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少卿不知道还好,这派人四处一问,下人们都不敢胡乱说话,神色慌张。
倘若说错了,后果谁也不知晓,指不定大夫人会如何对待他们,怕是会落得和宋氏夏婵一般下场。
“少爷,前几日,宋氏的院子确实是被大火烧过,只听说纵火的是个丫鬟,自己服毒死了。那丫头为何要服毒,死前可有交代什么话,也没问出个名堂来,那些下人们都不知道。”
“奴才还听说,这几日宋氏的药方都是府外弄枫堂的钱郎中开的,奴才便特地去了弄枫堂细细询问了一番,他说……”
温少卿皱眉:“他说什么了?”
“他说他给宋氏开的药方有几副,一副安胎药,一副是伤寒药,还有一副是治外伤的药。”
“她有身孕了?”温少卿霍然起身,面上终是一喜,怎么方才没听她说。
哦,是了。温少卿又缓缓坐下,方才他走得太过匆忙,也没有给她机会说。
初次为人父,他怎能不高兴。
虽说他已经让宋氏把她原本的弘吉剌氏换成了宋姓,但她到底是是元蒙一族卑贱出身,身份低微。若论婚娶,尊卑有序,他断然不会考虑的。
是啊,正室。他从未想过娶宋氏为正室,也绝不可能。纳她为妾,他还要瞻前顾后,思量一番,切忌不能让旁人耻笑了去,温家的脸面,他不能不顾及。
如今有了孩子,倘若是长子,日后大可把孩子过继给正室。
家丁抬头看了看温少卿的脸色,接下来的话不知道该不该说:“少爷,钱郎中还说……”
温少卿急忙道:“哦?说什么了?可有说她肚子里的孩儿可康健?”
“说……,”家丁有些为难:道:“钱郎中说宋氏身子虚弱,寒气入肺腑,此后怕是要落下病根的,若不好好养胎,她腹中孩儿恐怕也是保不住的……”
“你说什么?”温少卿笑容一滞,怒问:“你再说一遍,什么保不住的?”
家丁一听,慌忙跪下:“少爷,不是我说的,是钱郎中说的……”
温少卿抓起家丁的前襟,怒目相视。
“少……少爷饶命……那钱郎中说宋氏落下这毛病,全因此前怀着身孕跪在大雨中太久,胎位下垂,湿气入骨,受了风寒,而后又迟迟没有医治,却过度郁结于心,加之大火烧伤,高烧反复,所以才……”
温少卿倒吸一口:“什么叫跪在大雨中胎位下垂寒气入骨?为何要跪在雨中,到底跪了多久?”
“奴……奴才不知……”
“废物!问个话都问不出什么名堂,来人!”
“少爷。”
“把这些天前前后后伺候宋氏的那些人,留一个端水伺候的,其他的给我全部抓过来,问不出什么名堂就给我打到说为止!”
“这……这……少爷,那些好像都是大夫人体恤宋氏有身孕,特地临时调过去的一干小丫鬟老妈妈,这恐怕……”
母亲?
温少卿用手一拍桌子:“怎么,我说的话不起作用了?丫鬟看老妈妈都是大夫人的人?”
说着温少卿猛然站起身来,抬脚就开始踹:“大夫人的人!大夫人的人!我让你大夫人的人,温家到底谁说了算!”
旁边的几个家丁都吓得缩了缩脖子。少爷的脾气,他们怎会不知道。
“少爷饶命,哎哟,少爷饶命……”
“废物,还不都给我去抓人过来问话!”
“是。是。是。”几个家丁连滚带爬的去了。
温少卿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走了不过十多天,温府的房子都被烧了,下人死了,管家换了,就连他的女人孩儿他也保护不了,温家是不是也不该姓温了。
大夫人。温少卿念在养育之恩的份上,这么些年,再三忍让。
说到底,不过是他生母逝世之后,爹把他过继给了那个女人,那女人才坐上的正室。
温少卿过来时,正是晌午时分。
大夫人领着二夫人三夫人,以及一干丫鬟家丁在饭厅侯着,等他来用午膳,为他接风洗尘。
此次温少卿为了结识开国大将军裴将军的曾外孙白世子等一干官宦子弟,特地不远千里去春猎,为了官宦仕途铺路,委实辛苦。
这接风洗尘的午宴,自然是应该的。
大夫人等人都端端坐在大圆饭桌前,伺候汤水的丫鬟规规矩矩站在后面,大家都不说话,也不动筷子。
温少卿大步跨进堂屋时,暗暗冷着一张脸。
“哎哟,我们家少卿来了!”二夫人忙起身。
大夫人眉开眼笑:“可不是,此次春猎之行,结交了不少官宦子弟,卿儿回来忙前忙后,也没时间来看看我这个当娘的,真真是大忙人,有他父亲当年的风范,为娘是打心眼里高兴,让为娘仔细看看我儿瘦了没有。”
“是呀。”二夫人应声附和。
三夫人喝了一口茶,淡然道:“大姐说什么,那便是什么了。”
大夫人听闻,嘴角笑容僵了僵。少卿在这里,又不好跟她计较,只得当做没听到。
二夫人瞧见了,赶忙圆道:“可不是,大姐时常同我说少卿越来越像他父亲,我瞧着也是。就盼着少卿日后给咱们老温家光耀门楣呢。”
温少卿冷哼一声,道:“哦?我倒以为我出去一趟,这温府就改名换姓了。是不是要我去祠堂把温家祖宗的牌位也换了?”
座上的人听闻,皆是一愣。
大夫人觉得不对劲,试探着问:“卿儿,怎么了这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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