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儿臣相信她。”
映月回头望去,门口两个人,一个冷酷阴沉如寒冰,一个明朗温暖如春阳。两人虽是一母所生,,眉眼有几分相似,性格却各不相同。
“四贝勒爷吉祥、十四阿哥吉祥。”
看见胤禛来了,映月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好在她还有胤禛这个证人。
康熙见两个儿子为一个宫女说话,不觉多了一分猜忌,难道他们认识?难道这宫女是他们安排在自己身边的探子?
声音不觉低了两度:“你们两人无端端地为什么来这里,还说为什么相信她?”
胤祯却说不出理由。他不过是来请安,恰好遇见月夜清歌之人。在门外听了一会才知道皇阿玛在审案。他确实不知为何相信她,只是无端觉得她那样的人是可信的,令他无端生出信任。
“皇阿玛,儿臣和十三弟都可作证,这个宫女,不仅没有谋害张贵人,而且还不顾自身安危跳下湖去救张贵人。幸而儿臣往内务府去,被儿臣遇见救了她,她才没有毙命湖中。”胤禛跪在映月身侧,声音低沉却平静,没有任何情感,仿佛在诉说着和自己无关的不要紧的事,却令映月觉得心安。
“对。儿臣昨日似乎也远远看见有个宫女跳进水里救人,只是没看清是谁。”十四阿哥也忙着帮腔。
康熙却并没有放松警惕:“李映月,那这个荷包你如何解释?”
映月叩头道:“回万岁爷,这样的荷包,奴婢做过很多个送给同一年入宫的姐妹们,万岁爷派人一查便知。”
康熙正要派人去传唤与她同期进宫的宫女,戴萤却已忍不住,掏出荷包里的针线,拿出里面的细小绣花针,怒目相向道:“你以为你说这荷包不是你的,就能逃脱惩罚吗?这里面的绣花针难道不是你惯用的在城西苏氏绣行定制的绣针,每根针的针鼻都隐约可见一点金色,而且比咱们平时用的绣花针细上许多。试问,这宫里还有谁用这样的针?”
映月没想到,戴萤为了陷害她,竟然连她从前惯用的针都准备好了。只是,她却也不是那么容易被人算计的。当年,戴萤脚被针扎伤,献舞不成想诬赖她。却被以她专用的绣针反驳回去。不过,自从给众人看了她特制的绣针之后,她便也从此不再用特制的绣针,为的便是有如戴萤这样的人抓住这一点来陷害她。
她不得不再一次感叹,人果然是不能偏爱一样东西。不然,这东西早晚有一日会变成被人陷害的把柄。
“戴萤姑娘,乾清宫端凝殿的差事是侍候万岁爷穿戴,有时也为万岁爷缝制贴身的衣物。所用布料和绣具自然是经过内务府和敬事房重重检查方才使用。用的绣针自然是造办处制作的御用之针。况且自我进乾清宫当差那日起,所有外来之物早已被敬事房的人扔掉。怎么可能再用自己从宫外带来的针。戴萤姑娘从何得来此针,那奴婢就不得而知了。”
乾清宫的规矩确实是如此,所有进乾清宫当差的人都必须沐浴更衣,将所有外来之物统统扔掉,什么都不能留下,连从家里带来的东西她都交给承乾宫的小游子捎往家里去了。在乾清宫的一切用度,自有内务府负责。
戴萤不在乾清宫当差自然没有留意过此事。她本来其实也不想置映月于死地,但是映月是唯一一个看见她把绿杏推下水的人。就算映月不向皇上告发她,留着李映月对她来说,始终也是个隐患。
只是现下,竟然被她方将一军,心有不甘却也再无力无证据辩驳。
只能先把自己撇清:“回万岁爷,奴婢也不知道贵人从何处得来的此荷包,但它确实一直攥在贵人手里。奴婢曾经见李映月用过此针,而且贵人落水时,李映月就贵人在身边,奴婢才会怀疑她的。还望万岁爷明察。”
成嫔却一直在侧默不作声。
康熙正在盛怒间,忽听戴萤又如此快的反口。料定其中定有蹊跷。正待再审,却听外面传来太监的通报声:“太后驾到。”
太后?映月心里嘀咕:是康熙的嫡母仁宪皇太后,顺治皇帝的继后博尔济吉特氏。
还不待她反应过来,康熙就已经起身,往殿门口迎接。映月记得历史上,康熙对这个嫡母是非常敬爱尊重的。
“儿子恭迎皇额娘。”
“起吧。”
仁宪皇太年届七十,却并不显老态。扶着康熙的手往里走,身后跟着锦绣。锦绣走过李映月身边是踢了她一脚,貌似很生气。
映月心里抱歉,自己无端给端凝殿惹来麻烦。
仁宪太后“皇儿可是在审案?”
康熙忙应着:“是。”
仁宪皇太后冷哼一声:“那么多国家大事你不审,为了个不争气的贵人弄得乾清宫鸡犬不宁。梁九功你可知罪?”太后并不直接批评皇帝,而是冲着康熙身边的大太监发怒。
梁九功扑通一声跪下:“太后,奴才该死。”
“你是该死,什么阿猫阿狗都往乾清宫里放,你当这是什么地方呢?哀家看你是在宫里呆够了吧?”
梁九功忙磕头,这成嫔娘娘是主子,他哪里拦的住:“太后饶命。奴才不敢。”
太后又冷眼扫了一圈跪在地上气定神闲的成嫔和瑟瑟发抖戴萤,还有安静垂首的李映月。道:“后宫的事自有哀家和佟贵妃操持,何劳皇上你操心!”
康熙也自觉这是后宫事,自己因为骤然失子,伤痛太过,倒有些不顾规矩。
“从今往后,谁若再拿后宫琐事来烦扰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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