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公可知皇爷爷何事召见?”朱由校问传话的太监。
“奴婢不知,只是近日皇上他老人家精力越发的不如从前了,奴婢想来许是皇上惦念两位殿下了。”小太监躬身回道。
朱由校、朱由检二人相视一眼没有多说就跟着小太监走了,自入了皇宫,朱由检就明显感觉到宫中的守卫加强了许多,到了乾清宫门前,这种感觉尤甚,除了锦衣卫把守外,连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都亲自巡视,而那一队锦衣卫看起来也颇不寻常,可能其中几人就是传闻中的鬼门十三差了。
朱由检只是打量了守门的锦衣卫一眼便和朱由校进了乾清宫,那小太监领着二人到了乾清宫门前便退下了,后面由王安带着二人来到乾清宫西侧耳殿弘德殿,此时万历皇帝正在那里休息。
“皇上,两位世子到了。”王安来到床前轻轻的说了一句。
老皇上仍在床上闭眼躺着没有任何反应。
“皇上,皇上。”王安又轻唤了几句。
直到皇帝有些吃力的睁开眼睛,王安才又补充了一句,“两位世子到了。”
“哦。”万历皇帝应了一声,然后有些吃力的侧了侧身子朝不远处站着的二人伸出双手。
两人连忙上前一人握住了皇帝的一只手。
两月没见,老皇帝竟已经苍老到了这般程度,朱由检看着老皇帝吃力的动作和有些枯黄的脸色心里想着。
万历皇帝有些艰难的向两人说道,“皇爷爷知道,以前待你们有所不公,可你们不能怨恨皇爷爷,这偌大的江山都系于一身,朕难啊。”
老皇帝说着似是想起了以前的艰难、荒唐等等,两行泪就流了下来,“可这些日子,朕心心念念的就是想看看你们,朕知道,这江山交于你们,朕心里也安了。”
所谓鸟之将死其声也悲,人之将亡其言也善,大抵老皇帝就是这样。
老皇帝几句话说完已经有些艰难,略微喘息了一会接着道,“朕时日无多了,有许多话想说与你们听却说不了了,只有一句话要交代你们。”
说完皇帝松开二人的手,朝王安示意了一下,王安递上两样东西,老皇帝拿在手里颇有些吃力。
接着老皇帝就把两件东西递与二人,“朕要告诉你们最后一句,兄弟不阋。”
二人接过老皇帝递来的东西看了看,心里都是一惊,朱由校手里的是玉玺,朱由检手里的是一枚令牌,上面刻着亲军都护府几个小字。
“小五,令牌就由你收着,朕知道你有这能耐,至于玉玺,由校就先交与你父王,但迟早也是你的。你们今日就在这里陪陪朕,让朕多看看你们。”说完话,老皇帝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便闭上眼睛休息。
朱由校、朱由检二人便拿着老皇帝给的东西坐在王安搬来的椅子上出神。
老皇帝并没有将玉玺直接交由太子,反而是交给朱由校,这有些耐人寻味。而亲军都护府,朱由检却没听过,洪武年间倒是有个亲军都尉府,只是早就撤了。
皇帝休憩稍许,便努力睁开眼睛一脸和蔼的看着兄弟二人,朱由检也看着这个躺在床上努力想多看他们一眼的老人,才发现这已不是那个权倾天下的九五之尊,只是一个想多感受一点天伦之乐的普通老人。
皇权与亲情,到底哪个才是天伦之乐?这一刻朱由检已经有了答案。
直至傍晚,老皇帝在睡梦中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接着猛的睁开眼睛哇的一口血吐了出来,朱由检、朱由校二人和王安赶紧上前查看,老皇帝已经惨白的面无人色。
“快传御医。”王安朝外面大声喊道。
很快,几名御医便赶到了。
太医院几名御医倒也不是浪得虚名,见皇帝的样子赶紧取出一套银针,在中脘、尺泽、足三里、膈俞、肝俞、心俞、肺俞几处穴道连续施针,很快老皇帝便止了咳,只是脸色仍是白的骇人。
太医院院使重新给皇帝诊脉良久,然后冲着王安摇了摇头,“皇上的病已经积重难返,只能靠药吊着,日后怕是难醒了。”
王安吩咐一名小太监道,“快派人去请太子和郑贵妃前来。”然后向太医院院使略微施礼道,“烦请王院使稍后,此时还需太子来了定夺。”
王院使也清楚此事重大,只是开了药方吩咐人下去煎药,然后便与其他几位御医在一旁候着。
很快郑贵妃便来到了弘德殿,因为选秀之事的嫌隙,朱由校并未上去招呼,朱由检也只是打量了一下郑贵妃,听闻郑贵妃最近多礼佛事,整个人看起来也寡淡了许多。
王院使先是向郑贵妃说了皇上的情况,郑贵妃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哀伤,但她只是看了一眼王安,然后坐到床前,拉起老皇帝的手紧紧的握着并没有说话。
不多时,太子也来到了,王院使又将皇上的情况重复了一遍,太子朱常洛看着躺在床上的皇帝心里有些复杂,他心里并没有多少悲伤。
朱常洛自幼便没有感受过父皇的关爱,甚至连堂堂一个太子被人持木棍闯宫刺杀,也仅是处置了刺杀之人和两名太监草草了事,十五年的国本之争更是显出父皇的偏私有别。
此时再看那躺着的父皇,朱常洛只觉得有些怜悯,他对着几名御医道,“还请几位御医悉心照料,此事切不可外传。”
这话朱常洛虽是对着御医说的,却也是说给这宫中所有人听的。
这时朱由校捧着玉玺来到了朱常洛面前递上,“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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