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岑修儒坐在马背上握着缰绳,身下的锦纶恢复了温顺,忽然安分得很,安静又小步的跟着前面通神雪白的马。而白马身上的严知问也是目无旁视,走得虽慢,但是四平八稳。
岑修儒在后头跟了一阵子,终于按捺不住好奇,问道:“严大人何时学的骑马?”
“自小便会。”严知问头都没回。
“……”岑修儒没再问什么,总觉得严大人的身世实在过于神秘,他就是现在跳下马来,耍一套高深莫测的功夫,自己想必也不会太过惊讶了。
像是看到了岑修儒的困惑,严知问放慢了脚步,与岑修儒并排缓步,偏过头来,“王爷若是想问,下官言无不尽。”
“……”岑修儒心里固然是好奇,但见他脸上没有半分笑意,便打消了询问的念头,回避了视线,看向路旁经过的一个个小摊贩。
好奇无关痛痒,何必揭人伤疤。
见状,严知问没有出声,却是终于笑了一笑。无论是最落魄的时日,还是现在,他从未对人提及过去,因为无论是鄙夷的神色,还是同情的目光,他都不需要。
可不知为何,面对眼前的王爷,他竟想主动说上一说。没有特别的目的。
而偏是这人,从不过问。严知问是何等聪明的人,怎能不知他在顾虑什么,但越是如此,他倒越是想说。
但两人性子都是内敛,严知问便也不曾贸然开口,沉默片刻,忽然道。
“上一回。”
“嗯?”
严知问道:“王爷来探视的池伯阳池大人。下官近日已翻过卷宗,池大人与河南官员只是普通友人之间的联络,应当并无叛乱之嫌。”
“当真?”闻言,岑修儒欣喜的抬高了眉毛。
严知问点了点头。
“太好了。本王就知道池大人一生清清白白,绝不会卷入这种事。”
严知问看向前路,又道:“先前刑部立案时,关押了许多类似于池大人的官员,目的无非是想寻人替罪,方便鱼目混珠。皇帝先前彻底清扫刑部,此举固然会令朝纲动荡一番,但从长远计议而言,却是明智之举。有此明君,确是云朝之福,苍生之幸。”说道此处,却是神色一黯,垂下了眼帘。
没有细看神情,只是听严知问口中的话不带一丝谄媚,岑修儒自然是开心,面色微红轻轻一笑。
若是告诉他,自己入朝堂的目的,王爷恐怕是笑不出来了罢。严知问暗想至此,忽记起与刘将军辞别一夜,那年轻的将军带着几分醉意的忠告。
“要是把王爷放进了心里,那你就什么事也做不出来了。”
那人对什么都看得通透,自己心里的阴暗也不例外,严知问知道他非凡夫俗子,所说的话自也是有分量的。
沉默想着心事引着路,积雪的路上留下两行马蹄印。眼见离王府越来越近,严知问勒马停下,正欲道别,岑修儒却是赶着马绕到了他的跟前。
那年轻的王爷脸冻得微微发红,面上带着一丝愧疚:“严大人,上一回本王心忧好友,说话便多有冲撞。……实在是抱歉。”
严知问看得愣了愣:“……下官才是多有冒犯,对王爷失了礼数。”
岑修儒坚定的摇了摇头:“本王不懂治国之道,如今才是明白严大人才是对的。古人有云,天下之事,不难于立法,而难于法之必行……本王想,皇上不惜重整朝纲,意思也正是如此。”
见对方恬静神情,严知问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闷,垂眼道:“王爷谬赞,下官惶恐。”
岑修儒毕竟没怎么说过这种场面话,说完也觉得有些别扭,见严大人恭敬的模样更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回头看了看王府,道:“本王到了,麻烦严大人了。”
说完,便见严知问点点头,没有多言便调转了马身,沿着来时的路漫步回去了。
岑修儒却停在王府外,微微歪头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此人刚正方直,正如那圆规方矩一般,朝中有这等人物,长此以往,圣上必也会潜移默化,以审视自身标准法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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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初发之时,隔了一秋的狩猎大会又是如期举行。
两排号角手整齐列队,洪亮鸣角,震地击鼓声中,皇帝领文武百官于皇家猎林以东策马出发。武将们皆手执长弓,背负雕翎箭,林间快意追逐,得意尽欢。皇帝也是不例外,换上了一身劲装,满弓出箭,干脆利落。
太监们跟在后头,拿着麻袋捡猎物,个个都捡得一头大汗。
岑修儒本想跟上,奈何场上的马儿太多,锦纶又是开始不安分,上一回锦纶的失控让岑修儒有些后怕,眼见也是跟不上武将们的队列了,回头又见文臣们早已下马歇息,便也是回到营地,下马牵着锦纶到不远处的溪边饮水。
溪边一人一马,锦纶不停喷气焦躁不安,他也正有些失落与无聊,忽然见溪水印出个人影来,回头便见严大人牵着马站在身后:“王爷。”
“严大人?”
“不容易出来散散心,闷在营地像是什么话,不如下官领路,与王爷一道往西边走走。”
想到西边正是皇帝与将士们绝尘而去的方向,岑修儒自是欣喜的满口答应了。牵过锦纶翻身上马,才是坐稳,锦纶便同那日一样,乖乖的跟上了严大人的马。
猎场的东边只是一片无垠的草原,只能找到些狐狸山兔子,而到了西边就是逐渐茂密的猎林,野山羊,鹿,听闻先帝年轻时甚至协同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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