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中月露着笑脸走近了几步。
“你故意接近我家小弟究竟意欲何为?我可不相信你这些表面的东西,应天门门主沙幕绝。”
沙幕绝警惕的收起调笑的面容。“在下听不懂阁下的意思。”
“好歹我也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如果连应天门门主都认不出来,那我岂不是已经死过很多次了。”
“你真的是应天门门主?”凌寒落声音平淡出言相询。
沙幕绝沉默的表示了默认,忽而他又笑了。“我承认我是应天门门主,不过我从不杀人。”
“因为你从不需要自己动手杀人。”冥中月一句话驳了回去。
沙幕绝轻松的坐到一块石头上,反正身份已经被识破,他也不需要找更多理由掩饰。“你破坏了应天门的暗杀任务,对我发出挑战,我岂有理由不接受。”他看着凌寒落笑得开怀。
凌寒落当然还记得他从应天门手中救下的青花音,并扬言要应天门门主亲自取回。
“你有很多机会可以杀她?”从他一开始出现,没有任何人防范过他,如果他要杀青花音轻而易举。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杀手吗?”
沙幕绝长得好看,个性豪放,并且救过凌寒落的性命,表面上他对任何人都是无害的。
“不过凌兄,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猜的,应天门门主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要不是长得太丑那就是长得太美。而且,你的脸白得太过了。你看我家落儿这白里透红的脸蛋,光滑如丝,让人爱不释手。”冥中月将凌寒落搂住,一只手抚摸在他的脸上,一边轻薄一边赞美。绕是沙幕绝这种厚脸皮的人也忍不住咋舌。
冥中月将凌寒落的脸揉得有些泛红,他就像一个被冥中月玩弄的玩具,除了眉头微皱表示不满之外倒没有其他反应。
“你的理由根本就无法让人信服。”
“那有什么关系,猜对了就行。我对你的身份并不感兴趣,只是我家落儿身为名门正派弟子,怎么说也有满腔热血为江湖武林除害吧。”冥中月可没有这么神气,他只是潜入过应天门,并见识了一番应天门门主教训门人的场景,然后顺带把他全身都观察仔细了。
原本凌寒落便在怀疑沙幕绝的身份,只是他从未与他为敌,所以没有揭破。
要说除害,凌寒落也没有受到过他的危害,不过打一场是免不了的。为江湖正道除害的样子还是要做的。
沙幕绝似乎是察觉到了凌寒落的意图,他起身退开了几步。“别,我可不想动手,如此美的美景,打打杀杀有失风雅。”
这话把冥中月逗乐了。“杀手也讲究风雅?我还是头一回听说。”
“我这叫志趣,人活着没有点想做的事岂不是很悲哀。”
沙幕绝就这么点爱好,娱乐人世,且走且停,潇洒而为。
“你的志趣我不敢苟同,恕不奉陪。”凌寒落颦眉,眼睛上眺,声音低沉。听起来似乎有些生气,身上的气息也有些微的变化。
“你破坏了我一笔大生意,我总该讨回。”
“你现在可以去取她性命。”
凌寒落转身上路,此路绵绵,漫长又没有停歇的旅店,几乎找不到前人走过的痕迹。
因为水路快捷,费用低廉,且危险性极低,所以很多人都会走舒服的水路,显得大道有些荒凉,它顺着河流蔓延,看不见尽头,这大概不叫路。
其实这条河流乃是人工开凿,花费了长达二十年的时间才竣工完毕,从北向南,连接上杭到盛阳的水上通道,如今它是沧江的一条支流。原本冥中月可没想走这条小小的盛杭运河,他是要随沧江进入大海,从海上航行进入泊舟湾,然后上岸骑马进入盛阳。这样行进比乘坐小船经过盛杭运河进入盛阳远了很多,可小船的速度远远不及大船,而且那条大船太大,根本进不了盛杭运河。
没了船只,他们只能走这一条路进京,行了这一大段,才遇上一两只小船,载着三人远去。
沙幕绝少有的厚着脸皮跟在凌寒落身后,他不肯独自离去,又不肯堂堂正正的同凌寒落打一场。不过无聊的日子很快就结束了,因为他们遇上了强盗。
船工看见强盗立即跳水逃遁,不知他是否是这些人的眼线,可这条小小的运河之上从未听说过有人被打劫。
水中装有尖尖的竹筏,仰起头,这种破旧的木船撞上去瞬间就会分崩离析,冥中月好笑的看着这拙劣的陷阱,手中折扇如有飞来飓风,将木筏震开,让小船顺利通过。
水下掩藏着数十黑衣人,从水中跃出,一同朝小船涌来。
“这是来找你们的还是来找我的?”显然现在他们都是被攻击的对象。
这条小船还是没有经受住这场风波,被一个杀手从水底掀翻,好在水面不是很宽,几个回落三人已经站在岸上。岸上的埋伏比之水上更盛,不高的小山丘上一阵箭雨齐发,箭上凃毒,箭光闪烁。
又有七人一拥而上,这些人武功高强,步法整齐,找不到一丝破绽。比之应天门的杀手,比之袁昌洪的手下高出了不止一个级别。
就连随心所欲的沙幕绝也遭到不小的打击,更难以置信的是他们中有三个女人。
他们面色冷漠,眼神平静,周身气息似有似无,手中兵刃各异,一长鞭,一双剑,一大刀,一长剑,一铁斧,一重锤,还有一把玉萧。而三人身上并没有武器,更不能徒手接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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