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他们一个个风声鹤唳,原先明朝的时候就是用科学敲开了中国的大门,使得中国一些高级知识分子开始接纳他们。也让江南一带有了一定的传教基础,现在中国自己出现了一个比他们还懂科学的皇帝和科学宗师级的大臣,他们传教的合理性便开始大幅度的降低,更别提教旨中还含有大量与中原主流文化相冲突的内容,若是不能重新获得中国高级贵族的欢心,那么他们将会很悲剧的带着“上帝”离开这片富饶的让人发指的土地。所以即便是大年夜,即便是可能会暴露自己的“朋友”,他们还是选择在第一时间跑到姜府来拜年!
“大年三十来拜年?”姜田听了门子的禀报之后有点转不过弯来,心想自己和这帮神职人员没有交往啊?当初的确是想通过他们来了解欧洲的科技发展,可是当知道汤若望在攻克北京时意外死亡之后,就没打算再和这帮上帝的狗腿子有来往,现在他们跑来拜什么年?
姜田本想拒绝他们,可是又一想到正在海上颠簸不知道什么时候到达的南怀仁,就觉得还是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比较好。他对基督教或者说对所有信仰上帝的人有成见,这是因为他在穿越前居住的那个城市里,教会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发展了一堆老头、老太婆信教,你自己信也就罢了,这帮人还不厌其烦的在公众场合传播“福音”!看在他们岁数比较大的份上,姜田曾耐着性子听过几回,结果却发现这帮人说的和邪教那套也没什么不一样,无非就是信上帝者得永生,不信者永堕地狱。你要是表现的不屑一顾他们真的能诅咒你不得好死,最搞笑的一次一个不开眼的老太太纠缠着一名回@民传播福音……好在这个回@教同胞还是有法制观念的,没有将她当成邪恶的异教徒来制裁。
书房中清茶冒着袅袅的热气,外边不时的传来鞭炮声,两个穿着修士袍的欧洲大胡子很局促的坐在下首位,他们平时可没接触过这种级别的中国官员,而且听说这位年轻的贵族有个旅欧的老师,对于欧洲的了解恐怕并不比自己少多少,要想从他嘴里得到有用的消息的确有点困难,可眼下也没有好办法,为了上帝、为了自己的信仰,主要是为了继续留在中国享受文明世界,他们必须要完成自己的使命。其实从这一点也看出这俩人并不了解中国,否则任何一个在中国生活过一段时间的人都不会再这个日子跑来拜访,说不定就因为时间选的不对,那些讲究礼法的士大夫们反而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拒绝你。
好在姜田不会一怒之下就将他们赶走,可真的走进书房之后他又有点尴尬,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是该拱拱手算是问好,还是伸出手去和他们握手?再说握手礼现在发明了吗?让一个满脸大胡子的家伙来亲吻自己脸颊?那还不如干脆将他们赶去出。还好这俩传教士多少知道点中国的礼节,在中国出家人是不用向官员下跪的,所以这俩人便学着作揖的样子拜见姜田,虽然看上去有点不伦不类,也好过什么动作都没有。
双方落座之后,姜田也懒得和他们废话,大过年的赶紧问明白他们有什么事情:“二位不知可会说我国语言?”
其中一个有着一头火红头发的家伙连忙点头,用一种十分外国人的腔调说着南京官话:“大人,我会说一点点。”
姜田听得脸直犯抽,若不是他听过很多南腔北调的明版官话,恐怕都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既然如此,那就说说夤夜来访的用意吧!”
汉语的好处是即使有一、两个词听不懂,至少也能顺下来大概的意思,所以这俩人就算不知道什么叫夤夜,但至少也知道姜田的意思,红毛神父赶紧说道:“我们这次前来,是有两个目的,第一个是给您拜年,第二个是给您送礼。”
姜田心说这两件事是一件事吧?你拜年不就是来送礼吗?不过他也知道和这帮半生不熟的传教士没法说清楚,所以没法深究这个问题:“既然如此那本官就多谢了,但不知神父带来了什么礼物?”
不是姜田贪财,而是他猜不出来这俩人想干什么,所以就打算从礼物的丰厚程度上来判断一下他们的目的。听了姜田的问话,那个红毛赶紧和同伴说了几句,然后对方就毕恭毕敬的从随身的一个包袱中取出一个脸盆大小的相框,姜田定睛一瞧,应该画的是圣母与圣子,只不过绘画采用了最新的油画技巧,属于学院派的成熟作品。
“这个……”姜田吃不准对方想干什么,自己又不是教徒,为什么送这么一副宗教绘画呢?
红毛并不知道姜田认识油画,所以很兴奋的介绍到:“大人,这是我们欧罗巴最新的绘画技术……”
姜田没兴趣听他磕磕巴巴的介绍,却对这幅画很感兴趣,因为上辈子也看过一个关于清朝宫廷画派的记录片,知道自康熙以后传教士对中国的贡献就仅限于艺术上了,尤其是宫廷画受到了欧洲写实风格的影响,代表人物就是家喻户晓的郎世宁。其实姜田也听过一个玩艺术的人说过,真要是论起印象、抽象这些东西,中国人比欧洲玩的更早,写意山水就是一种已经脱出记录作用的印象派风格。不过欧洲宁可说自己的印象派是受到日本浮世绘影像,也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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