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环皱着眉想了半天:“但是这河道现在没了官府修葺,如何能长久使用?”
姜田对这个问题就更不担心了:“官家不修,自是有人会修,只要有利可图,就不愁没人办事,只怕到时各路关闸所在的衙门,会主动拿出钱来维护,因为可以朝商船收过关费啊。再说就算没人修河了,可也还有路要修啊!”
以前没人愿意干这件事,是因为除了有专门的河道衙门负责之外,运河上主要跑的也都是官船,一旦到了运粮季节,其他的私船都要避让,就更是催生出了利用官船走私的买卖。现在全国都要推广新的税制,每年上缴多少利税已经是上不封顶的事了,地方要想在考评中拿到优秀,不想办法挣钱可是不行的。
这也是姜田现在面对的另一种用工荒,那就是能理解新政并贯彻执行的下属太少,现在的他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亲力亲为,所以改革只在天津城区至塘沽一线展开,再远就鞭长莫及了。于是他对新官员的培养比公路的修建速度更上心。
林逸这段时间几乎是住在了老同学江为清的家里,老江同学因为太子殿下驾到,天天忙得是脚不沾地,哪怕是这样,每天回家之后宁可不亲近一下自己刚娶过门没两年的妻子,也要在客房里点上几根蜡烛帮林逸补课。
这可是将老童生林逸感动的够呛,自家当初还没没落的时候,也不敢在晚上点蜡烛,最多有盏昏黄的油灯。可听老同学说,自打姜大人来了之后,先是将吏员的工资转正了,以前的规费、孝敬虽然都没有了,可是正经的工资与补贴算起来,竟然有十两银子之多,现在更是换成了价值更高的银元。
所以说点蜡烛这点小事不成问题,问题是林逸能不能赶上这第一次公务员考试的时机!身为内部人士的江为清很清楚,为了赶紧将人员的缺口补上,姜大人不可能在这第一次考试的时候设置太高的门槛,只能是先招收一批人,再择优选择今后的工作岗位。
“不知贤兄对这新学温习的如何?”端起茶盏的江为清吹了吹杯中的茶叶末:“虽然时间比较紧,但此次招考恐怕是最简单的一次,所以林兄一定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江为清还有句话没说出口,那就是你老林都快到知天命的年纪了,就算明年再参考的把握更大一些,可衙门里还有多少机会给你这种半截入土的人留着?
林逸也是深知此中的利弊,虽然这数学、政治看得自己头昏脑涨,可还是咬着牙努力的去背诵或是理解,但毕竟岁数见长,早就没了年轻时的聪明劲,更何况他年轻时也算不上聪明。
江为清看了看他这一天的读书笔记,也知道让他自学简直就是强人所难:“考前的补习班近日就要开班授课了,我代兄台报了个名,好在当初我置办宅子的时候为了办差方便,离衙门不算太远,林兄还是暂住在我这里,每日上课也方便一些。”
林逸不是没动过上补习班的念头,可一来不知道这个补习班的底细有些犹豫。二来也是怕自己年岁大了,和一帮年轻人一起上课,面子上也不好看。今天江为清替他做了这个主,心知眼下也只有这么一条路了。
这个补习班分为两个班,因为有能力教学的人太少,所以姜田安排上午是乡试补习班,下午还是这些教师,讲授公务员考前补习的内容。真要是较真起来,这个补习班的课时更加紧张,能不能在考前将所有内容讲完都是个挑战。
说到这里,江为清也知道林逸在担心什么,现在连乡试的内容都看得头晕眼花,遑论后边还有公务员招考,他放下茶盏叹了口气:“林兄也不必过于忧心,实不相瞒就是我等已经身在吏科的人等,也是要进行上岗考试的,所以有不少老吏都在为了考试的事挠头,故而使君也算是网开一面,这公务员考试培训谁都能参加,不再限制功名出身,所以小弟我也为你报了名。”
这就等于林逸要在学校里待上一整天,至于这样做是不是能提高他考试的成绩,江为清也没有把握,但是他知道所谓的公务员考前培训才是重点,否则就算是考得了秀才的称号又如何?
林逸不知道自己这个同窗,为什么对自己的事这么上心?可他知道这对自己的梦想有着莫大的好处,只得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相较于林逸对于上课的扭捏态度,很多有心人都在关注着即将开课的培训班,他们不一定真的能放下身段从基层干起,但至少也要知道未来开科取士的题目是什么样的,哪怕就是要反对新学,也先要知道新学说的是什么。
所以当开学的日子到来之后,无论是哪个补习班都呈现人员爆满的状态。姜田预备作为教室的官学衙门显然是容纳不了这么多人,所以只能将正在建设中的商品交易中心腾了出来,使用刚刚建好的中心主馆作为教室,桌椅则是向许多商号借用的,五花八门什么样的都有。
就在这简陋的环境下,三百张桌椅呈扇形散开放置,面对着一块临时赶制的大黑板,而海军研究院借调到此的研究员们则充当着指导老师的角色,按年龄和身高调整着学生们的座次。直到他们全部落座之后,姜田才姗姗走向讲台。
自打姜田出现之后,这些学生们不管是否有人指挥,都自觉地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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