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已然不能解渴,偏这里并没有酒,顾明渊只能掩饰般的将那一盏茶牛饮似的喝干,方才微微平复了些许。
“秦小姐不必自谦,你所绣之物若说上不得台面,那怕是没有能上得台面之物了。”
被他这么夸奖,秦怀玉越发的不好意思,连眉眼都低垂了几分,轻声笑道“王爷倒是捧我。”
“本王说的是实情。”顾明渊见她的郝然,便又笑着加了一句“再者,就算是没有这一层关系,告知你这些消息也无妨的。平原侯为国鞠躬尽瘁,本王一向佩服的很,如今不过透露个消息而已,举手之劳,却能定平原侯府家中的期盼之心,何乐而不为?”
他的声音如春风缓缓,让秦怀玉的心也慢慢的平复了下来,而在听得顾明渊这话之后,心中也越发的起了几分心思。
原先倒是还好,可如今一颗心却仿若擂鼓。
与她阔别了那许久的父兄,当真是要回来了。
她激动的手指都在发抖,却又生出几分近乡情怯的心思来。
也不知今生再见时,会是个什么模样?
……
平安在楼下听了一会儿说书,等到那说书先生讲完了今日的故事,这才心满意足的回来了。
“秦姐姐,你方才真应该跟我一起去听的,那先生讲的实在是太好了!”
他还沉浸在那故事之中,整个人都显得有些亢奋。
见他这模样,秦怀玉不由得失笑,应了他一声之后,笑道“时候不早,臣女也该回去了。”
这会儿过了正午,日头极好,先前她让车夫带着药材回府,趁着这会儿的阳光走着回去倒也是个不错的打算。
见她要走,顾明渊虽然有些不舍,面上倒是分毫不动,只温声道“好,我送你吧。”
到了这会儿,宁安才从故事里扯回了自己的神智,眉眼一转,急忙便拽住了秦怀玉的衣角,匆忙道“秦姐姐,你先等等。”
“嗯?”
衣襟被人拽住,秦怀玉好笑的看了一眼宁安,问道“怎么了?”
宁安心中暗自嫌弃了一番自家师兄的木头疙瘩,再看他俩到现在都是很有一番距离的模样,顿时便计上心来,道“我差点忘记了正事儿——师傅临走之前给你留了东西,被我放在淮安王府了,你现下随我去取吧?”
秦怀玉倒不知张成林给她留了什么,分明走之前不是都给了自己了?
只是她也没有怀疑宁安在撒谎,诧异了一声问道“师傅留了什么?”
这一回倒是轮到宁安抓耳挠腮了,他原本就是随口一说,想要借机将秦怀玉拐带到淮安王府,给两个人增加一些独处时间的。
毕竟这个师兄太过木头,这么优秀的姐姐都不知道及时抓住,真叫他为难死了!
不过大抵是人在紧要关头都有些急智,所以宁安只犹豫了片刻,便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那老头子一向神神秘秘的,只说挺重要的东西。唔,姐姐你要是没事儿的话,咱们就一起回去取了吧,省的我回头只记得玩又忘了。等那老头子回来,怕是还得骂我一顿。”
他说这话的时候,又借着桌子的遮挡,偷偷地踢了顾明渊一脚,以眼神给他示意,却得了对方不动声色的一记眼神威胁。
这倒是勉强有些像张成林的作风,秦怀玉略微思索了一番,便点头笑道“也好。”
总归采买的药材已经送回府去了,她现下回去也是无事,倒不如去把师傅留给自己的东西取了回来。
秦怀玉垂眸想的瞬间,便错过了宁安偷偷摸摸的小动作。
而她应声的时候,又让顾明渊将“改日给她送上门”的话给咽了下去。
他是成人,想事情比宁安周全一些,总觉得这样邀请有些唐突。
只是当秦怀玉答应下来的时候,顾明渊又觉得自己那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尤其是在秦怀玉含笑问自己“可会打扰到王爷么?”
顾明渊更觉得,自己那些话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因此他只是温声一笑,道“自然是不打扰的,走吧。”
可那一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的动作,怎么看都透露着一些隐秘的不大自然。
好在秦怀玉并没有直视对方,所以便也没有看到,顾明渊微微红了的耳根。
……
今日顾明渊本就是带着宁安出来随便走走,便没有乘坐马车,好在这里离着淮安王府并不远,不过过了三条街,就到了。
当今圣上对顾明渊的恩宠,在这一座府邸便可见一斑。
正门上的淮安王府四个大字以鎏金烫上,在日光下显得金碧辉煌。府邸巍峨高耸,带着天家的威严气派。
只可惜,这样的感觉,在进了府之后,便消失不见。
门外修的阔气,府内却是随意的很。不同于别的府上或江南婉约或大气恢宏的布局,淮安王府修建的颇有独身男人的风范。
不拘一格。
一路走来,府上不见一个年轻丫鬟,除却几个岁数大些的婆子家丁之外,便是身着盔甲的七尺男儿,不像是走在一个王府,倒是有几分武将府邸的感觉。
随处可见的苍松修竹翠柏,在这冬日萧索之中,仍旧透着翠色的生机。
顾明渊无意中回头,便看到秦怀玉有些惊诧的神情,不由得笑问道“怎么,这般惊讶么?”
闻言,秦怀玉才回过神儿来,意识到自己的失礼,郝然的笑道“不,只是觉得王爷的府邸修建的,不拘一格。”
这是她第一次来淮安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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