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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百花和陈进姑到圣殿的时候,已经来了不少人了。
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无一不面色沉重。
只有方腊脸上不是这样。
虽然方腊极力控制他自己的情绪,但熟悉方腊的人仍能看出来,方腊脸上充斥着尴尬和懊恼,甚至是后悔不已!
事实上,方腊也有理由尴尬、懊恼、后悔。
就在不久前,陈箍桶就提出过“长驱渡江”的大胆进攻计划;
起义军攻克杭州后,吕将又提出“直据金陵,先立根本”的建议,主张先夺取没有重兵把守的金陵,扼守长江,然后趁势夺取东南州、县。
后来,陈箍桶和吕将又多次催促方腊去取没有重兵把守的金陵,认为这是建立东南根据地的重要一着。
可方腊却过于乐观地认为,腐败已极的北宗王朝不可能很快地派出重兵,起义军可以从容地夺取江南。
因此,在方腊的独断专行之下,起义军大部主力只顾攻取两浙州县,而在独挡要冲的北面,只派了方七佛的一支偏师。
这样,既失去了夺取金陵以求得更大发展的战机,又分散了兵力,使起义军在宋军大举反扑面前,一开始就处于被动局面,关键是,宋军可以毫无压力的以金陵为踏板渡过长江天险。
可以说,造成今天这个被动的局面,方腊有着推卸不了的重大责任。
这么大的过失,可不是能完全推脱掉的。
所以,人全了以后,方腊首先检讨道:“失了金陵是我的过错,我盲目的听从个别人对赵宋的分析,才做了错误的决定……”
没错。
正是包康给方腊分析的北宋王朝的形势,方腊也是因为相信了包康的分析,才制定了方腊起义军的战略方针,甚至方腊之所以敢登高一呼率众起义,也跟包康对北宋王朝的分析有很大的关系。
只不过——
包康离开北宋王朝已经两三年了,并不知道,在这期间北宋王朝正在谋划北上收复燕云一事,为此将本在西北驻防的西军调到了北京大名府,甚至都已经做好了奔赴前线的准备,更不知道在这两三年间出了蔡仍这个变数。
可话又说回来,这事也不能全怨包康。
毕竟,时事不可能是一成不变的,而是一直在变化的。
而要把握住时势,那就需要高校、准确的情报系统源源不断收集情报,然后由大批参谋人员分析情报、总结情报,而不是只靠一两个人的见识,就盲目决定。
这也是蔡仍为什么不计成本的发展情报系统和参谋系统的原因之一。
将锅甩给包康了之后,方腊又不痛不痒的自我批评了几句,然后就对方七佛派来的人说道:“你将金陵宋军的情况说给大家听。”
那人道:“来援的是赵宋的中央禁军,那只军队叫“金吾军”,领军之人姓蔡,名叫蔡仍,兵力大约有三五万的样子。”
那人说得如此含糊,方百花等人不禁面面相觑。
陈箍桶更是眉头紧皱,道:“到底是三万,还是五万,这两者之间的区别不是一般的大。”
那人道:“这消息是南下的金陵民众带回来的,他们根本不知道来了多少人马,一个两个都只能说个片面,不识大体,我家元帅让人问了一百多人,才大致确定,金吾军有从水路过来的,有从陆路骑马过来的,总共分四批到的金陵,前两批大约是在初一的时候到的金陵,他们一到就将金陵城封锁了,不让任何民众南下,第三批是初二晚上到的,他们一到金陵就占领了金陵的各个要道,第四批是初七到的,据说单单是五千料的大船就多达一百多艘。”
郑魔王道:“五千料的大船,可载五六百人,如果这一百多艘大船全都是用来运兵马的,三五万人马,并不夸张。”
吕将道:“这一百多艘大船不可能装得都是兵,至少有一半装得应该是粮草物资,这么算来,单单是这一百多艘大船所运之兵,最多三万。”
霍成富道:“再加上先到的那三批人马,还是三到五万,所以,北路元帅的消息应该没有问题。”
包康并没有因为方腊甩锅给他,就不顾正事,他冷静的分析道:“赵宋出兵的规律是,出动一个禁军士卒,要配两个厢军士卒来押运粮草物资,因此,来援的主力军可能也就一万多些,考虑到,赵宋出兵,向来是分为前、后、左、右、中五军,合成一厢人马,由此来推断,赵宋很可能是出动了五将,这个蔡仍,不是五将中的一将,便是这厢人马的统制官。”
方百花实事求是的分析道:“咱们的军队大多没有接受过操练,因此,其整体素质,比宋军的厢军还不如,保守估计,宋军的一个厢军士卒大约能抵咱们的两个士卒,宋军的一个禁军士卒大约能抵咱们的四个到五个士卒,如此,要歼灭金陵这支宋军,咱们至少要派出十万大军,为防有意外发生,我认为咱们应该派二十万大军以泰山压顶之势击溃金陵的这支宋军,然后夺取金陵,再以金陵为基点依长江天险固守。”
“二十万大军?”
谁也没有想到,方百花竟然如此重视金陵的那支援军。
虽说金陵丢了,但方腊其实还是不想北上,而是想让方七佛率领的那十几万大军抵挡住宋军南下的脚步,然后他继续抢占东南的地盘。
就像方腊跟别人说的那样,他认为,地盘越大,他所拥有的兵力就越多,战略回旋空间也就越大。
而且,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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