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利安娜沉默地看着底下那些笑闹的人群,没过多久之后,又有几个面色严肃的绿袍治疗师站出来,试图劝说那些人回到病房,但是沉浸在久违的轻松愉悦气氛中的人们却丝毫没有理会他们。
“这不奇怪,类似的欢庆活动从昨天凌晨起就一场接着一场,连傲罗出动都没办法阻止——不过我觉得,也有大半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想阻止吧,毕竟……”站在她身边的阿米莉亚用手帕拭去眼角的泪水,带着笑意收回了目光,“如果不是因为我已经三十二岁了,大概我现在也会加入楼下庆祝的队伍吧。”
说着,她冲阿利安娜眨了眨眼睛。
又哄了一会儿孩子,阿米莉亚就把婴儿放到床上,仔细盖好被子,接着强势将站在窗边的阿利安娜拖回到病床,“放风时间到!现在你该好好休息了,我看得出,这一天来你苍白的脸色就没有好转过。”
阿利安娜无奈,前脚才刚刚不在乎两人之间近一倍的年龄差距地把自己当作朋友,后脚就又把自己当小孩儿一样照顾了?这样的性格,十有九成是个格兰芬多吧。
阿米莉亚的手温柔地抚上阿利安娜的眼睛,笑容温暖,“睡吧,可怜的孩子。”
“可我应该是刚刚才醒来吧……”偏头躲开阿米莉亚伸过来的手,阿利安娜将一个十七岁女孩的一点点小倔强表现得恰如其分,却看见对方还维持着想要合上她双眼的动作,而眼神中,一瞬间显露出了一丝怜惜不忍。
阿利安娜顿时了然,这多半是因为自己的眼睛了,但是没办法,除非现在让她把隐形眼镜给摘下来,否则自己的眼瞳看起来就是这么黯淡空洞、毫无生气,被误会为是断绝了活下去的信念,麻木绝望的少女也是难免的。
阿利安娜不想再说什么了,但她现在的确是毫无睡意,她撑起身,舒适地靠坐在床头,背后柔软蓬松的枕头令她整个人都陷了进去。
“我不想睡,在这里坐一会儿就好,倒是你,你该去好好休息一下了,不必为我担心。”阿利安娜冲阿米莉亚摇摇头,随着她的动作,几缕栗色的卷发垂到了胸前。
——栗色的发眸,是阿利安娜现在的模样。
当年在英国魔法界乱象初现之时,尚且年幼的安娜·菲尼克斯就去了居住在法国的外祖父家,后来直接就读布斯巴顿魔法学校,近十年都没有回来过。因此阿利安娜确信,在英国还没有什么人见过长大后的安娜·菲尼克斯——那些注定了马上就会进阿兹卡班的食死徒们不算。
当然她阿利安娜自己也是一样的,除了volde,也没人会知道她成年后的相貌,就连对于阿不思和阿布福斯来说,存在于这两位哥哥脑海中的也不过是在六岁时死去的阿利安娜,以及后来相貌完全不同的安瑞娜罢了。
长相上不会露出什么破绽,但阿利安娜本人是金发蓝眼,那个菲尼克斯小姐却是栗色的发眸,这个破绽实在太明显了。用魔法手段改变发色和瞳色很容易引人怀疑,也容易随时因为受到干扰而失效。不过,幸而对于曾经作为安瑞娜生活在21世纪初的阿利安娜来说,她还有个更好的选择——染发以及,彩色隐形眼镜。
不得不感叹一句,有时候麻瓜的手段也是意外的好用。
“好吧……”阿米莉亚妥协了,或者说,她从一开始就只是不想让自己闲下来而已。
阿米莉亚似乎还想再对阿利安娜说些什么,但是在这之前,有人打断了她。
“打扰了,两位女士。”门没有关,不过站在门口的年轻傲罗还是拘谨地敲了敲病房的门。
这里是位于五楼的魔咒伤害科,阿利安娜和阿米莉亚所在的是一间挺大的长住病房,一张张周围带有花帘子的病床整齐排列,平常肯定是有大半床位空着,不过由于现在情况特殊,这里目前住满了各式各样的病人。据阿利安娜目测,应该都是受到钻心剜骨伤害的病人——或者疑似钻心剜骨(这个当然指的就是她自己)。
尽管同一病房还住着其他人,阿米莉亚却也不会不知道对方是在和谁说话。
“不必客气,请进来吧,克拉克。”阿米莉亚笑着说,对方也算是她的后辈了,今年才刚加入的年轻傲罗,出身赫奇帕奇,忠诚可靠,在对抗黑巫师方面却有着一般赫奇帕奇所没有的勇气,当然还有,毫无疑问的优秀。
年轻的傲罗是来找阿利安娜的,或者说,他来到这里的目的之一是阿利安娜。
“魔杖?”阿利安娜相当惊讶,对方递过来的这根魔杖,她记得似乎是应该属于……
“一个食死徒,安东宁·多洛霍夫。不过当你从他夺过魔杖的那一刻起,它的主人就变成了你,菲尼克斯小姐。现在,物归原主。”名叫克拉克的男巫郑重其事地拿出一卷羊皮纸,展开,那是魔法部为魔杖所有权发生转移而开出的正式证明文书,“请在这里签个名,菲尼克斯小姐。”
“哦,好的,”阿利安娜收起魔杖,接过羽毛笔,“非常感谢。”
魔法界就是这样,只要名字验证没错,那么任何人都不会再去怀疑她的身份,巫师们太过于相信依附在姓名上的魔法了——不过话又说回来,除了她自己这个特例,又有谁还能轻易改变自己被魔法承认的姓名呢?
“别总这么严肃,放轻松点,克拉克,毕竟我们已经胜利了,”看到对方两人结束了交谈,阿米莉亚走过来,“还有你,安娜,你也应该多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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