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我之前不知夙烟姑娘的身份,倒是失策了。”
姜晨长叹一声。
他颇感委屈。
明明他此前根本不知道柳夙烟的真实身份,只是一段适逢其会的邂逅罢了。
更何况,还是她主动的!
为什么这些人要这么针对他?
他仅仅只是长得帅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难道长得帅,也是一种错吗?
这个世界究竟还能不能好了,帅哥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化身拳师的姜晨怒饮一杯酒水,跟随着杨载的视线,看向了画舫中的一个方向。
沿着这个方向,可以看到在画舫的另一端,有一个高瘦的年轻文人坐着,正在与身旁的友人闲谈。
“姜兄,别人倒也罢了,大多数都如我一般,只是对夙烟姑娘远远欣赏,可也有些真的费劲心思想要做她裙下之臣的,尤其是这位仁兄,姜兄可要小心他。”杨载看着那高瘦书生,悠悠说道。
“他是谁?”姜晨随着他一同望着。
“此人名叫江志煜,是国子监的学生,家里似乎是勋贵旁支,也算有些身份,他追求夙烟姑娘,已经有两三载了,不知花费了多少心思钱财,只可惜,夙烟姑娘对他并无兴趣,一直冷淡的很。”
杨载摇头晃脑,略有不屑的将高瘦书生的身份道来。
原来是条舔狗。
顿时,姜晨看向那高瘦书生江志煜的眼神中多出了一丝怜悯。
正说到这里,江志煜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他,转过身来,看到是姜晨,顿时面色一沉,猛哼了一声,又转了回去。
“不过是条舔狗,不值得多费心思。”姜晨收回目光,斟了一杯酒。
“舔狗?”
杨载先是一愣,随后仔细品味了一番,不由得哈哈大笑:“舔狗,这词用得可真是贴切,姜兄果然是个妙人!”
“来,喝酒,喝酒!”
…………
酒过三巡,杨载看了看时辰,向着姜晨笑道:“姜兄,这时候差不多了,诗会要正式开始了,夙烟姑娘,也该出来了。”
他话音未落,只听闻一曲琵琶声若珠落玉盘般响起,与之一并传来的,还有柳夙烟那温婉若云淮流水般的声音。
“有怅寒潮,无情残照,正是萧萧南浦。
更吹起,霜条孤影,还记得,旧时飞絮。
……”
伴着悠悠的琵琶声、清亮的诵念声,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柳夙烟在两个侍女的陪同下,从后面缓步而来。
“……忆从前,一点东风,几隔着重帘,眉儿愁苦。
待约个梅魂,黄昏月淡,与伊深怜低语。”
随着最后一道声音落下,听得这一首词作,满座来参加诗会的人都不由交声赞叹。
“好一阙《金明池》,之前从未听过,看来是夙烟姑娘的新作了。”
“夙烟姑娘的才情,女子之中,真可谓吾平生仅见,堪与元安居士媲美。”
……
听到这些评价,姜晨端酒小酌,笑而不语。
有着前身积累,他对一首词的水平还是能够评判的。
这词固然算不错,可跟这些文人口里的称赞比起来,那就远远不如了。
他们口中的元安居士,是中州中古年间的一位才女,有着“千古第一才女”之称,名留青史,那是真正在诗词之道上造诣深厚的人物,柳夙烟想跟她相比,显然是不可能的。
至于为什么这么夸赞,无非是想通过这不值几个钱的称赞在柳夙烟那留下点好印象。
他们馋的,不过是她的身子罢了。
下贱!
“每月十八,云淮河上举办诗会,常有佳作流芳,妾身风尘女子,不通礼数,忝为本次诗会主持,若有失礼怠慢之处,还请诸位见谅。”
柳夙烟嘴角挂着淡笑,停下了手中的琵琶,柔声细语的开口。
“哪里气了!”画舫里的客人连连开口。
“每次诗会都是取三个题,这次也不例外。”
柳夙烟微笑说道:“本次题目,由云野先生、竹江居士和妾身各出一题,诸位请看。”
“云野先生和竹江居士,都是镐京有名的诗词大家。”旁边杨载看出姜晨不知两人是谁,适时向着他解释。
姜晨微微点头,看向了展开的三张宣纸上的题目,分别是“松”、“酒”和“逍遥”。
三个题目都不是什么怪题偏题,很快就有一人站起身来。
“在下先来抛砖引玉。”那人行了个礼,走上前,拿起笔墨,一边泼墨,一边自己大声念出。
“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
花花轿子人抬人,这诗一落笔,顿时有数人开始叫好,那人也满意收笔,重新回到座位和友人谈笑。
随后,几个人依次上去作诗写词,水平参差不齐,不过毕竟都是久读诗书的文人,也都不至于辣眼睛。
待到一人一边饮酒,一边写下一首与“酒”有关的诗词之后,又一个人站了起来。
“夙烟姑娘,下一首,便由我来吧。”
这声音的来源,让姜晨多了两分注意。
赫然便是舔狗同学江志煜。
…………
“不知江公子选的何题?”
看着江志煜走来,柳夙烟淡笑开口,并没有多出任何一分热情,让江志煜心下又平添了一丝不舒服。
凭什么对那个小白脸,你热情之至,面对我,你就这么不冷不热?
我江志煜身为舔……身为追求者,也是有尊严的!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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