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飞当下来到当地府衙,出示刑部腰牌。这松江府知府大人见是刑部大员,哪敢怠慢,将府中军牢快手尽数派出,跟着董飞来到贼巢,将祁兴鹏一干党羽悉数拿下。
因祁兴鹏张富贵是是朝廷缉拿的在逃要犯,楚王一案余孽,干系重大,董飞和松江知府不敢擅自审问,当下董飞亲自押解他们回京交刑部堂审。柔铁因黄杆长老一事还无眉目,决定继续在江南查探。
董飞回到京中,在刑部销了号,将此次江南之行择要写成奏折,次日早朝一一奏明,隔日旨下,朱批将二名要犯打入刑部大牢,其余次要从犯也都择地拘押。择日开审。
刑部大堂之上,祁兴鹏张富贵一一招认,原来他二人当日见楚王事败,虽说是为其胁迫,但也做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并大发其财。自知难辞其罪,又舍不得历年所积财富,便隐姓埋名,易容变相。逃到不远处的梁溪松江一带,做起了富家翁,等风声过了,便用当日所积之财货,在当地开设赌场妓馆。关月亭本是黑道,熟门熟路。没有多久,便网罗了不少不法之徒,好逸恶劳之辈为其奔走。而祁兴鹏熟谙官场规矩,渐渐结交当地官府,以包庇其不法之行。这二人改相易容之后,熟识之人当然仍能认识,但从来没见过的人,自然不会去和朝廷画影图形的二个通缉要犯相联系。这次不巧败露,二人觉察之后,惊惶失措,边夜席卷细软,带了家眷心腹,本欲乘船逃到东瀛或者南洋。哪知中了湘夫人欲擒故纵之计。但二人多年来贪赃所获,巧取豪夺所得,开赌场妓馆所得不义之财,却未曾查获。董飞问及他们为何在船上装上石头。二人坚称当时搬上船去的便是历年所获不义之财。大刑之下,两人也不改口供。
董飞回到刑部,仔细查阅二人供述,并未找到可疑之处,看来二人所言不假,不然也决不会带着家着。睡至半夜,忽然想起一事,连忙叫醒随员,二人连夜奔刑部大牢,便欲再次提审二人。二人来至天牢门外,见一顶小轿向西北方向去了。董飞心中疑惑,此时更深夜静,谁还出行?但他心中有疑问,故也不及多想,当下叫开牢门,对了腰牌,直奔囚禁祁关两犯的监舍。原来这刑部大牢,民间俗称天牢,关押的都是朝廷要犯,守备极其森严,除了刑部和宫中有对牌令箭,一律不得出入。
刚近监舍门外,只听得里面有哦哦呻吟痛苦之声,他心中一紧,加快脚步。从监栅处透风处,只见一人直挺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人手捧胸口,委顿在地,不断挣扎,口中发出荷荷之声,嘴角之上有鲜血不断向外淌出,项下衣襟及袍袖已被染红。仔细看时,这呻吟之人正是祁兴鹏。董飞一脚踏破牢门,抢入其中,回头叫随员快去唤天牢管事之人。随从答应一声,飞也似的奔了出去。董飞上前拉起祁兴鹏,只见其脸上已扭曲变形,两人旁边,尚有未及吃完的酒食,心中已明白大半,估计是吃了有毒之食物。董飞问道:“是怎么回事?谁下毒害你们?你们白日所供之事可是真话?”祁兴鹏见到董飞,嘴角歪歪地念叨:“董捕头……是假……”说话未完,头一歪,已一命呜呼。
此时,牢内人声大起,管牢的邓节级已带人快步赶来。董飞道:“谁给他们吃的食物,怎么还有酒菜?”
邓节级见人犯无故死亡,早惊得目瞪口呆,一时说不出话来,良久才道:“刚才有一位宫中来的公公,拿了禁中的对牌进来,说是受上司差遣,给祁大人送酒饭,祁大人当年曾和上峰有些香火之情,如今虽说犯了事,但人情却是要还的。小人还想再问明白些,那位公公脸色就不好看了,小的官小职微,见这位公公穿着宫中服色,又有宫中对牌作凭,哪敢不听,故此……”董飞罢手道:“这些不必说了。这位公公什么时侯进来的。”邓节级道:“公公前脚刚走,大人你就来了。”董飞脑中一闪,忽然想起,刚才在天牢之外,一顶小轿正自离去。难道便是此人。便道:“那人可是坐一顶蓝呢小轿?”邓节级道:“正是,大人你如何知道?”董飞也不回答,摆了摆手。回头叫上随从,道:“快随我来。”
两人飞奔出了天牢,此时已过半夜,好有月色尚明,两人沿刚才小轿消失方向,急奔,是一条石板小街,到得街道尽头,是一条岔路,一条通向宫中,一条通向城外。
董飞对随从道:“我们分头去追,你走宫中这条,我走城外一条。”
董飞从事捕快多年,于追踪十分在行。这条路走到尽头乃是进宫的后门,正是太监出入之处。此时宫门紧闭。正自思索时,随从远处急奔而来,说通向城外的路上,发现那顶蓝呢小轿,已被拆得稀烂。
正自思索之间,路边石亭之上,一人飞掠而下,向董飞扑来。董飞并不抬头,脚步微掠已轻轻闪过,那人已落在他身后一丈之处。如一片枯叶落地,又如一片枯叶般飘起,轻功之高,委实已到非同一般的境界。这次比刚才更快,董飞未及转身,只觉得背上似有一股重物压到。心中不由暗暗吃惊,他号称铁脚草上飞,轻功之高在武林之中也算得是一流好手,但此人似不在他之下,更甚的是,此人不但轻功好,掌力之雄奇也是少有。董飞身子右偏,左手已凝聚内力,向那人击出,双掌相交。董飞只觉胸口一阵闷痛,好在刚才并未托大,出了八成真力。心脉已护住,但这也后退数步。那人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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