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水(今松滋界溪河)发源于今湖南石门县境,东流经沣县、湖北松滋县,至公安县北古油口时和长江汇合。油一作“繇”,油口即古油水入江之口的简称。滔滔自西向东而去的长江在经过江陵之后,突然改变流向,向南拐了一个弯,油水就流进这南拐的江中。
油口后来被刘备改名为公安,是县级单位。不过照我看法,这地方占地既少,人口又稀,作为一个镇倒可能更合适一些。
当地有一家殷姓船行,按现在话说就是殷家开的造船厂。殷氏在当地富甲一方,他家的土地,几乎占了油口镇的一半一上,但却乐善好施,和睦乡里,所以很得本地百姓拥戴。
我们这支军队离油口还有十多里地,殷家的主人殷浩夫妇已经率众仆从远道来迎。
殷家和长沙素有生意往来,我军的战船,近五成都来自殷氏。殷浩夫妇极其精明,做任何生意都严格遵循商家规矩,给我们的货虽然价格高点,但都是优质战船,而且还有各种优惠的售后服务,买卖双方一直甚是相得。
徐庶、桓阶和殷氏夫妇都很熟,我在长沙也过他们,大家老朋友见面,分外亲热。
殷浩一见我,便道:“我正要去寻飞帅,和飞帅做一单生意,不到飞帅如知我心意一般,居然就到了,呵呵。”
我一愣:“殷兄好说了。什么生意?”心:“做生意你该跟我身后这俩人去说,他们不行的话,还可以到长沙去找杜袭、和洽,怎么要跟我谈?”
殷浩道:“我欲向飞帅租借一人,徐军师一直不肯答应,只好劳动飞帅了。”
我一皱眉,了起来,半个月前徐庶跟我过,原来是这事。
桓阶道:“殷兄,我们这许多人,远道而来,你不赶快扫榻置酒相迎,尽在这路上罗唆什么?难道我长沙和你做生意,亏待过老兄?”
殷浩白他一眼:“啊,那倒没有。”
殷夫人笑道:“桓兄责备的是。敝夫妇早已安排妥当,保证飞帅的属下,晚间都有很好的地方安眠。”她大约不到四十岁的年纪,容颜肤色保养的甚好,说话温和柔顺,远非她丈夫那般粗鲁。
桓阶倒是一呆:“夫人是说,我军的住所都已完全安置?”心:“虽然你们久居油口,是当地一霸,周围数十里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你们,但主公此次出来,带了两千兵马,这油口如此之小,哪儿有那么大的空间安置?”
我回头看看徐庶,徐庶笑而不言。
殷浩夫妇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桓兄放心,绝不让你费心的。”
桓阶道:“请贤夫妇指教。”他是军中参军,目下人手不足,军需后勤这些杂事全要他亲自操心,所以半点也不敢马虎。
殷浩道:“夫人呐,看来咱们不说清楚,参军大人他是没法放心了。”
殷夫人道:“那好罢,你就跟飞帅说说。”
殷浩道:“飞帅呀,我殷浩是个粗人,不拐弯,这样,我和贱内商量,打算资助飞帅两艘楼船,一艘四千石,一艘一千石。”
我和桓阶都吃了一惊,只有徐庶微笑着,似乎早有所料的样子。
桓阶道:“殷兄如何无缘无故要赞助我军?”
殷浩笑道:“桓兄,你我相交二十年,咱们什么交情,你还不知道我么?”
桓阶心道:“我就是知道你才不放心。”道:“殷兄虽然一向大方,可是从来不做亏本生意,我与殷兄交了二十年,这点还是非常清楚的。”
殷浩哈哈大笑:“那我就明说了吧。就是那档子事,只要飞帅答应把韩都尉借我半年,我便将这两艘楼船恭手相送。”
我还没说话,徐庶已道:“这生意我们太亏,不做。”
我点点头,道:“不好意思,殷兄,这笔下次再谈。”
殷浩急了:“飞帅,徐军师,有商量,有商量啊!三艘如何?”
桓阶微微而笑,心:“主公和军师,倒是一唱一和,颇有默契。”他不知道我和徐庶在襄阳兵铁肆上已经演练过这手,把名匠铁挺差点给气死。
徐庶道:“一口价,五艘楼船,一艘四千石,四艘一千石,我军便把韩都尉借你三个月。”
殷浩咧咧嘴:“军师,你这刀也忒锋快了罢……”
徐庶笑道:“这些战船是殷兄早已为飞帅准备好了的,若不能完全发挥它们的作用,岂非辜负了殷兄一片殷勤之意?”
殷浩愣住:“军师如何知晓?”
殷夫人笑道:“夫君,妾身适才不该多嘴,令徐军师听出了话外之意。军师细察入微,飞帅真是得人啊!”
殷浩心:“夫人说了什么?”了半天,还是没清楚。
我却已经心里明白几分,五艘楼船,八千石的载重,正是两千战士的最佳住所。
看一眼含笑的殷夫人,道:“奇怪,这种自漏底细的事是商家大忌,这位殷夫人是多聪明的人,她为什么要如此做呢?”不过徐庶闻微知著,从殷夫人一句话里猜测到对方的最后底线,可也当真了不起。
这一对却是旗鼓相当的好对手。
我略略侧过身子,看着他们二人对答。
徐庶忽然面容一端,一拱手,正色道:“多谢夫人夸奖!贤夫妇雪中送炭之恩,我长沙必有相报。”
殷夫人道:“军师不必客气,江夏被围,江陵事急,我们心中也很不安,若让江东的孙蛮子控制了这两地,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我们宁可让飞帅入主。”
殷浩恨恨道:“夫人说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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