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市,南州饭店。
这座5星级酒店已有80多年历史,外立面平整简洁,大开间玻璃,典型的芝加哥建筑学派风格。10年前曾经大修过一次,历时一年再次开放,装修奢华,格调高档,加上之前许多历史名人都曾在这里下榻,5星级已经不足以形容它的历史底蕴。
南州饭店顶层,是一个独层套房,平时不对外开放,只接待特殊的客人,比如现在。
房间里洋溢着老式唱片机里舒缓的钢琴曲,外面是大晴天却窗帘紧闭,没有一丝阳光透进来,屋里显得有些昏暗。一个身穿白色哥特裙的金发萝莉坐在餐桌前,脸色有些苍白,却依旧难掩迷人的光彩。她手里拿餐刀一下一下地切着牛排,十分认真。长桌对面,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双手交叉放在身前,身体微微前倾,额头上早就渗出了一圈细密的汗珠。
如果方恪在这里,就会发现,这个男子就是那天带头追他的黑西装。
“啪”金发萝莉切开了牛排,刀子撞击在瓷盘上,发出清脆的鸣响,却把黑西装吓得一抖。
萝莉被黑西装的举动逗乐了,她放下刀叉,开口却是流利的普通话,还带着与她年龄不相称的慵懒味道:“阿文,金苹果有消息了吗?”
叫阿文的黑西装擦了擦额头,躬身道:“小先生,怪我无能,还没有发现金苹果的下落。”
“从方想的儿子被救走,到今天为止,已经过去差不多一个月了吧?”
“是,刚好一个月。”
“一个月的时间,连个人都找不到。是不是你们觉得大先生离开这里了,就可以随随便便糊弄我这个小先生了?”金发萝莉的语调依旧慵懒,却也透出了一丝丝寒意。
“小先生哪里话。”阿文脸都快皱成一团,“实在是救人的道士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完全无从下手啊。要不您再宽限我们几天。”
“这已经是我这个月第四次听到这句话了,我也希望是最后一次。”萝莉重新拿起刀叉,将一小块带血的牛排放进嘴里,嘴角沾了点血,她伸出舌头缓缓舔了一下,无限魅惑。过了一会儿,她接着说道:“大先生对这件事很重视,如果你办不了,我就让他亲自跟你说吧,或者你去陪我的小乖玩。”
小乖就是那个泰迪。
阿文一个激灵,赶紧摆手道:“不用不用,我一定尽心竭力,为大小先生分忧解难,把这件事情办好。”
“去吧。”萝莉端起高脚杯晃了晃,看着里面澄亮的液体渐渐平静后,轻啜了一口。
阿文躬身离开,诺大的房间里只有金发萝莉一个人,唱片针抬了一下,唱片倒转播放另一首曲子。她出神看着面前的一个相框里的照片。那是一张已经泛黄的黑白照,她被一个同样是白人的帅气男人拉着手,站在一个挖好的巨大的坑旁,微笑地看着镜头。照片下面从右往左印着一行繁体字“南州饭店奠基纪念”。
“马上就能再见面了,艾伦。”她的手抚过照片里男子的脸庞,喃喃着说道,“这一次,我们再也不要分开。”
时间总是飞逝,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就像陆远清说的那样,两个月的时间真是太短太短。方恪一直觉得从昏迷中醒来第一次看见师姐第二次看见师傅仿佛还是昨天的事情,开学的日子已经近在眼前。
两个月里三个人朝夕相处,陆远清更是对他悉心教导,耐心提点,关怀备至,连一向神经大条的筱禾都觉得偏心。不过这并不影响三人之间的感情,期盼了许久,方恪再次体会到了阔别多年的家的温暖。
许多年以后,他站在二龙山上的这个小院里,目光抚摸过这些花草砖瓦木门方桌,回想起那两个月时间里师傅教导两人练功的情景,听师傅讲课时不停打瞌睡的情景,三人吃饭时争抢饭菜的情景,温温的泪水就会湿了眼眶。
那应该是自己清晰的记忆里,最温柔的一段吧。
他总会不由自主地这样想道。
还有三天开学,方恪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提醒师傅一下。
吃晚饭的时候,三人似乎各怀心事,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沉闷。陆远清拿起筷子夹了点菜尝了尝,大手一挥,开口道:“筱禾,去窖里取一坛酒来。”
“师傅!”筱禾有些不情愿。
“去吧。”陆远清柔声道,语气里却有不容置疑的味道。
“哦。”筱禾放下筷子去了后院。
“陪为师喝点儿。”陆远清又夹了口菜。
“好。”方恪明白这大概就是饯行酒了,点点头答应。
原来师傅心里都有数啊,他心道。
不一会筱禾拿来一个黑釉酒坛,一个瓷酒壶,三个酒盅,一一摆在桌子上。
拍开封泥,筱禾把酒倒进酒壶里,给三人分别斟了一盅。
“悠着点儿您老。”给陆远清斟酒的时候,筱禾特意交待了一句。
袅袅的酒香四溢,填满了房间。
方恪虽然不了解酒,但也知道能散发出这么大的香味,这酒定然是陈年老酒,说不定比自己的年龄都大。
陆远清端起酒盅,和两人碰了一下,也没说祝酒词,一仰脖便喝了下去。
方恪跟着干了。
“啪”,陆远清把酒盅放在桌子上,脸色瞬间通红,连表情也变成了笑眯眯的略带猥琐的样子,不复一直以来的严肃。
“啊……”陆远清拉着方恪的手,正要说话,先打了一个绵长的酒嗝。
大哥,你喝的可是白酒。方恪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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