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大帐门口看着这一幕的黄昏,忽然间热泪盈眶。
不知道为何,他想起了一个画面。
他看过一部电视剧。
一部朱棣不是主角但却压住了所有主角风采的电视剧,在那部电视剧里,朱棣落幕之时,出现了一个浪漫主义的画面:
朱棣闭上眼,他披甲骑马,走在斡难河上,迎河而上,在他背后,是血色的黄昏,苍穹之上,偌大的天空,只剩下一幅大明疆域的画。
何其壮观。
然而,此刻的朱棣就在自己眼前,即将展现永乐的沙场不世之风采,这位千古大帝,此刻将在自己眼前上演他最擅长也是最拿手的事情:杀敌!
杀敌!
杀敌!
杀敌!
黄昏心头热血澎湃,大笑道,“陛下,且等微臣一刻!”
转头对许吟和于彦良道:“披甲,出战!”
于彦良和许吟两人哭笑不得,“就你?”
黄昏哈哈大笑,“我要跨东风骑白马,我要跟随陛下天上人间叱咤,杀他个天崩地裂,纵九死而无悔也,休要多言,牵马来,拿甲来,我要用剑!”
许吟和于彦良两人,不知道为何,忽然觉得眼睛里进了匹战马,难受的很。
很快。
有人牵来战马拿来盔甲和长剑。
很快……黄昏后悔了。
这尼玛光看着朱棣披甲挂剑何等的意气风华,等自己披甲之后,才发觉这尼玛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重量。
盔甲很重,压得黄昏全身酸痛。
长剑也很重。
黄昏咬牙切齿,坚持着披甲挂剑,登上战马,忽然想起什么,对士卒道:“去去去,给我拿一把枪来,要长一点的。”
用剑感觉不保险。
还是枪好一点。
长一点,才能保持和敌人的安全距离,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近身和敌军厮杀,自己用剑的话就是给鞑靼人送军功嘛。
朱棣看着这一幕,乐呵呵的笑了。
对于彦良和许吟两人道:“朕给你俩下道旨意,不论你俩死活如何,朕回到中军大营,要看到这货还能在朕面前活蹦乱跳。”
说这话的时候,朱棣是看着一旁同样披甲挂剑了的纪纲和庄敬。
是在敲打两人。
沙场纷乱,你俩别趁着这个功夫害黄昏。
黄昏出一点事,你俩也别想活。
纪纲和庄敬唯有苦笑。
得,心里这点小心思也没用了,刚才看到黄昏要一起出征,还想着趁这个机会,在乱军之中悄悄给这货递一刀。
现在好了,还得祈求他别莽撞的冲进敌军群中送死。
憋屈啊。
纪纲心里窝火万分,你妹的黄家人,黄观在诏狱,老子得好吃好喝供着,现在到了沙场,老子还得祈求老天爷别让你黄昏死翘翘。
老子这个宠臣比起你黄昏来,待遇差距太大了嘛。
一行人披甲挂剑之后,直奔中军后面,欲要寻找战机,杀出去将和明军中军对峙的鞑靼步军一网打尽。
……
……
鞑靼阵后,阿鲁台亦是浑身披甲。
在他身旁,站着吴笙游。
吴笙游没有披甲——他也不畏惧被大明的流矢所伤,稍后战局紧张,他就要退后,他此刻在这里,是为看清朱棣的虚实。
很快,一位斥候来报:“明军中军大营撤后了,负责拱卫的是羽林卫和锦衣卫!”
阿鲁台精神一阵。
吴笙游哈哈大笑,“果不其然,朱棣是在唱空城计,连天子亲卫军都带到榆木川来,明军没有多少兵力!而朱棣他害怕我们两翼骑军绕过明军骑军,或者不顾明军骑军的撕咬去扑杀他的中军大营,于是放弃了前线督战,至少要退后二十里,才能给他的骑军支援留下足够的空间。”
阿鲁台握紧了腰间短刀:“所以,全线出击?”
吴笙游想了想,“不急,先假装不在意朱棣中军大营的撤退,悄悄派一支两千人骑军,绕过战场,绕远一点也没关系,只要没有明军骑军的撕咬,两千人的骑军大概能在下午追上明军中军大营,只要追上了,哪怕只有两千人,也有可能拿下中军大营中的朱棣。”
阿鲁台沉吟半晌,“主战场这边怕是要多有折损。”
阿鲁台比较谨慎。
尤其是现在还不确定朱棣究竟有多少兵力,又有多少人投入了这场战场,保不准还有骑军和步军拱卫在中军大营的两翼。
关键是这个偷袭要分兵。
而一旦分兵,主战场这边就可能有兵力劣势,到时候主战场的战损会很大。
吴笙游怒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点牺牲,就能换来大明君王的头颅,划算!太师可莫要畏手畏脚,我草原儿郎,岂有怕死之辈。”
阿鲁台腹诽,你妹的才不怕死。
都是人,哪有不怕死的。
只不过很多时候,对死亡的恐惧,都是被大义压了下去罢了。
倒也是很快做了定夺,立即下令。
步军全线压上中军,死战,缠绕住明军主力,不给他们撤退的战机,同时左右骑军对明军的左右两翼发起冲锋撞阵,要绊住明军骑军的马腿,借此牵扯住明君骑军。
同时分兵两千,暂时后撤后迂回,不计一切代价进攻明军的中军大营。
阿鲁台知道,这两千骑军虽然可以追上去,但绝对要付出代价:战场之上,不仅有双方士卒的厮杀,而在厮杀的同时,战场四周都布满了双方的斥候。
千万不要小看斥候。
正因为斥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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