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顺也被青衣汉子强灌了几口酒,昏死过去。之后,由前面的车夫望着风,那俩汉子跟王猛好一通忙活,不大会儿功夫就将昏死的士兵跟刘顺绑好,塞住嘴,然后被移到了密林深处。
这些脏活,吴源是不必做的。他早将严伟的药温热了送过来,服侍着严伟喝下了。
我撩开帘子看了眼他们忙碌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心里无比的不舒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本该就是如此,却不知道自己动的是什么恻隐之心?
“怎么了?”
我不言语,却一丝异样都逃不过严伟的心细如尘。他明明看不见,却比我们这些看的见的更敏感、透彻。
放了帘子,因觉得妇人之仁对如今的处境没好处,我就没跟他实说,转而问他道,“不知那两位大哥该如何称呼?”
“郭欢为人机敏,田朴性子莽撞。”
这说明虽简单,却最为精髓。我马上就能给两人对上号,那青衣汉子是郭欢,蓝衣汉子自然就是田朴。
在我正思虑的时候,严伟又说道,“只是将那些人藏起来了而已,并没有害了他们的性命。”
虽说这些人都昏死过去,被丢在如此密林之中,如遇野兽豺狼等危险情形,没有任何反抗能力,一样是个死,可我的心里终究是舒服了些。
“不让他们死,这样真的好吗?”
舒服不足片刻,心里却蒙上了隐患的阴影。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就算今时杀了这些人,我那些不安也很快就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反之,若因为他们不死,反而会将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我还是毫不犹豫的起了杀心。
我有些恐惧自己怎么变得这样冷血,可这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如果,我不成为屠夫,就只能做板上的肉,任由别人煎炒烹炸。
“郭欢给他们喝的东西能够保证,即使他们不死,也绝不会成为隐患。这一点,你可以放心。”严伟的灰色眸子看向我,里面闪着异样的光。
我暗道,不好,男人都喜欢小白花一样的女人,碰见我这样冷血的,他肯定有了别的想法。竟忘了他是个瞎子,慌忙转移视线,沉吟道,“有这样的好东西,我倒是想见识下。”
严伟轻笑道,“回头,我让郭欢给你一些。只是你千万不要好奇,想要喝一口尝尝。”
看着他那略带调侃的笑容,我红着脸,半天无语。说实话,虽然瞬间就被压制下去了,可我确实起过想要尝一尝的念头。
林边那些兵士的马匹,除了留了一匹给王猛骑乘之外,都被摘了马鞍、辔头,断了缰绳放生了。全部清理干净之后,路上就剩两辆马车、三匹马、四个人,那些随行的士兵们被抹的一点痕迹不剩。
天气本来就热,又忙了这样一阵子,外面四人的衣服都被汗水印湿了。郭欢过来给严伟回话,其余三人就用衣摆擦着汗,掀着衣襟扇风。严伟让他们又歇了片刻,喝饱了水,同时众人又将身上的伪装除了,换了装扮,这才继续前行。
严伟依旧是一副淡定模样,我却是有颇多疑虑,心里惴惴不安的,总感觉孟州城的兵马上要追过来了。头前因为有官兵护送,格外引人注目,道上见了我们的人有不少,还在茶寮里用了饭。若许副官觉出异样,随便一问就能知道我们的行踪了。
“这样高调行事是不是太过了?如果孟州城的人追过来,马上就能知道我们的去向。”我按耐不住心里的忧虑,便开口问严伟。
“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去向。”严伟淡淡一笑,言语间透着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
说话间的功夫,马车打了个转已经掉头往回走了。我脑中灵光闪现,瞬间就明白了严伟的真实意图。
“你早料到,追兵一定会追上来,所以故意高调行事,为的是将他们往错误的路线上引。我真糊涂,怎么就没想到呢!”
严伟说,“若是人人都能想到,那他们就不会上当了。”
往回走的路上,前后两辆马车故意拉开了些距离,骑马跟着的人也没有贴的那样紧,整个队伍基本上就是化整为零了,这样在旁人看来也就是这路上平常来往的车马而已。
重回到岔路口的茶寮处,车马转而走了另一条直向西的路。
耳后,我依稀还听见后面有大批兵马引起的骚动。还有洪亮的男声在问茶寮里的人,早间有没有看见两辆马车还有十几骑经过。
茶寮的老板唯唯诺诺的拿手指着向西北的路,说道,“有,早上还在这里用过茶饭,之后去了那边。”
老板的妻子也在一旁应着,带头的将领又威胁了他们一番说,如果他们敢说谎骗他,就会砍了他们的脑袋。
两口子吓得两腿打颤,赶紧跪在地上求饶,直说是,说的都是实话,就是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骗将军。
领头的将军看那男人都吓得尿裤子了,就带着兵向西北的岔路上追了过去,快马加鞭直追到山根上也没见车马的踪迹。早上刚下过雨,山路还是湿的,却没有马蹄还有车辕留下的痕迹,他才知道自己追错方向了,恨得牙都要咬碎了。
夕阳褪下最后一缕余晖,天色由灰变黑。我们已经从西向的官道上下来,沿着一条西北向的河流前进。严伟说要在河边休息,车马在平整开阔的滩地停放好了之后,王猛他们几个人去后面林子里砍了木柴回来,我和吴源拿了家伙事儿负责生火做饭。
忙了一天,满身臭汗的哥仨就都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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