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多亏我们灵芝心细,上次在收容所遇到那位长官,真把我们气得要命,回来的路上本来是要将他那件衣服扔丢的,幸好没扔,还拿回来洗,结果在洗的时候灵芝发觉不对劲,就剪开来看,原来里面藏着这封信。”洪顺说道。
“你的妻子心好细腻呀,居然能想出这样的法子。”灵芝赞叹道。
“她虽然是中国人,却很习惯日本的生活,待人很诚恳。”马翻译替吉野太狼翻译道。
“她是叫风英吗?我们这里也有个风英,过去曾去过日本,回来一段时间后,又离开了,不知她现在是在广州还是在日本?”灵芝迫不急待地说道。
“哦,我来的时候太匆忙,也不知道会被派到哪里?不曾问过风英的老家在哪里?”吉野太狼通过马翻译说道。
“如果真是同一个风英,那你们可真是有缘份啊。”马翻译笑着说道。
“你们能把那件衣服拿出来给我吗?也许那衣服上还能找到点什么。”吉野太狼通过马翻译说道。
于是洪顺站起来,按照灵芝的提示,走进屋里去将那件洗干净的旧衣服取了出来放在桌子上,几个人拿着翻来覆去地查看,也没找出什么线索来。吉野太狼看到被自己剪得破烂的衣服却被灵芝一针一线地给缝补好,一个劲地向灵芝表示感谢,同时看着灵芝挺着的大肚子,嘱咐灵芝临近分娩的这段时间要注意的一些事项,如果有什么不适,尽可以让洪顺到收容所去找他。二人又坐了一会后,吉野太狼拿着那件衣服同马翻译一起同灵芝洪顺道别,返回了收容所。
晚上,洪顺扶着灵芝在床上躺下,自己坐在床边看书,灵芝还在琢磨着风英的事。
“从这吉野太狼说的时间来看,同风英是吻合的,可就是拿不出依据来证明。”灵芝自言自语道。
“这是有点难,风英走时我们正成亲,都没来得及同她道别。”洪顺放下书说道。
“我有预感,总觉得一定是风英,只是老天要成心捉弄下我们。”灵芝肯定地说道。
“我看你都为这事着了魔,好啦好啦,快睡吧。”洪顺笑着说道。
“哦,我想起来了,我曾经给风英做过一件夏天穿的衣裳,还配有小包和小手绢,明天我到店里去找找,看柜上还有没有那种花布料,如果有,就拿给吉野太狼辩认一下,可曾见过风英穿过这种花布的衣裳,这样一来,不就能确认了吗?”灵芝突发奇想地说道。
“要是柜上还剩有那种花布还好,万一没有了呢?”洪顺上床熄灯放下蚊帐说道。
“先找找看呗。”灵芝说道。
吉野太狼同马翻译回到收容所后,将那件衣服整整齐齐地折叠好放在床头,想着灵芝洪顺向他提到的风英的事,不觉有些伤感,怪自己粗心,既然要来中国,出发前竟不曾向风英问起过她的老家在哪里,如果真是在古城,也许还能找上门去拜会一下风英的父母,替风英敬点孝心。吉野太狼正在屋里自责时,一名日本战俘跑来叫他过去参加反战同盟成员会议,于是吉野太狼忙从思念的情绪中振着起来,同日本战俘一起走了出去。
第二天,灵芝不顾洪太太的劝阻,坚持要到布店去,洪太太拗不过她,只好同她一起慢慢地走到布店,洪老板刚好出去办事,只有玉芬一人在,洪太太扶着灵芝坐下,让玉芬帮着灵芝逐个辩认灵芝要找的那种布料,玉芬一块块地理出来,抱过来给灵芝看,灵芝一边仔细看一边回想,却都不是当初给风英做衣裳的那种花布,心里抱着的一线希望落了空。
随着侵华日军在战场上的节节败退,收容所的战俘们日渐觉悟,在鹿地亘的宣传感召下,反战同盟成员们的决心和斗志日渐旺盛,成立的“在华日本人民反战同盟和平村工作队”每天都在进行紧张的训练和各种宣传活动,王干事建议工作队拉起一面队旗,号召全体反战同盟成员举着旗帜冲上前线,召唤更多的日本军人从战争中醒悟过来,加入到反战队伍的行列。吉野太狼自告奋勇地担当队旗设计,并建议旗帜交由洪氏布店制作,得到王干事的同意。
在马翻译的陪同下,吉野太狼带着设计好的图样再次来到洪氏布店,俩人向洪老板说明来意,洪老板连连答应,正准备给他们挑选布料时,只见洪太太气喘吁吁地跑进布店来,说灵芝身体有恙,洪老板忙让玉芬跑去府里找洪顺,吉野太狼看到他们几个人神情紧张,忙问马翻译出了什么事,听马翻译告之后,便急忙让洪太太带着一起朝灵芝家里跑去。
此时灵芝因腹部剧烈的疼痛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呻吟,吉野太狼快步跑上前,仔细查看灵芝的腹部情况,并用耳朵聆听了一下,凭直觉感到灵芝是要生了,让洪太太赶紧去准备热水、毛巾、剪子,同时让马翻译待在他身边帮忙,便于和灵芝沟通,灵芝正因两个男人在床前而感到羞涩,可加剧的疼痛让她起不了身,此时洪顺赶了回来,灵芝一见到洪顺,便紧紧抓住他的手,忍着疼痛急促地说道:
“我好怕,你别离开我。”
吉野太狼看出他们的顾虑,便让马翻译转告他们说:
“你们放心,我在日本学的就是接生的,现情况危急,不要考虑别的了,让灵芝平安生下小孩要紧,快去做准备吧。”
洪顺看看灵芝,又看看吉野太狼和马翻译,眼里充满两难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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