在,就让你们这些杂碎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蛊虫。”龙誉说罢,手心倒置,那只黑色的小虫便准确无误地落到了红衣男子衣襟敞开的胸口,瞬间没入了他的皮肉之下!
龙誉冷冷一笑,“也让你们看看,得罪了苗疆的下场。”
龙誉说罢,走到那群身体尽是瘫软无力的男人面前,从其中一人面前拾起一把匕首,在手中掂了掂,从新走回到红衣男子身旁,将匕首扔在他的身边,而后用命令的口吻道:“拿起匕首,站起来。”
而后,在众人惊恐不已的眼神中,那原本已是难以动弹的红衣男子竟毫不费力地坐起身,听话地握住了手边的匕首,随后慢慢站起了身!
只是,与他身体这听话的动作不相符的是他的脸色,依旧是惊恐,依旧是死灰,看得出他想要反抗,然而身体却不再听他自己的控制,只能按照龙誉的话去做。
“很好。”龙誉微微点了点头,而后看向那已经只剩半具身子的壮汉,道出了一句连烛渊都忍不住在她身上定睛的话。
“走到你昔日的兄弟面前,用匕首慢慢慢慢地剖开他的胸口,将心脏取出来。”龙誉的话很沉,也很冷,没有起伏,足以令人从头顶寒到脚底。
红衣男子双目几乎爆裂,想要将手中的匕首扔掉,想要停在原地,可是他的身体却是不由自主地往前,慢慢往那已经昏死过去不再像个人的壮汉走去。
只见那空空的裤管,如枯枝一般的手臂,透着青紫色的上体,红衣男子每走一步,握着匕首的手就更颤抖一分,双眼圆睁得几乎能滴出血来。
有人将头别开,有人闭上眼,拒绝看这残忍又惊恐的一幕,龙誉暴怒的声音陡然响起,“都给我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谁敢闭眼,我先剜了谁的眼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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