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凌月脸色苍白,目光凝视了那女子片刻,似乎强忍着悲痛,低声强道:“走吧。”她说的似乎很无奈,声音像没有力气一样,说完她双手紧握着水月剑,向前走去,只是在她转身那一瞬,泪水夺眶而出,轻轻地滑落白皙的脸颊,轻轻地落在雪地上,这一切却没有一个人看到,只有那从远处吹来的冰冷的风,拂过她的耳畔,那细细的风声,像是在抚慰,又好似窃窃私语,对她说着其他人无法听到,也无法听懂的话语。
水凌月愣了下,微微抬头,寻了下那风息,静静地驻足了片刻,脸上似乎多了一丝安慰,接着化光而去。
段婆婆一直跟在水凌月身后,见她离去,自己也再没说什么,也同样跟着飞走了。
剩下袁悟溪与易丁甲等三人,互相看了看,不解地摇了摇头,又看了看那神秘的女子,袁悟溪想了下,道:“姑娘有时间我要去玉笋峰看你。”
那神秘女子一愣,随即露出灿烂的笑容道:“好啊,只是你又是谁?”
袁悟溪目光瞄了她手腕上的绕指柔,笑道:“我叫袁悟溪。”说完转身飞走了。
易丁甲与梅掌柜互相看了看,听到那女子道:“怎么,你们也想来玉笋峰作客吗?”
两个人中易丁甲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梅掌柜却连连点头。
那女子看了,“噗嗤”一笑,道:“算了,随你们心性。”
两人听了,也不知再说什么好,低声交流了两句,转身也一起跑走了。
那神秘女子见众人一一走了,自己怔了一会,又看了眼一直站在远处凝望远方的摩博依依,想了下,转过身去又多看了眼那株古老的胡杨树,也便转身化光而去。
所有人都走了,纷纷扬扬飘舞着雪花的大漠,更添几分空旷和孤寂,摩博依依轻咬嘴唇,慢慢向那株古老的胡杨树走去。
雪下得很大,人们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转眼就被覆盖了,不留一丝痕迹,好像这里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
摩博依依目光有些低垂,迎着风雪,缓缓前行,她耳畔似乎听到一个声音,一个熟悉的声音,一个令她有淡淡恨意的声音,在前方呼唤着她……
摩博依依孤独地站在那株古老的胡杨树下,此时,雪更大了,漫天雪花如同乱舞柳絮,周围的温度骤降,那株古老的胡杨上早已挂满了冰晶,一树乱琼玉碎。
摩博依依站在那里,仰起头,望着那一树的冰晶,耳边似乎响起一个声音:“那好,我们决斗完,我就带你去中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睛突然变得红润起来,视线似乎也模糊了起来,她嘴角泛起一抹苦笑,低低地念了一句:“骗子。”
风载着雪花,在空中凌乱地飞舞着,它们好像两个生生世世纠缠不清的冤家。
突然摩博依依目光一凌,高声说道:“好!我们就来一场公平的决斗!”说完纤手一抹,亮出那把银筝,挑眉看了眼空中的风雪,盘膝坐在胡杨树下,促柱拨弦,纤纤玉指一动,一声音乐响起。
而风雪中也传来一声清越的笛音,笛音开始很低,念念絮絮,好似窃窃私语,一会又拔高几分,好似爽朗笑声。银筝也不甘,开始时音调舒缓,若涓涓细流,后面也若溪水急涌,冲上浅滩,明显拔高几度,如此两种乐声混战在一起。
一如千军万马,一如铁骑突出;
一如高山巍巍,一如溪水潺潺;
’一如列缺霹雳,一如春暖花开。
两种美妙的声音或开或合,或斗或分,或高或低,或扬或抑。
摩博依依纤指如飞,不是抬眼一双明亮的眸子看向天空,脸上逐渐浮现出笑容。她的目光中,好似不是漫天的风雪,而是在那里凌空站立着一位绝世高手,正在与自己斗法,亦或是一位难得的知音。
两种乐声到极致处,交织在一起,相伴相和,在空中形成一股无形之力,渐渐地合拢,盘旋,化做一股旋风,将地面上的雪花纷纷卷起,吹散,好似乱舞梨花一般。
摩博依依目光若水,望着那不存在的对手,手指也是越弹越快,拈抹挑拨,银筝之音也是越抬越急,催的周围雪花乱舞,遮挡了所有的视线,但无论如何,那笛音却始终没有败绩。
终于,摩博依依收拨当心一画,银铮发出一声如裂帛之音,所有的声音一下就消失了一样。她怔怔地坐了良久,方缓缓站起身来,托着一身宽大的红色袖袍,缓缓走在落雪之中,一场畅快淋漓的斗法,就此成为绝唱。她似乎完成了自己的夙愿一样,不再有忧伤和遗憾,她缓缓向前走去,地面上的雪花已被吹散,露出了黄色的沙地。
摩博依依停下脚步,目光低垂,望了过去,只见那沙地上似乎是沙雕出来的一个人形,头戴儒巾,身穿澜衫的一个清浚儒雅的男子形象。
摩博依依凝望着那沙雕,苦笑一下,轻道:“我们算打平了,中土我会自己去的。你也不必担心,这大漠中,我也会常来看你。”话音刚落,那沙雕成的男子似乎爽朗一笑,接着平底起了一股小旋风,在那沙雕上慢慢移动,所过之处,那沙雕上的沙,四散飘去,又轻轻落在了周围,与那些地面上的沙混合在一起,再无他样。
摩博依依就那样带着一抹失落,盯着那沙雕,逐渐被吹散,这也许是见到他音容的最后一眼吧。
风吹过后,一切荡然无存。
但当那沙雕散尽后,在沙地上露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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