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城门这一关,其他都简单了。
我跟着人群一直走到皇宫大殿的门口,心别跟了,再跟进去一亮,就可能露馅。不管是被曹家的人看到,还是池早那些东西发觉,都没个好。
我急速地脱离了公卿的队伍,穿廊入室,自行潜入大殿。
正在搜寻合适的藏身地点,忽然听到前面远远有人说话。
一人道:“事情便是如此,跟本人干的,请立刻跪倒,宣誓听封。”
这声音实在太熟了,正是相别一年之久的损友池早。
忽然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不禁惊喜交加,四下扫视一下,急行数十步,跃上一个比较安全的横梁,左右看看,很安全,又能看清大殿发生的所有事情,不错的位置。
凝目往下看去,只见十余丈外的高台上,池早端坐于皇帝宝座之侧,面露兴奋之色,身体前倾,注视下方。
台阶之前,并排站着三人,均是低头不语。
我用力眨了眨眼,仔细瞧了好几遍,确定正是池早,心:“死小子,真没死啊!可是怎么又混回许都来了,还当了这么大的官?”
池早道:“杨司徒,赵司农,您二位是我朝老臣,有功元勋,百官之中为首,可愿立誓效忠陛下?”
中间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人“扑通”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臣赵温,愿一生效忠陛下,为池丞相鹰犬,万死不辞。”
我心:“靠,这是什么宣誓词啊?为池丞相鹰犬,就算是也不能这么说吧?嗯?”池丞相?他居然当了丞相?这里的丞相不是曹操么?
心头忽然大大一惊,自己都感觉到自己的脸色有点变白,池早这小子,身上穿的,竟然是鲜亮尊贵的一品朝服。
不是吧,政变已经开始了?他真搞这么大的动静?就算他要搞,其他的同伙又怎么服他的呢?
那些家伙,法正机谋超人,张泉背景雄厚,公孙谨、王越等无一不是名闻当时的大高手,就连陈讳,那也是九卿之一的高级朝臣。
他们,难道都这么臣服于池早了?
池早,又是怎么来到许昌的呢?
心头疑问连连,不明所以。
只听池早嘿嘿嘿坏笑几声,道:“难为你一字不差,好了,站起来吧,我大汉司空之位,非你莫属。”
东汉三公九卿,司空位列三公,秩比万石,尊贵无比。司农却不过是中二千石的九卿之一,掌国家的钱谷、货物等事。赵温从司农变成司空,虽然不过就那么一个坎,但如鱼跃龙门一般,从此将面目一新。
赵温大喜磕头:“臣谢丞相大恩。”
池早问道:“杨太尉如何说?”
杨彪略略别转头去,道:“彪备汉三公,遭世倾乱,不能有所补益。耄年被病,岂可赞惟新朝?”他道貌岸然,嗓音虽然苍老,却透着一股傲慢耿倔之气。
池早脸现“早就知道你这么说”的奸笑,嘿嘿笑道:“很好,很好,来啊,请杨修公子。”
一阵脚步声,进来一个二十来岁的翩翩佳公子。
杨彪惊道:“修儿,怎么是你?池早,你……你居然劫持我儿……”
池早笑道:“是啊,我知道,杨太尉不爱金子银子美女子,就只爱自家这小儿子,所以呢,我就请了他来一起吃酒。德祖,令尊对我有些误,你去跟他老人家解释解释如何?”
杨修恭恭敬敬应道:“是,丞相。”
杨彪更惊:“孩儿,你……”
杨修一把拉住他,道:“父亲,请随我到偏殿说话。”也不管他父亲是否乐意,拽起他就走。
池早面含笑意,看他父子俩离开,才回过头,看着华歆。
“华令,你如何说?”
华歆华美的面上冷汗直流,仍是低着头,道:“臣只知忠于陛下,不知什么……池丞相。”
池早冷笑一声:“子鱼兄做曹贼的忠节之士么?很好,我正愁没有杀一儆百的替罪羊呢。华令欲为此物,正好啊正好!”喝叫一声:“给我推出去,斩!”
旁边两个武士应喏一声,上来一人一个胳膊,把华韵按住。
华歆低声叹息一声,忽然挥臂一挣,推开二武士,然后从容冠掸衣,束手就缚。
池早瞪着眼,看着两名武士拖着华韵往外走,侧头问:“……怎么办?”声音低微,几不可闻。
他身后是一屏布幕,遮得密不透风。里面传出一人低低的声音,声音颇为尖细。
我急忙潜运真力,用心聆听。但他说得极快,却没有听到。
池早恍然而喜,叫一声:“且慢。”
两名武士忙停下脚,回头去看池早。
池早见华歆脸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嘿嘿嘿一阵冷笑,道:“出去行刑之前,先把华歆大人的脸给我轻轻划上二十刀,割破了皮就好。然后剥光了衣服,吊在司马门上。三天之后,再予处决。嘿嘿,本相如此做,一彰华令之忠诚,二显子鱼之美色。”
手一摆,示意武士继续走。
华歆面容大变,急忙大叫道:“池兄……不,主公,臣愿毕生忠于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在所不辞啊!”拼命要挣脱武士束缚,要回转来。
身后那俩武士很不耐烦,心怎么能让你这厮屡屡脱了手去,丞相要以为我们没用,我们还怎么靠拖人吃饭?不过还是抬头,先看上面怎么吩咐。
池早大笑,挥一挥手,让他们退下。然后一抬屁股,快步从台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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